而这时,偌大的西国公府内门庭内走出一名男子,看似三十上下,衣饰奢华鲜艳。
“这人是谁?”谢安小声问道。
只见那位书生撇嘴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韩宏的独子,韩裎,官拜步兵校尉、黄门郎中,爵西乡侯!听说近期要率军去泰山一带剿匪……他也配?——此人比起其父更为不堪,文不成、武不就,实乃沽名钓誉之徒,只不过依附太子殿下,借着太子殿下的名义狐假虎威罢了,为人所不齿!——为人嚣张跋扈,甚是可恶!”
谢安有些惊讶,纳闷说道“这位仁兄似乎对那位西乡侯颇有意见?”
“哼!”那书生轻声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此人最是喜欢戏弄他人取乐……小兄弟待会就知道了!”
“……”
正在谢安与那位书生说话的时候,这位西国公之子、西乡侯韩裎已走下门庭前的台阶来,在环视了一眼人群后,淡淡说道“今日二喜临门,既是大年之期,又乃我父寿宴,只要你等肯为我父道贺,每人奉送寿食一篮……怎么?没有人么?”
整整半响工夫,整个人群鸦雀无声,这让这位西乡侯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渝。
就在这时,人群走出一人,看似二十来岁,神情紧张。
“我……在下王逸,祝……祝西国公益……益寿延年!”
“哦?”韩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抱歉,方才风大,我没有听到!”
顿时,那个叫做王逸的男子面色涨红。
“唉”谢安身旁的书生轻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看到了吧,众人之所以不去,是因为这个家伙每每会借此取乐……实在是,有辱斯文!”
谢安这才恍然大悟,而这时,那个叫做王逸的男子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好,很好!”韩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从身旁一名家丁的手中接过一篮寿食,继而递给了王逸,口中轻笑说道“它是你的了!”
那一瞬间,谢安注意到王逸脸上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就在他即将伸手去接韩裎手中的篮子时,突然,韩裎松开了手,任凭那只篮子掉落在地。
只听啪嗒一声,一篮冒着热气的寿食顿时滚落在地。
呃,这性格还真是恶劣啊……
远处观瞧的谢安不禁皱了皱眉,就连他心中亦是分外不渝,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王逸。
“你……”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韩裎轻笑一声,故意皱眉说道“你怎么回事?为何不好生接着?莫非戏耍本侯不是?”说着,他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王逸,冷冷说道“怎么?还要本侯替你捡是么?”
只见王逸气地浑身颤抖,在深深望了一眼韩裎后,忽然拱手说道“在下忽然记起先贤之言,深感愧对先祖!——告辞!”说着,他转身就走。
“好个无礼的刁民!”韩裎哈哈大笑,在他身后,那帮家丁亦是附和般大笑不止。
“少爷,需要我等将那个不识礼数的刁民带回来么?”韩裎身旁那些家丁说道。
“算了”韩裎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今日乃我父寿诞之日,就饶那刁民一次!”
“少爷心慈!”众家丁齐声奉承道。
“好说好说”韩裎自以为得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望向人群,嗤笑说道“还有人愿意为我父道寿么?”
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在望了一眼那些掉落在雪地上犹自冒着热气的寿食一眼后,纷纷摇着头散开了,毕竟没有人愿意步那个王逸的后尘,平白无故被韩裎戏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