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
“难道你觉得我是吗”
那是我一直忽视的东西,我的意识是一个迷宫,没有路,只有无尽的黑暗,甚至远处还不断还有亡灵的叫唤,那都是当年一起与我坠下岩浆的上百条怪物们的哀嚎,至今记忆犹新。我甚至忘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都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即使是我初次到来。
那些逝去弱者如今看到我,也是只敢在脚下,在地底下低吟。了无目的的行走,在这片漆黑中,甚至没有去想任何事情,时间也不知道是否在流动直到我意识到奇怪,那些亡灵似乎都向一个方向游去了,基本上每个都。
我开始提起兴趣去找他们去的路线,然而我只能听到他们低沉的流动,循着此走下去,仿佛从远方传来了颤栗的绝望嘶喊。我却提不起一丝如往常一般的愉快,甚至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但那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担心。
因为这声音,在上百的叫嚣中,格外清晰,格外……熟悉。
我忍不住跑了起来,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源头,我开始着急了,因为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找不到,无能为力…不知所措……
“在哪里,你是谁。”
“殿下,是时候醒过来了。”
如果不是斯莱伊的声音打破了这场谜局,让我从这般窘境中脱离出来,我不敢想象继续下去会是怎么样的沦陷。可睁开眼后,一阵脱力感弥漫全身,甚至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硬生生地跪下向前倒去。令我震惊的无力感,当我作好脸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时,我似乎撞在了和地面差不多硬的铠甲上,不过比较起来还不错。
斯莱伊接住了我。
“没有精神吗,殿下。”
我听够了那个不慌不乱的语调,这个永远都无法看透的美菲拉斯星人,但是现在好像听不太清了。
“战况。”
“劣势,迫在眉睫。”
“那就这样再等会。”
“是,我的殿下。”
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他的话的意思,因为我一直在尝试着不让这种脱力感影响到神经,但还是像中毒般,都是徒劳。
直到我再次醒来,却是出乎意料地被寒冰冻醒的。
“殿下?”
格罗肯那充满疑惑的一声让我明白这是什么了。
“冷死了…”
我只是吓唬吓唬他。
“都说让帝斯洛古来的!格罗肯你让开!”
彼拉尼亚斯见势着急了,那些怪物又吵起来。耳边又热闹了不少。抬手揉额却想起了什么,什么漏掉的,重要的东西。
“斯莱伊呢?”
热闹瞬间被浇灭,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寂静无声。
“那个…殿下你忘记了吗?”
“他死了?!”
没有人说出来,没有人是这个意思,是一种意识,我脱口而出,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话一说,我的梦境忽然就塌了。
我却来不及反应发生什么,所有事情都像是电影般在我眼前闪现——
光线交织的声音震耳欲聋。
“其实一开始我对殿下统不统一宇宙,当不当皇帝没什么执念,只想跟着他而已,想跟着他,等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带你们回我的格罗扎姆星看看,那可是超——级一流的寒冰之星。”
格罗肯倒在地上,斯莱伊看着他,他似乎已经力碣了。
“我会带你回去的。”
帝斯洛古叫唤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幻化出几枚火球向那光的人射去。
“他说这里他挡着了,斯莱伊你回去等着陛下。”
格罗肯向往常一样替帝斯洛古翻译,翻译他那谁也听不懂的叫唤。然而面对那呼喊着正义的光之者,防线只有那四个怪物。斯莱伊也不出我意料,丝毫不拖拉转身就走,好像是真的听不到身后那爆炸的声音一般。
这时候景象重复地破碎,重组。仿佛要把可能震撼到我,我忽略的,所有事情都展现一遍。不,是一遍又一遍的。
然后我看到斯莱伊在雷布拉德石像前的解释。
“要是形容一生惨剧,自相残杀,用雷奥尼克斯再也合适不过。虽说雷布朗多将自己的基因散播到宇宙各处,但终究有摆脱其宿命或者提前死亡的雷奥尼克斯,他们的力量还是会回到这里,雷布朗多石像中,等待最强者出现,获得这份力量。”
那是之前我们来到这个星球找到的雷布拉德石像。
斯莱伊接着在说话。
“不过是有两种可能,一是取而代之,二是尽数归还。之后或天堂或地狱,只看殿下……自己了。”
那是我进入石像之前听到的。
“其中过程必定会经历一生中无法逃避的之事,或者是被忽略的痛苦,埋葬的情感,甚至是诸多事情的源头,最近的结果到底是如何,只能请殿下一一经历了。”
这却是我忽略了的话。
这一下子,我再也不能去想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