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秋，叶子也懒得落下，留着那光秃秃的枝干，像在等什么人。浓厚的霜抹白了滑漉漉的青苔，从青苔旁的茅草屋向远方望去，桃树上依旧挂着零星的叶子，只有常绿的冬青结满了血色的果子，她们矗立在那里，孤独地等待着。延伸的青石板上依稀留着一双脚印，沉默着。那是龙且的。
“龙且是楚国的大将，官至大司马。骁勇善战，是西楚霸王最信任的人。而他也同时是我的的丈夫，知己。我和他相识，是在二月，梅花盛开的日子。大雪纷飞，花也漂亮。那花呀，就一直从八达岭头红到尾，红到小龙脸上。”说着小黎奶奶的脸上泛起甜甜的酒窝。我心里也一笑，猜是大将军也害羞了。
“别瞎想，他那是冻的。”声音悠长却不失俏皮。
小黎奶奶把凳子端到窗台边，悠蓝的的天空不时飘来几朵白云，像一匹匹奔腾的野马。我们就这样坐着，问一句，答一句，有时候答不上来，就静静地看窗外。
渐渐地，小黎奶奶的眼里漾起了波光，惊动了岁月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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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他与她分别在一场战役。自此天人永隔，眼成穿而骨化石。小黎也曾劝过他，他不听。
“我的使命就是领兵打仗，为国争光。霸王对这次战役很重视，所以，小黎不要拦我了。”说罢，小龙看向小黎。小黎的眼眶里水花打着转儿，眸子里映出一张俊俏的脸，秀气的眉，温柔的眼神.......这次，小黎的泪水很是争气，它就这样直直地挂在她睫毛上。
"三年前，你答应过我的......“小黎喃喃地说道。
顿了顿，望向龙且又说道：“你说亡秦之后，便再不征战，卸甲归田，与我共话桑麻。.”
小龙笑了笑，看向天空，不知是看那天上飞过的鸿雁，还是什么。然后正色道：“我记得，都记得......楚汉之战后，我必定娶你。可是小黎你知道吗，国难当前，况且霸王与我情同手足.......”
小黎没有再看龙且，悠悠地道：“那年，我初到中原，迫于生计，把金银首饰都典当完了。最后终于到达了咸阳城。而咸阳呢？战火燎天，民不聊生。我就跟着人群四处逃窜，东躲西藏了三天三夜，饿晕在了咸阳城门。我就是这样被将军捡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