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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日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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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日本文学
实际上我阅书大多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且这一缘由又多半是为了消遣。因而我所见的第一个日本作家算是宫泽贤治,记得哆啦A梦里曾有改编过他的《银河铁道之夜》,算得上是儿时读过的第一本日本文学作品。
真正严格意义上来说呢,我读的真正的日本文学家的作品,算得上是乙一的《夏天,烟火,我的尸体》。我在年青时候也曾经做过许多梦,尤其是日本的动漫,使得我对于这个国家怀有许多幻想,后来大半这些纯真的梦幻被现实忘却了、打破了,于是乎自己心中也不由得产生许多委屈和失落。
所谓回忆者,大多数时候皆是文学所谓的灵感。虽说可以使人鼓舞着前进,但闲时也不免使人突地产生寂寞,自己的精神接着基本已逝的寂寞的时光,这样沉寂在象牙塔里埋头读书,不问世事,又有什么意义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而且自己性格里这不能全忘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借来同学《文学少女》的来由。
至今距离我接近日本文学的时光,约莫也有五年多了罢,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手捧《文学少女》行走于图书馆之间,或借来同学的书来看,或自己想别的办法借来看,看了多少遍、看了多久可是忘却了,行走于学校操场与教学楼之间,在外人眼里像个傻子似的,但殊不知我已沉寂在太宰治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了。
总之是记得中考前一天仍旧还是自己手捧《文学少女》,躺在书房的椅子里,想着川端康成的自杀,我从生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悲哀,在侮蔑里感觉川端康成那“生命如炫美的樱花”的感慨,结果这位文学大师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含煤气管自杀了。再到此之后,我又时常怀想,我会不会也在自己的书房自杀,然而我现在依旧苟且的活着。
因为日本文学与中国文学是亚洲最有名的,影响也是极大的缘故罢,我也常常在日本文学中得到生与死的思考。以此所用的精神治疗的药物引也奇特:夏目漱石的《我是猫》、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以及东野圭吾的《幻夜》。
因为这些幼稚的知识,后来便使我的学籍列在高中学校里的语文成绩倒也不错。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考取东京大学和早稻田大学的,可惜现在的日语还是停留在“撒哟娜娜”的阶段。
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除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我于是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譬如芥川龙之介、太宰治以及永井荷风、武者小路实笃之类的大师,使我回到那个时代去,后来也亲历或旁观过几样更寂寞更悲哀的事,都为我所不愿追怀,甘心使他们和我的灵魂一同升华在纸墨里的,但我的消除法却也似乎已经奏了功,再没有太宰治“沉郁的太阳”的意思了。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自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无论再怎样孤寂、寥落,人终究还是要在苦难中生存下去,因而我觉得的这才是大和民族真正不断前行的缘由。小林多喜二先生,德永直先生,以及宫本百合子、樋口一叶、尾崎红叶、志贺直哉诸位先生,不都是这样么?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顾往寂寞里奔驰的日本猛士,使后来者不惮于前驱。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委婉了一点,继续写着令所谓正人君子所痛恨厌恶的文章,作着自以为苦的寂寞的小说,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
这样说来,我的小说和日本文学艺术的距离之远,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而到今日还能蒙着小说的名,甚而至于且有继续创作的机会,无论如何总不能不说是一件侥幸的事,但侥幸虽使我不安于心,而悬揣人间暂时还有读者,则究竟也仍然是高兴的。


1楼2015-08-05 11:29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