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程中医生所有的动作都很温柔细心,可以让人感受到自己是被小心对待的。近在咫尺的眼睛看着比之前大些,很明亮也很专注。金钟仁不小心直直望上去,这距离近得可以数清对方的眼睫毛,看得见皮肤上细微的纹理,真是年纪不大的样子,和大学里的学生也没差。等边医生动了动眼睛,金钟仁又立马心虚地转开视线去看悬着的灯,虽说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心虚的。
“你这至少有五颗牙要补,龋齿很严重,今天预约的时间只够我给你补两颗,你看是分两次补呢,还是再约一天,咱们一次性补完?”
“那就都留到下次一起补吧!”金钟仁长舒了一口气。一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二是万一今天太疼他下次就鼓不起上楼的勇气了。
“行,那就下周同一时间?”
“⋯⋯好的。”金钟仁咬着牙答应了。
等到补牙当天,金钟仁从一大早醒过来就感觉右眼皮直跳,浓浓的不祥预感。
然而诊所里的边医生还是戴着口罩笑得眼睛弯弯,很和善很温柔的样子,耐心地安慰着:“不太疼的,你不乱动的话一下就补完了。我有好多小患者补完了都说不疼的,你不用太紧张啊。”
于是金钟仁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送上了躺椅,旁边医生手里的钻子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
“⋯⋯⋯⋯⋯⋯⋯⋯⋯⋯⋯⋯⋯⋯⋯⋯⋯⋯⋯⋯唔嗯!!!嗯!!!!”
说好的不疼呢!!!!!!!!!!!
“你这个上面的左七是臼齿,打麻药效果不太好,还是会有感觉的⋯⋯”边医生嘴上说着手也没停,"忍一忍吧,再一下下。"
怎么可以嘴上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手上却毫不留情!!!小患者们你们当时没有被弄哭吗?!!金钟仁在心里无声地哀嚎。然而边医生自然是听不见的,依然果决地处理着一个又一个龋坏的部分,钻子的声音简直要深入到金钟仁的脑壳里。
看牙时受了多少折磨先略过不谈,从那以后金钟仁下班都是绕着那家诊所走的,更是比以前更惧怕牙医了。
酒吧里。
原本意兴阑珊的金钟仁也被酒精和音乐调动起了情绪,站在吧台边和吴世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似乎也没那么抗拒出门了。
“诶,你看那边那圈人里那个穿灰色卫衣的,是不是还挺可爱。”
“都这个年纪了能别用可爱来形容成年男性了吗,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金钟仁不接他的茬,偏过脸去看都不看。
“你难得来一次酒吧不出手就没意义了,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回家独守空闺的!”吴世勋使劲掰他,“你看看嘛!”
金钟仁拧不过他,不得已瞥了一眼,嘟囔道:“看起来就很吵,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