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

楔子。
“源源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我们结束吧。”
“......”
“就这么难以说出口吗。”
“你就不能等到我回去..？”
“你感受不了我这一年以来是怎么过的。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哪怕你回来。再见。”

Number.3
“3.2……”
“吃完了！”
王源一把把王俊凯手里的计时器夺了下来，头抬得高高的好像斗殴胜利的鸭子一样，又特别可爱。
“行行行，你赢了。”王俊凯特不屑地挥挥手。
王源拿起背包，“那走吧，你家在哪？”
“你家在哪？”
“我家在前面过一条街右拐的小巷后面。”
“几楼？”
“二楼。”
“几号？”
“关你什么事，我先走了，拜拜拜。”王源警觉地瞥了王俊凯一眼，昂首阔步地走出了面馆。他一点也不想让王俊凯知道自己的住所一层只有一间。
只可惜那么帅的姿势，走到门口没看见台阶，滑了一跤。
“哈哈哈哈继续演继续演，演摔了吧哈哈哈哈。”王俊凯不知道为什么笑得肚子疼，这个刚认识的男孩子，从一开始就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不止一次觉得他不一样。
哪怕认识了十年的千玺，自己也从来没有过可以抛下拘束开怀大笑的感觉。
过了这条阴冷的小巷就到王源家了。
王源一点也不想回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
每每走到这条巷子，王源就会收下保持了一天的笑容。
有的时候，一出校门，那笑容就不见了。
只有笑开来才能让王源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爱，有一点自己对自己的爱，才能让自己不要被夜晚寒风呼啸窗外所发出的砰砰声吓得哭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孤独。
但他还是孤独着。
王源有时压根不想回到家里，初三时刚好有复习作为借口，许许多多的同学留在班上复习刷题直到晚上八九点，他也留下来。别人都走了，他还在学校内看书。在别人眼里，他总是很认真执着地做着每一件事情，为学习费尽了心思，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不愿意回到那个寒冷的家。
王源没有父母。
出生八个月，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和一个女歌手走到了一起。
三岁时，他听到了父亲亡故的消息。
如果父亲没有离开家，王源的家境会很好，父亲本是个商人，经济还是十分宽裕的。
母亲是病故的，在王源初一的时候。乳腺癌病故，多么常见的病例，多么讽刺的身世。
所以他做了关门委员，最后一个回家，看不到那些被父母开来的车接走的同学，就不会那么难过。触景生情，总是这样会得心理疾病的。王源还有自己的梦想要去实现。
这个刚认识的男孩子从一开始就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不止一次觉得他不一样。
哪怕认识了十年的千玺，自己也从来没有过可以抛下拘束开怀大笑的感觉。
“喀拉——”王源用钥匙打开了木质的门。
父亲和母亲离婚时母亲没得到一分钱的财产，虽然生活拮据但是他很乐在其中。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初一学到这句话时，王源觉得自己就是颜回，直到母亲离世，他再不这么觉得。
倒在沙发上，他看着这间五十平的小房子。
到处都有母亲的痕迹，好像母亲没有走过一样。王源害怕回家，其实也是害怕回家了会更思念妈妈。
晃了晃头，王源把悲伤的情绪都摇了出去。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刘志宏的唠唠叨叨以及王俊凯好看的脸。好像潋水了一样的桃花眼。
刚认识时候寡言少语没过两三个小时就跟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熟络。
不过也挺好的，交一个这样的朋友又没坏处。不会的题还能问他，看样子是个学霸。
王源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了课本预习。
想想就有些开心。
王俊凯回到家里。
其实也是空无一人。
王俊凯的父母在邻省，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王俊凯送来A市读书，因为A市是一线城市，教育资源好，所以A市的学校自然比邻省的C市要好许多。
王俊凯一个人住，每个月家里会寄2500元的生活费给他。他也不负众望考上了A市一中。
拿起书，随意翻了几页，王俊凯一点看书的兴致也没有。看不进去。
作业早在晚自习的时候写完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认识的男孩子。王源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瘦削的身子板穿着校服显得松松垮垮的。总感觉有些弱不禁风。
“Shit..”王俊凯拍拍脑门。
刚认识，怎么能满脑子都是他。
他是男孩子！
等会，他是男孩子又怎样，是不是男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不对啊越绕越晕了......
深夜十一点，王源合上课本，冲了个澡。很舒坦地睡下了。
而王俊凯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地瞌睡了会。
脑袋里全是那个白白的影子，晃来晃去。
王俊凯，不就是个高一的小孩吗，值得你这么难以入眠么。
你不要忘了你才刚刚认识他！你只知道他叫王源他在高一1班他很热心他很可爱他做事情挺认真！
但好像……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少。

Number.5
“哈哈哈哈哈哈，王源，大热天的站在门口吹风是不是感觉特别舒服？”刘志宏捧腹大笑，王源压根儿不想理他。
“诶王源，你看，外面什么时候下的雨，我都没发现。”
“因为你蠢啊。”
王源瞥向窗外，不自觉地望了一眼高二1班。看到一个原本趴在栏杆上看着对面现在匆忙回班的背影。
王源问刘志宏：“你觉得我帅吗？”
刘志宏一本正经地看了王源一会儿，回答：“虽然我不觉得，但是按照初中你收的情书量来说应该算帅吧。”
王源听了刘志宏这句话，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王俊凯长得这么妖孽，她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王源的想法刚出现，身体行动快于大脑，他小跑着从楼中楼跑到高二1班，拉了拉坐在窗边的王俊凯的袖子：“王、王俊凯，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气儿还没喘完，王俊凯就出来了。
“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这个问题逗笑了旁边经过的高二女生，她们还不等王俊凯说话就搭了搭王源的肩膀告诉王源：“他怎么可能是……”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女生就看到王俊凯的双眼死盯着她搭在王源肩上的手，样子好吓人。
她拉了拉同伴的衣角，又看了看王俊凯，另一个女生也发现了王俊凯的不对劲，不敢再说下去，两个人迈着小碎步回班了。
“王源，我是男生。”
王俊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并不恼王源问这个问题，哪怕这个问题实在古怪了点。
“这样啊，那就好！”王源呼了口气，“我我我只是觉得…”王源转念又想解释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又不好说出口自己是觉得王俊凯喜欢自己才想王俊凯是不是女生。
“没事不怪你。”王俊凯笑了笑，摸了摸王源的头。这是他第一次摸王源的头毛，虽然之前那一个星期他好几次都想摸摸。
王源的头发好软好细。
王源并不反感王俊凯摸自己的头，他觉得还挺舒服的。
看了看表，要上课了，王俊凯放下了在王源头毛上的手，“快上课了你回班吧别又迟到了。”
“诶你怎么知道我真的迟到了？”
“我就是知道，别废话了快回去吧。”
“放学一起走吧！还有我朋友！”
“好。快回班。
“拜拜。”
“拜。”
王源嘴巴真是停不下来啊。
不过，好可爱。
王俊凯转身回班，心里又是一波又一波的波澜。
“王源你刚才在和谁讲话！”王源一回到班上，就看到刘志宏好像一只捕鼠中的猫一样凑过来了。
“一个高二的学长，今天下午放学就带你认识。”王源照实回答。
“你们什么关系！”
“兄弟咯。”
“谁兄谁弟？”
“他兄我弟！”
“谁大谁小？”
“他大我小！”
“谁攻谁受？”
“他攻我……刘志宏你个傻子居然绕我！”
“嘿嘿，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刘志宏跟一只狗一样在王源身边闻来闻去。
“哎呀别闹了我们都是男生！”
“哪条法律规定男生不能恋爱啊！那个学长我见过，好帅的！王源你要把握好啊！”刘志宏一脸花痴样。
“是是是，比你帅！”
“咦，我们这么多年情谊，你这么快就开始护着他了，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
终于上课了。
王源拿出笔记本准备记笔记，回想刚才刘志宏的话。
男生可以恋爱。
不行不行我不能喜欢他。
他是男孩。
诶不对啊男孩和男孩可以恋爱。
他不喜欢我吧他应该喜欢女生。
唉算了。别胡思乱想了。
王俊凯，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欢他。
王源那里正在胡思乱想，王俊凯的脑洞也越来越大。
王俊凯，男孩子和男孩子可以恋爱，你可以追他。
王俊凯，你们才认识一个多礼拜。
王俊凯，你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王俊凯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自己的心脏在打仗。
他不知道王源也是这样。
两个怀揣着相似的想法的人又一次荒废了一节课。

Number.7
王源甚至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纠结于性别，纠结于王俊凯的态度，为了王俊凯一节课没有听。
哪怕初识不久，他也已经沦陷了。
喜欢王俊凯摸他的头，喜欢王俊凯对他比对常人多一些的话语。
王源，你真是堕落啊。
就这么放任自己喜欢上他么。
王俊凯撑着伞。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多么想牵起旁边那个人的手。可是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失去旁边这个人与他的兄弟情。
一个星期的兄弟情。
他能做的，只能不断地与王源聊天。
不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好像《暮光之城》里爱德华对贝拉所说的一样。
“你好像我私人的海洛因。”
王源就好像是王俊凯的海洛因。
王俊凯沾染上了这包海洛因，再也无法收手。难以克制。
终于各怀心思走到了王源家前面的巷子里。
“你家在这尽头么。”
“对。”
他们的对话总是不长。
但王俊凯每次挑起与王源的对话，都可以从对话中更加了解王源。
一个星期以来如是这般。
他知道，王源的认真王源的执着王源的家境王源的内心。
他明白王源的内心是孤单的。
知道这些，就够了。足够了。
王俊凯突然扳过王源的肩，王源吓了一跳。又顷刻间被推到了巷子里的青石板墙上。
王源感受得到滑腻的苔藓和雨水沾染在自己的背上，渗透了衣衫。可是王源一点也不难受。
王俊凯凑近王源，王源无法与王俊凯的眼睛对视。
伞掉在地上，雨水打在青石板上。
哗啦哗啦的声响贯穿了整条巷子。
“王源，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王源的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王俊凯也是一样。
“你没有父母，对吗。”
“对。”王源不知道王俊凯为什么要提及这件事情。
“那就把我当做你最亲的人。”
“……”
“好吗？”
王源眼中闪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他甚至可以直视那双桃花眼了。
“好。”
王俊凯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王源见过王俊凯笑，只是王俊凯从前的笑容总是微渺且微妙的。那种正正好的微笑，可以暖透王源的心脏。
这样咧嘴大笑，王源更加清楚地看到了王俊凯。
你的冷漠是你的伪装。
虽然我的开怀是我的本性，但我有点累了。有时我并不想笑。
你会让我能够真心的笑对吗。
王源也笑了。
在王俊凯看来，好甜。
“咔啦——”
开门的声音依旧给人陈旧的感觉。
“进来吧。”
王源把钥匙一丢，拉着王俊凯进了屋。
王俊凯只觉得王源辛苦。
他一个人，不比我有固定的经济来源。靠的是父母所剩不多的遗产。
王俊凯一直好想倾尽自己所有来保护瘦弱的王源。
可是要以什么资格。
今天王俊凯终于有了资格。
王源最亲近的人。
“王源儿，你衣服脏了。”
王俊凯叫王源第一次用上了儿化音。
这样的昵称简直快要把王源融化了。
“还不是你的错。”王源瞥了一眼王俊凯，转身准备去换衣服。
“谁让你那么瘦。”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诶不对，他把我推墙上跟我瘦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以我这么大的脑洞都理解不了。
王俊凯你这个傻子。
“是是是，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王源一甩头进了房间。
王俊凯也不跟着进去，他在王源的家里随意走着。
家具都很旧，但是也不失一种复古的味道。
有的地方被整理得很好，有的地方则杂乱无章。
这里有着母亲存在过的痕迹。
每一个母亲，她们的所到之处，总是会为孩子做到最周全。
王源，你本来是很快乐的吧。
王源，我可不可以做那个让你重新快乐的人。

Number.8
“王俊凯，你有没有多余的！！”王源隔着房门大喊了一句话，却卡在了“多余的”这里。
“多余的什么！！”王俊凯也学着王源大喊着回话。
“多、多余的校服…”
王源说到校服立刻怂了。
他怎么会告诉王俊凯是因为他洗校服的时候把校服洗破了呢？
“哈哈哈哈哈你没有校服吗？”王俊凯一想到王源准备换衣服然后发现柜子里连校服都没有，犹犹豫豫到底该不该问自己借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哎呀你废话少说明天把校服带过来我换！”王源没法再忍受王俊凯的嘲笑了。
“我不！”
王俊凯似乎有双重人格，在王源面前一个样，在别人面前又是一个样。
“你不是说你是我最亲的人吗！”
“……”
“你说话啊你！”
“好好好我带我带。”
最终，因为王源家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吃。
二人还是去了上次那一家面馆。
“老板来碗小面！”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听起来格外和谐。
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默契还是与生俱来呢。
两碗热腾腾的碗面，王源的缀着辣椒末子，王俊凯的清汤寡水，比起上一次多了些炒脆了的葱花。
“嗤溜——”
面条的确很爽口。
只不过王源咬到了辣椒籽！那个是最辣的！
“啊好辣好辣，王俊凯你有没有水！”
“没有啊！”
“啊好辣！”
王俊凯不再回话，他径直跑出了店内。
“诶，王俊凯，你去做什…”王源刚想追上去，嘴上却辣得不行，实在受不了，只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呼气解辣。
大约过了两分钟，王俊凯大喘着跑了回来。
递给王源一瓶冰水。
“喝…喝吧。”王俊凯跑得太急，满脸通红大喘着气，那样子就像刚跑完了1000米。
王源依旧辣得不行，拧开瓶盖就把水咕噜咕噜灌了进去。
喝到一半，看见王俊凯累得大喘气儿，把水递给王俊凯。
“你喝不喝啊？”
“……”王俊凯犹豫了一下，脸唰的一下更红了。衬着他此时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特别奇怪。
“你喝不喝！”王源已经不辣了，直接把水丢给王俊凯。
“喝。”
王俊凯看着瓶口上残留的水迹。
最终还是喝了。
“你不就买了瓶水啊怎么这么喘？”王源不解，他有看到过王俊凯体育课跑步，不论怎样都是一直匀速跑的完全没有体力不够的迹象。
除了学校的体质检测考试时跑的1000米，王俊凯发了力才会大喘气。
王俊凯放下水瓶子。
“不是怕你辣得慌么。”
“哟你这么关心我。”
“你是不是傻，”王俊凯不知不觉学到了王源的口头禅，摸了摸王源的头，把头发摸得好凌乱。“我现在是你最亲的人啊。”
王源甩了甩头发，“噢，也对。”
王俊凯又笑了，“王源儿，你是真的傻。”
从放学到现在，王俊凯的笑都瞧得见虎牙。
王源的心快被暖化了。
他觉得王俊凯不只是他最亲的人。
王俊凯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这是不是朋友至上，恋人未满。
他并不觉得王俊凯口中的傻是在调侃、是在玩笑。
是独有的宠溺。
王源有时很二，但他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他看得出王俊凯对自己与对别人的不一样。
仅仅近一周的时间，他就可以了解到王俊凯的大致性格。然而今天白天看见的那几个王俊凯的同班女生，她们和王俊凯已经相处了一整个高一学年。
却仍旧不明白王俊凯的脾性。
所以王源并不反驳王俊凯的那句称傻。
“走吧。”王源拿起伞准备离开面馆。
“咕噜噜……”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诶你是不是傻…”王源特别烦恨这个不争气的肚皮。
只是，那碗面，王源却不敢吃了。
看了看面又看了看肚子，王源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吃。
“吃我的，我的不辣。”王俊凯总是能看得出王源那明显的犹豫。
这世上有的人，明明看出你的犹豫，明明力所能及，却视若无睹。
而有的人，看得出你的犹豫且力所能及，他们会委屈自己成全你。
前者我们称为狗友，后者我们称作爱人。
“那你不饿吗？”王源虽然想吃，但也顾及到了王俊凯。
“我不饿，你吃。”王俊凯其实也饿得不行。
嘿嘿，只不过他的肚子更加争气些。
王俊凯看着王源吃面，觉得看都已经看饱了。冷漠惯了，就对这一个人温暖。
“诶！王俊凯！你怎么在这！”
王俊凯听到这个声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Number.10
时间就这么慢慢走着。
每个人都转动着世界的齿轮。
每个人都会拥有生命中最美的时光。
每天在学校赶完作业，中午领王源吃饭，晚上送他回家替他做饭。
有时回家喝得酩酊大醉却不让王源知道。
王俊凯就像王源的家长一样护着王源。
他甚至已经不确定自己对王源的感情是爱还是习惯了。
非常不确定。
12月31日就这么到了。
跨年的晚上和爱的人去看画展不是很美的事情么。
“啊，王俊凯，好冷啊。”王源穿着厚羽绒服，羽绒服后面的绒毛衬着王源的肤色更加白皙。
没戴手套的王源正哈着气，白色的雾气暖和着他的双手，却还是觉得冷。
“手给我。”王俊凯脱下自己的手套给王源戴上。
“你是不是傻！”王俊凯给了王源一记爆栗，揽过王源的肩。
二人就像兄弟一样。
可是没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心里其实都很享受这一刻。
“诶，这句话是我说的！”王源瞪了王俊凯一眼。
“没关系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你看不看画展！”
“看…”王源又一次秒怂了。
就像第一次在面馆，王俊凯威胁他要找跆拳道高手拿王源练手一样。
“哈哈哈哈哈王源你看你又怂。”揽着王源肩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摸了摸王源的头。
这画面好和谐，就像亲兄弟之间多年产生的默契，王源顺从地任王俊凯摸头。
谁曾料想他们才认识四个月不到。
突然想起来画展的时间，王俊凯看了看表。
“糟了！画展已经开始了！”
王俊凯拉着王源就跑。
“你个傻子都不看时间的！”
“你又学我说话！”
“我就学！”
“你再学！”
“就学！”
一边跑一边还在拌嘴，倒像欢喜冤家。
“终于到了！”
抵达画展门口时已经超过画展开放时间二十分钟了。
“都怪你不看表。”
“诶明明是你腰带我看的！”
两人一边吵一边进了画展。
这场画展是流动展览的，此时已经有两幅画被撤掉了。
“诶王俊凯你看！”
王源看到了《马拉之死》。
“你看这个表情画的多生动！”王源一边指着画中人物的表情一边欣喜地看着王俊凯，格外激动。
“嗯，是很像。”
不愧是名画，王俊凯身为圈外人也看得出这幅画的好。
“还有这个！”《圣母玛利亚》和《最后的晚餐》也有展出！
这些本该在巴黎卢浮宫等地的名画出现在了眼前，王源蹦蹦跳跳高兴得像只猴子。
“王源儿，我给你起了个好好听的名字。”
“什么好听的名字！”王源此时十分兴奋。
“你过来我跟你讲。”
王源听话地凑过来，王俊凯坏笑着在他耳畔说了两个字。
“王俊凯你是傻子吗？！”王源怒瞪了王俊凯一眼，不再搭理他，欣赏名画去了。
王俊凯不解。
“源猴”挺好听的啊！
两个人吵吵嚷嚷逛完了整个画展，漫步在下雪的夜晚。
快到王源家了。
已经走到了那个巷子前的长椅。
“王俊凯，我有点困。”
“马上到了，上去睡吧。”
“我上去了你又要回去了。”
“我明天早上会过来的。”
“可是今天好冷。”
“那怎么办？”
“你让我靠着睡一会，就一会。”
“会着凉的。”
“你不会让我着凉的。”
“那只许睡一会。”
“嗯…”
王源很快就睡着了。
雪快停了。
王源的面庞好可爱。
王俊凯忍不住在王源的额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王源，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你是爱还是习惯，但至少我会给你温暖。
你是我唯一的温暖啊。
“王源儿，零点了。”
王源，我们依靠了一年呢。

Number.11
快到暑假了。
一中是有年考的，每年一次。
临近年考，大家都在奋力复习。毕竟高中的年考不是小学的期末考，年考不能有任何疏忽。
王俊凯过了暑假就要高三了。
王源要高二了。
“王源！你化学提纲背了没！借我！”刘志宏一边手在写题，另一边手向王源要复习提纲。
“给你。”王源在看小说。
他悠闲得很，王俊凯几乎每天都在复习，到了现在即将学年考，即便王俊凯要考高一和高二两年的内容，他都没有太大的担忧。
这种学习精神王源望而不及。
不过幸好有这样一个人教他，王源早早就熟悉了大纲内容。
而王俊凯此刻也闲得无聊。
本来他可以在大家复习的时候取得一个安静的下午来休息，但易烊千玺也不需要复习…
虽然易烊千玺平时也闲的要死，但他的成绩还是一点也不赖。不仅不差，还是那种气死人的好。
王俊凯站在快要被易烊千玺烦死了。
自从去年在面馆发现了王源，易烊千玺就开始格外关注王俊凯和王源的各种互动，到现在王俊凯干脆都不想搭理他让他自己在那儿嘴碎。
“王俊凯你这两天肯定在王源家给他辅导功课吧！”
“王俊凯你不觉得你喜欢王源吗？”
“王俊凯你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王俊凯你说话啊！”
王俊凯就像阻隔广播骚扰一样塞着耳塞。
只是最后还是承受不住易烊千玺的唠唠叨叨。
“老师！易烊千玺他影响我学习！”
举报死党这一招是王俊凯从王源那里学来的，有一次王源班上有课堂测验，拖课的时候王俊凯经过王源班上，看到刘志宏在找王源聊天，而王源不搭理他。最后王源举手报告了班主任。
王俊凯在走廊上笑得肚子疼。
王源那个一本正经举报死党的样子，实在是…
太呆萌了！！！
终于安静了，王俊凯想找点事做。他开始刷作业，今天王俊凯小区停电，晚上去王源家给他辅导数学，说不定还能找个理由赖在王源那里。
王俊凯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赖了。
不过他还挺喜欢无赖的自己的。
王源的数学真的不是很好。
总是一百一十多分，得不了高分。
教师办公室——
“王源，你的数学是你的短腿科目，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我今天晚上去你家帮你补数学，你做好准备。”漂亮的杨老师关心每一个同学的成绩情况，王源愉快地答应了。
放学后王俊凯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王源。王源的英语老师总是喜欢拖课，一想到王源总是被老师们加时欣赏，王俊凯就有种莫名的气愤。
“嘿！”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俊凯刚想发发牢骚，“怎么这么慢…”，一回头，却一个人也没有。
左看右看没有人。
转回头去，那二货早就走到几米开外去了。
王俊凯三两步追了上去，轻拍了一下王源的脑袋，“你最近长本事了？嗯？”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嗤。”
“吃什么？”
“吃你的脑子！”王俊凯瞪大眼睛想做出僵尸的样子。
“哇王俊凯你这个样子好可爱！”
王俊凯愣住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会卖萌？隐藏技能？
好像有一片弹幕从王俊凯的脑洞中刷过去。

Number.20
“诶王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楼下发呆？”刘志宏和刘一麟勾肩搭背地朝王源走过来，刘一麟也同样和王源是一个班。
“哦，没事，刚才走错了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能让刘志宏看出他的不对。
刘志宏隐瞒他的，应该就是王俊凯的这件事吧。
“天哪王源！怎么一个暑假过去你还是这么傻！”刘志宏一脸谄媚又挑衅地看着王源，王源瞥了他一眼不去理会。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俊凯。
天知道他刚才多么想答应王俊凯。
可以光明正大地让王俊凯拉着手腕，可以天天和王俊凯黏在一起，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王俊凯对他的不同态度是因为什么。
但是王俊凯要高考了啊。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啊。哪怕他成绩再好，谈恋爱也会让他分心吧。而且这件事要是被外人听到了，自古同性相恋难以接受，他不怕流言，他怕流言影响到王俊凯的成绩。
回头看了一眼高一1班的教室。
里面坐满了人，安安静静的，好像能听见那个班上的班主任念开学事宜的声音。
事实上别人什么都听不到。
王源只是想到了，那天他关门的时候撞上的一个影子。以及那时候他冷冷的态度、凝视他忙碌找考卷时的灼灼目光。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初见吗？好像是。当时找到他的卷子，就因为他那张好看的脸多留意了一下班级与名字。
王源，让他好好高考。
高考结束他拼得一个好的大学，你得到一个好的高二基础备战高考。一举两得不是很好？
拒绝了他，以后的日子要拿什么来面对他。
失魂落魄地，不知不觉走到了高二1班。这是王源第一次没有从楼中楼走过来呢。虽然是刚刚升到高二，他却对这个班级无比的熟悉，来过了好多遍，窗前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影子。他的前后桌好像一直在换，他却一直坐在窗边。噢，好像有个叫千玺的没有换过。
王源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那种孤独落魄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全身，耳畔好像又想起了窗户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声音。
然而在十分钟之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
王俊凯望着王源跑走的背影，七点了门开了，王源匆匆跑进了学校。
今天阳光很好，但是一点也不美。
大夏天的他一点热意也没有如同置身冰窟。
王源，你怎么会拒绝我呢？你不是没有喜欢的女生吗？你好歹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到底是为什么。
王俊凯也同样的觉得。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独自一人、刚来A市的时候。妈妈把他送到那个屋子里，屋子很大，沙发上坐着阿姨。妈妈说，小凯，中午你在阿姨这里吃饭噢，妈妈出去办事马上就回来。
恍若隔世，妈妈没有回来。
后来他在自己的书包里发现了那张明信片，就是被王源看见的那一张。浓浓的孤独席卷了他的全身。
妈妈还在，只是好像不在了。
妈妈还在，只是好像不在了。
阿姨并不会随时随地陪着他，那只是一个请来替他料理饮食的阿姨而已，没有义务陪着他。
夜晚，他的窗子不会吱呀吱呀地响，只是家里静得可怕。
后来他结识了易烊千玺，易烊千玺刚开始不怎么爱跟他说话，有时他问易烊千玺话，易烊千玺都是面无表情地回上三两个字。于是王俊凯开始学着易烊千玺这样的冷冷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熟识之后易烊千玺褪去了这种态度，反倒是他改不回来了。
不过他的内心里，是把易烊千玺当做朋友的。
他重新开始热情待人是碰到了那个为了找别人试卷而忙得满头是汗的男孩子。
虽然是男孩子，但是认真专注的样子让他移不开视线。
陷入回忆，学校“快上课了，请同学们迅速回班。”的铃声响起。
高三没有什么开学仪式，第一节课交作业第二节课就开始上课，一天也耽搁不起。
高三的楼位于楼中楼的对面，西面就是高二1班。
不知道为什么，易烊千玺好像知道王俊凯的想法，他早就在那个靠西窗的位子前面坐下，为王俊凯预留好了位置。走到位子上，经过易烊千玺时，王俊凯悄悄说了一声，“谢了”。易烊千玺朝他眨了眨眼，表示不用客气。
坐下之前，王俊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高二1班。
从前自己坐过的位子，那扇窗正好斜对着现在的这扇窗。
那个位子上，坐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Number.22
心情好了些，王源在想法子怎么以这种尴尬的情况和王俊凯说上话。
想想初见时候王俊凯冷得刺骨的态度就可怕，他一点也不想热脸贴那么冷的屁股。
刘志宏刚去找了李淮宁，也不知道是王俊凯真的帮他说了还是什么，李淮宁的态度好些更好了些，于是刘志宏心情大好，看王源也跟看朵花似得。
“王源儿，你发什么愣呢！”刘志宏见王源转着笔发愣，发问道。
“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讲话啊！”王源挠头，快要抓狂了。
“要不然你就……”刘军师给王源出了个主意，王源觉得还不错。
王俊凯在高二楼逛了一圈，就拐回了高三楼。
结果“传话筒”李淮宁同学给他递来了一张纸。
“王俊凯，一个扎马尾的高二女生给你的。”
高二女生？王俊凯疑惑，他从来没认识什么高二的女生啊。不会又是情书吧。
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刚想转身把纸片扔到垃圾桶，却看到纸片后面的一个英文字母。“R”？情书背后要么是署名要么是空白匿名，谁会写个R？这让王俊凯决定还是看一下。
翻开纸片的正面，却看到了让他惊掉下巴的一行字：
“Karry学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鸭子的脚叫什么吗？”
“这种白痴的问题..”王俊凯不屑地瞥了瞥嘴，“你以为叫了学长就会给你解答这种问题么..”喃喃自语之中，随手扔掉了卡片。
刚走两步，突然一惊。
那不是王源的字吗！
特色绝佳的“K”，除了王源应该没有几个人还写得出来，而且背后的那个“R”，王源的英文名不就叫“Roy”吗！！王俊凯赶忙转身去垃圾桶里捡出了那张卡片，仔细地拍了拍看看有没有被垃圾桶里断笔的墨汁沾染到，幸好还是干净的。
只不过……
扎马尾的女生？
又是那天路口跟王源讲话的女生送来的？
这女生怎么这么难缠！！
王俊凯的心情又闷了下来，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白卡纸。这本来是准备今天写班级学习计划的。用班上的剪刀剪成一张小小的名片大小的卡纸，王俊凯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蹼。”
他把纸片转交给李淮宁，顺便问了一句，“我那天跟你说刘志宏的事情，你对他什么态度？”毕竟刘志宏帮了他忙，还是得帮他问问情况。
“挺、挺好的啊。”不知道为什么，李淮宁的脸上有些失望的神色，这事有什么好失望的？又没问你们在一起了没有。
“哦。”王俊凯随意应了一声，把纸片递给她。
“你就给刘志宏，不要给那个女生，然后你帮我问问刘志宏那个女生叫什么。”王俊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些事。采取一些措施。当然，以正当的手段。公报私仇什么的，挺好的。
“哦..”李淮宁很认真地答应下来。王俊凯头也不回地回位子上去了。
此时是大课间，有25分钟的休息时间。李淮宁再次把卡片送到高二1班的时候，还有15分钟才上课。
刘志宏接过卡片看都没看一眼就递给了王源，然后特热情地和李淮宁聊天。
“志宏，你知道之前那个去送卡片给我的女生叫什么吗？”李淮宁的第一件事是送卡片，第二件事就是帮王俊凯问这件事。
“噢，那个扎马尾辫的？”李淮宁不叫他全名了，刘志宏有点开心。
“对。”
“她叫叶怡一。”
……
问完这个问题后，李淮宁倒是一直是一副矜持的样子。
王源拿到了卡片就特别激动，王俊凯居然回卡片给他了！
但愿别是什么不好的话。
但他看完卡片之后，整个人都低气压起来了。
刘志宏拉着李淮宁唠嗑了好一会，离上课还有5分钟，德育处主任来巡视，学校不允许跨段，李淮宁急忙回到了高三楼，刘志宏这才转过来理王源。
“怎么样？王俊凯回了什么？”刘志宏一脸得意，他觉得这个问问题的办法特别好，不仅能测测王俊凯愿不愿意跟王源说话，还能长知识。
王源转过来，趴在刘志宏的桌上做痛哭状，把卡片举起来给刘志宏看，一边举还一边哭诉：“你说他不告诉我就算了，还回个‘噗’，什么意思嘛，不说就不说，笑什么啊，还是错别字。”
“……”刘志宏白了王源一眼。
王源没听到刘志宏的回话，抬头看刘志宏，却看到刘志宏翻着白眼吓死人了。
“哎哎哎你别白了！你说话啊！”王源此刻就特别想有个人安慰他。
刘志宏二话没说就拿起笔袋砸了王源的头一下，“你是不是傻！鸭子的脚就叫蹼！人家没笑人家写的是对的！”
王源觉得自己的脑洞被炸掉了。
世界观崩塌了。

Number.25
王俊凯心情好得好像要飘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走在云端一样，步伐越来越快。
王源低着头跟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自己被王俊凯甩下大半截了。他急急忙快步跟上王俊凯，“小、小凯，你走慢点啊。”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的步子似乎比别人快些，兴许是腿长任性？或是走多了路吧。
王俊凯闻言偏头用余光看了看快步跟在后面的王源，轻浅的笑意在眉眼处荡漾开来，他没有回王源的话，而是慢慢放慢了步伐。王源还保持着快步子，三步两步便跟上了王俊凯。王俊凯刚想再逗逗王源，王源却一路小跑走到了王俊凯前面。
无奈之下王俊凯拉住了前面王源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后面，“并排走。”话音刚落，握着手腕的那只手往下移动，抓住了那只夏天依旧冰凉的手。王源这下没法耍性子往前走了。
被王俊凯拉得牢牢的，王源一脸嗔怪地皱着眉瞥向王俊凯，手微微挣脱着，却挣脱不开，“王俊凯！大街上呢！”王俊凯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以前从不知道他力气竟然不小啊！看他一脸眉清目秀的样子，谁知道呢。
“怕什么。”王俊凯感受着王源的手被自己握着，凉凉的，冲散了夏日里的热意，冲散了高三的浮躁，冲散了高二那个叫叶怡一的女生给他带来的不悦。
王源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样地接受这段感情。
尽管的确是爱了，但好像世俗伦理让他的潜意识里有淡淡的羞耻。
不可以这样啊王源。
王源小心地瞄了一眼王俊凯，一眼，两眼，三眼…
只要看到王俊凯的面庞，王源就觉得怎样都值。
没什么不妥，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去了。
王俊凯早就注意到了王源一个又一个的小眼神，绷着脸好像很不高兴。
王源看到王俊凯黑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哪里惹了王俊凯还是怎么。总之王俊凯这副模样特别可怕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王源没法，只能顺从地反握上王俊凯的手，十指相扣不知道王俊凯的心情能不能好点。
王俊凯好像偷到了松果的仓鼠。刚才绷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一句话没说却好像在宣示着自己的胜利，紧握着王源的手还左右晃着夕阳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仿佛是胜利的曙光。
王源这才知道又被将了一军。
“王俊凯！你你你你！！！”王源一时闷屈得语塞，虽然还牵着王俊凯的手，头却瞥向了另一边。
从街道边橱窗的玻璃上王源看到了王俊凯看着他瞥过头去一脸宠溺的笑容。王源忍俊不禁地笑得够呛，王俊凯这笑容真的好好看但是没有见过觉得好奇怪！
王俊凯也瞥向橱窗的玻璃，看到王源憋着笑，轻咳一声，“不要表示得这么明显。”
虽然这句话难以理解，但是王源意外地领会到了王俊凯是在夸他自己帅。
莫名其妙地，知晓了这个意思之后王源的脸烧得通红。好像那种心思被看破的感觉，从脸颊红到耳根。
“咦王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王俊凯一早料到王源的反应，但好像自从认识了王元开始，逗他的心思就停不下来。
“我哪有！”
王源一下就转过来瞪着王俊凯，王俊凯一手牵着王源的手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王源的额头在王源眉心亲了一下。
现在王源的脸好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被王俊凯一次又一次的攻势吓得一愣一愣的，王俊凯就好像是打怪拣了什么秘籍突然晋级了一样又是牵手又是吻额头的，想必也是忍了很久了。
“王、王俊凯你个凑流氓！”王源气的一跺脚，趁王俊凯松手的机会跑到王俊凯前面去了。
王俊凯在王源身后慵懒地慢步跟着，这才两个小时不到他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Number.39
你可以明白那种感觉吗？你在上课，老师工整漂亮的板书写满黑板，你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看，余光看到你爱的人在窗前，挂着他那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笑容在对你笑。
高三这么早下课么？王源有点疑惑，但并不打算多去想这种无聊的事。
懵懵地对窗外人报以一个甜甜的笑，王源还在笑自己一整节课的多虑。他就这样笑着在你的窗前，跟你一墙之隔，眼里只有你。他那样优秀你在担心什么。
高三1班其实还在上课。
就在刚才——
突然王俊凯从位子上站起来了。
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王俊凯，还没下课，坐下。”
“老师，我有急事。”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急事吧。
只是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突然很想你。
“什么急事比上课还重要？你是高三的学生不是小学三年级！”老师似乎有点不高兴，语调渐渐升高。
“对不起。”一向安安静静不忤逆老师的学习委员第一次反抗了老师。尽管老师看重他不希望他早退。
他没等老师继续说下去，“不打扰大家继续听课了。”快步从后门出了教室。
现在他褪去了在班上和老师对质的阴郁，站在王源窗前，挡住烈烈太阳。但笑容却像一道光一样暖暖地洒在王源脸上。不刺眼，很接近。
下课铃声一打，老师的唧唧喳喳好像都是废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似乎上课时按了暂停键，一下课王源的笑靥就满溢了王俊凯的脑海。
王源也听不进杨老师说的话了。一下课就跑出了教室。
“你们班这么早下课？”和王俊凯并肩走在走廊上，王源问道。
“嗯。”王俊凯不想让王源知道自己早退出来只为看他一眼。那样的话王源又会翘尾巴嘚瑟上好几天了。
“小、小凯…”王源停下脚步。
“怎么了。”
“遮遮掩掩……”王源微微哽咽，“好难受。”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可以正大光明地拉着他的手，一切因为他是高三经不住流言纷飞，这时间怎么走得这样慢什么时候可以逃过他高三度过一中的年华恬静温馨走在阳光之下。
王俊凯说不出话来。
的确，因为他们俩特殊的关系。无法公开无法把得到源源的快乐告诉别人。哪怕易烊千玺都只是一知半解。他何曾不想与王源站在阳光底下，而非这样，并肩牵不了手地走在阴凉的楼道。
就这样安静地，两人不约而同地调了头。走回高二1班，王源进班王俊凯回班。一言不发地。
他们未曾不悦，只是都不愿意再用什么言语来抵对这个话题。
之后一直到放学王俊凯都没有来找过王源。
他在懊恼自己为什么给了王源宠给了王源爱却不能真正给王源一束光。万人倾仰举世瞩目的磊磊落落。
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有晚自习。一中高三的晚自习是不定时的，这也是一中的好处之一。
犹豫踌躇了好久，今晚晚自习听说数学老师要来讲一道题。最后王俊凯还是决定给王源发了一条短信：
[ - 源源，我今天要晚自习。]
这时候王源还在班上等王俊凯来，看到短信之后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理解了王俊凯。
[ - 那好吧我今晚自己回去吧，你好好上课。]
没过多久王俊凯就回了。
[ - 我下课了去找你，你数学最近好像又掉了是不？]
自己还没有和王俊凯说这个啊！王源有点疑惑。
[ - 你怎么知道的？！]
[ - 你今天笔记都是乱的，有的公式都少了一整截。]
看到这里王源突然有点感性。
眼角有点湿湿的，王源把那点眼泪拭去收拾好了书包。
[ - 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好吧我先回去了。]
[ - 过马路看着点别愣神。]
[ - 嗯…]
同时放下手机，王俊凯开始准备上课，王源出了班门。

Number.42
第二天为了照顾王源受伤的手肘王俊凯还特地买了个护腕。毕竟这个伤疤太凶残了些，手肘处撕裂一般的疤痕难免让人看见了浮想联翩。
还写了一张请假条让王源体育课请假，到了家长签名的部分却犯了难。
突然想到上次那个...杨老师。那老师是姓杨来着的吧？
当时源源叫我什么来着？
哦对………………………………………………
“好像是王俊俊…………”
为什么这个名字念起来这么顺口？不管了，就这么写吧。
请假条
王源于今日下午第一节高二1班体育课
时需要请假，因伤请假，望老师批准！
辅导员签字： 家长签字：王俊俊
20xx年9月17日
也不知道老师看到这张请假条会作何感想，王源这个名字真的挺正常的，同样是姓王，在家长栏那里签上“王俊俊”看起来好像是王源的父亲一样的身份，但怎么会有一个顶着这么不严肃的名字的父亲？
其实王源一看到这张请假条就想放开肚皮笑，但看到王俊凯一脸“你敢笑你就完蛋了”的样子还是憋住了。
到了学校，第一节跟第四节课调了，难得的第一节就变成了自习课。好在一中严禁老师占课，不然又是一阵唾沫飞溅。王源就开始实施他蓄谋已久的一个大计划。
把手机静音放在抽屉角落处一个用硬纸板叠的架子上立着，从个人储物柜里拿出美术课要用的8开画纸还有一整盒方方块块的颜料盒。
打开相册，里面是他很早以前拍的一张照片，好像是有一次他在前面走，回头看到王俊凯在后面抓拍的，意外地清晰。王俊凯笑着的眉眼，很安静也不会生气，好看的轮廓让王源发了一会儿痴。
打起精神把草稿描好，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群女生。
“诶这谁啊好帅！”
“王源画得好好，以前怎么都不知道？”
叶怡一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位子上刷题，王源不知道她是否了解昨晚的事情，总之他再不会对这个女生报以什么好的印象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说的，她那所谓的“哥哥”怎么会知道她表白未遂的事情？
用黑笔钩好边的时候王源突然发现自己漏了一个地方。
嗯…………眼睛画的太沉闷了，要亮一点。
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开始画王俊凯的那双眼睛，下课铃声打响了他都不知道。
这里高光再涂一块吧……总觉得眼睛朝着这个方向要在眼睛里加点画面呢……
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身影画进了那双眼睛，画完的一瞬间王源的双手都颤抖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画得这样好了，这样真实了，就好像画里面的人真的在面前看着自己一样。环顾四周发现下课了。
急急忙忙地把画收好，王俊凯不偏不倚地踩点而到。
王俊凯一来就看到王源在往书包里塞什么东西，狐疑道：“你藏什么呢！”
“谁藏了！我在整理书包！”
“哦…………整理书包啊。”王俊凯装作相信了的样子，王源才舒了一口气，决不能让王俊凯捕捉到任何一个可以证明他对着他犯花痴的信息！
但王源不知道，他的书包将会在周五晚上被翻乱。王俊凯好像是信了，其实已经在打算盘了。今晚要辅导王源数学，明天要写论文了，还是周五比较方便。
一定会翻得，特别特别乱。

Number.45
车并没有穿过灯红酒绿的街头，开到那个青白的小巷。
而是开到了一个王源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当然，王源此时此刻并不知道——王俊凯的家。上个礼拜答应了他要带他来了，既然要来干脆就不要回去。王俊凯一点也不希望他回去。
怀里的王源仍旧在酣睡，时不时挪动一下都能把王俊凯吓得半死。但王源只不过是为了换个更舒服的睡姿。睡得这么沉这么深，怎么敢任由他一个人住，什么动静都不会察觉。夜半睡了贼从窗子进来偷不着东西把他自己偷了他都未必会有感觉。
王俊凯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高一的时候在一中，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倘若真的要说有什么时候笑过吗？大约是对易烊千玺这唯一的死党唯一的好友那一点点讥讽的笑吧。哪怕就在那一天高二开学，哪怕他步伐慢一个节拍，他和他也许此生就都不会有交集。就差一秒，整个人生好像都颠覆了。然而一切都是那样恰好，恰好他对上他的眸，恰好他撞上了他。
就像是安排好一样的，他懒得拿卷子和书，为了与他相遇。幸而这书拿到了，也遇见了他。
上电梯，按8楼。幸而身边一切数字都和他有关联。
准备开门时王俊凯才发现，抱着王源根本没法放下背包去取钥匙。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快要七点了。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睡不起能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王俊凯决定把王源弄醒。
他先把王源放了下来。
但王源窝着脖子倚在门上继续睡了。
晃了晃王源的肩。
王源半睁了眼，眼前却是模模糊糊。兴许是睡得太久了，王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王源！”王俊凯对于自己叫醒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的确，他以前叫王源，王源从来都会马上醒过来，这个本事本还让他沾沾自喜。
“你不醒，就在这里，”刚才抱着王源，阴天夜晚的凉风把王俊凯的双手吹得很凉很凉，双手攀上王源的脖颈，冰凉的触感使王源打了个激灵。
而真正使他清醒的，是接下来的动作。
锁骨处的扣子被解开了，一个一个。楼道里浅浅的风灌进了衣服里，王源突然就醒过来了。
“啊王俊凯你个凑流氓！”一睁眼就看见王俊凯一手撑在门上，一手在松开他的纽扣。想躲开却被王俊凯环住，靠在门上动也动不得。
“你不醒，”王俊凯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只松纽扣的手探到身后摸索着书包的口袋，“我总得找点办法让你醒。”
刷得一下红了脸，王源的目光流向别处。终于感觉到了环境的不一样，这，不是自己家门口啊。
“这这这是哪？”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王源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查无此地。
“我家，”
“啊？哪边？”
“门口。”王俊凯话音刚落便拉起了王源的手腕把他拉扯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麻利地开了门。
又把王源拉进了门，关门。
一连串的动作，王源早都习惯了。他总是这样，说的不多不少，做的却多。
而后，王源的眼睛从天花板开始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