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像是乘着列车前行,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我不会去责怪什么,我知道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遇见不同的朋友。即便下车,我还是很感谢你们的陪伴,伴随着我走过一段值得铭记的岁月。我们脚下有风,各自灿烂。
我来讲个故事好了,它有关友谊,可能并不太好听。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温帆和黎斌。我们在一个班级里,我们喜欢在下课时一起冲到操场上玩双杆的游戏,那时候我们都称呼它为“猫捉老鼠”。谁输了就要在地上做俯卧撑,而当时的我总是输。每当离上课只有几分钟时,我们急忙忙冲回教室,在操场上扬起一阵灰尘。我们在铃声响前回到座位上,我们的座位离得很近。我们满头大汗,我们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们一起玩着流行的游戏。风向总是变得很快,每个游戏风靡了一阵子就换了。我们总是乐此不疲地玩着。我们用最初的几块吸铁石跟别人玩,最后赢得了一箱子的吸铁石;我们养着“宝宝”,将它放入矿泉水瓶中,它们会长大,最终还会分裂出许多小“宝宝”,当时大家都说这是它在生孩子呢;《火力少年王》播出之后,校园里流行悠悠球。我们一起去买,在课间就迫不及待地在教室中玩耍,比谁的悠悠球睡眠时间更长,比谁的技术更高。这些,都还记得吗?
我们放学一起回家,在路上踢着小石子,一路笑着闹着。我们在周末一起踢足球,溜着旱冰,骑着自行车去看风景,阳光灿烂,清风拂面。
我还记得有天中午在温帆家中玩《热血英豪》,打的地图是混乱酒吧。结果下午的数学考试我考了98分。黎斌笑着跟我们说,这可真是巧了。
后来,小学毕业了,我们去上初中。我们仍在同一个学校,却不在同一个班级。我在一班,温帆和黎斌却在六班。我们相遇的机会少了,很羡慕温帆和黎斌仍在一个班级。再之后,黎斌去了英国。他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机会去送他。我写了一篇《兄弟》怀念他,那篇文章被作为范文在班级里朗读,我至今还留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温帆也很少联系了。在学校里见面的时候,也只是彼此一笑。再不会亲密地跳到他的背上,又或是温暖地给他一拳,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是啊,人生的列车上总有人会下车。
有天听说黎斌回到了这里,过一些日子再走。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和温帆去找他。见面时,我以为我会很激动。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发现他胖了。我给他一个拥抱,说声“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去唱歌,唱了一会儿便感到无趣,各自回家了。
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祭奠逝去的友谊,也许该说声“谢谢”。谢谢曾经的陪伴。
如今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也发生了许多新的故事。老朋友走了,又有新朋友到来。真的,我很感谢朋友的陪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支撑着一个人跨过挫折,迈过高山,走向未来。
只是我再也不会轻易地说“一辈子”,我知道这不现实。人的一生,能够陪伴走过一辈子的朋友实在寥寥。忽然想起莫言说过的一段话,如果维持友谊超过五年那友谊便已经升华为亲情了,谁也离不开谁。这样的朋友,若能拥有一个,便是上天的宠爱。
至于离开的,祝愿你们都能过的幸福。
还是那句话:“我们脚下有风,各自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