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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凡界秘辛
第八十三章 83第八十三章 凡界试练的隐秘——徽纹
　　西北风肆虐的荒丘之上，此时黄沙弥漫，三道身影，正在那荒丘之上闪跃行进。
　　“小宁子，那女人真的就这般把血魄玉给了你？”，此时两个相距较近的身影之中的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正对着一旁，一脸稚气睁着大眼睛的身穿藏青色衬衫的少年询问道。两人正是从霍家族地出来的黑涯跟霍宁，此时的二人，都穿着普通人的服饰，免得年纪轻轻穿着长袍大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桥底下说相声的。
　　“大哥，你都问第四遍了，我不也用这块玉，当着你的面，收了那黑晶蛊卵榻吗？”，霍宁无奈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黑涯对这块穆伊莲送她的玉那么执着，虽然这块玉跟黑涯的血魄玉戒一样，都是空间宝器，但是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或许小宁子根本不知道这块玉的真正用处，只是把它当作一种空间宝器罢了”，黑涯心中默默盘算。
　　“你还在纠结血魄玉的事吧”，他们两人身后的那道轻盈优雅的身影闪跃了上来，栖近黑涯的身旁，用神念直接对黑涯交流道，正是此时身着一件普通面料的淡粉色连衣裙，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笑意的穆伊莲，柔顺的发丝，随意的扎在脑后，带着一丝清纯。
　　黑涯眉头微皱，感受那传来的魂念，心中盘算，并没有直接回复。
　　“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其实那血魄玉本身，对那帝陵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真正有用的是里面的那一道残破魂念内蕴含的那一丝独立魂灵罢了”，穆伊莲见黑涯没有回复，接着用魂念沟通道。
　　“怎么可能没用？”，黑涯随意回复到，四块血魄玉可是能拼凑成一把继承之钥，得到一份完整的地图。而且就黑涯内心感觉，并不相信这个并没有认识多久的女人，虽然她长得清秀古典，别有风味，但黑涯却总觉得这女人城府极深，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看来你是没听懂墓老的话吧，四块血魄玉的确可以拼凑成一把继承之钥，而且血魄玉背后的图纹，凑齐四块的话更能拼凑成一副完整的地图。但是你难道就没想过，这血魄玉一共应该有二十八块，难道就没有......”，穆伊莲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再次传念道，但是却有些隐晦。
　　“你的意思是说...”，黑涯惊愕传念道，聪慧如他，经过穆伊莲这么一点拨，瞬间明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穆伊莲目光微闪，看来黑涯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

　　“小宁子，大哥对这修习令也不是很了解，对于那徽纹就更不感冒了，难道这是蛊灵堂的入门考核之一？”，黑涯疑惑道，之前血碧在离开霍家前，让黑涯取出修习令，在上面刻下一个血色的图纹，而霍右也在上面刻了一个黑色的图纹，但是二人也并没有解释，因此黑涯也不甚明了。
　　“算是，也不是”，霍宁点头又摇头道，“只要有这修习令，都可以进入蛊灵堂参加考核，而一般能参加考核的也基本都能通过，毕竟每一个宗派家族挑出的都是该宗派内的真正妖孽子弟。而这徽纹，是进入蛊灵堂后的一个身份证明，传闻那蛊灵堂内，拥有六座派系学院，分别代表了每一个宗派家族的流派，每个拥有修习令之人，都能进入该流派研习他们的蛊诀，但如果你的修习令上有该流派的徽纹，那你将有机会进入他们的内院，学习他们宗派内真正的秘诀功法”。提起那些秘诀功法，霍宁忍不住露出一丝向往之色，因为霍家也只是一后起之秀，在功法典籍的底蕴下，远没有其他宗派那般深厚。
　　“怪不得，祖老爷爷说，入凡修炼对以后进入蛊灵堂有大益处，原来指的是这个”，黑涯心中盘算到。虽然他研习蛊祭诀，一般的蛊诀功法基本不放在眼里，而那些秘而不宣的秘术功法，祖老却也从不传授，看来也是打算让自己进入蛊灵堂后，找专门的大能传授，毕竟秘术功法这种东西，不似普通蛊诀一般，稍有差错，就可能损害己身根基，而血碧又不能常常陪在黑涯左右，因此也不敢贸然传授，而邢震，那根本就是懒得教了。
　　“那我们现在先去哪里？”，了然后的黑涯再次问道，毕竟霍宁从小有霍右的系统教导，对于蛊界之事，也定然比自己这半路出家的，知道的更全面一些。
　　“大哥，我们蛊界的宗派，一般都聚集在西安以北的地界，呈扇形结构分部，如京都的官家内派——华清，蒙内的密塔蛊宗，疆域的木格藏家，再就是脱离蛊界大势力范围，却实力最为神秘强大，也是现在蛊灵堂的主事家族，南疆的白苗——玛克家族”，霍宁逐个地域宗派解释道，“而按照他们的分部，我们可以从京都的华清开始，走一个逆时针，再到蒙内，疆域，最后到南疆，而南疆也是我们的最后一站，因为蛊灵堂的本部，据说就在白苗玛克家族的族地之内”。
　　“还真够远的，我以为两年时间很富余，现在看来，可能还有紧张”，黑涯思虑后，眉头微皱道。
　　“那是，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霍宁赞同道，这可是差不多踏遍了四分之一的华夏土地，其中还面临各种考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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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三人迈步到了一家古色的红木瓦房前，茶褐色的斑驳木门之上，悬挂一块描金匾额，篆刻着四个大字，“霍家宗祠”。
　　“小宁子，这是你霍家的祠堂？”，黑涯疑惑出声。
　　“嘎吱”一声，霍宁独自推开了那扇显然有些年头的木门，迈步而入，“这是我霍家族人在这西安城内遗留子嗣后代的宗祠，都是些不知蛊界之事的凡人罢了”。
　　“谁啊”，一道苍老之声响起，只见一秃了顶的老者，顶着一圈稀疏的花白头发，正躺坐在藤椅之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吐出的道道烟草雾气，在他的那一声叫唤声中，被冲得飞散，弥漫开来。
　　“您就是白首爷爷吧，我是霍宁”，霍宁对着那老者躬身说道，带着一丝尊敬，因为面前的这位老者，就是这一代西安城内霍家宗祠最年长的族长，也是西安城内的霍家一脉之中，唯一知道鬼蛊霍家的存在。
　　“霍宁？”，老者那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在回想些什么。“呀，可是小少爷？”，那老者豁然拍了下秃了顶的脑袋，发出一声“咚”的闷响，震得周围一圈的灰白头发微微震颤，激动的叫唤着，不经意的露出他那被土烟草熏燎得褐黄的牙口。
　　霍宁从腰间的挎包之内，取出一个纹绘着黑色纹路的紫色小布袋，递给了老者。
　　“这是？”，老者坐起身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用那布满皱纹跟黑褐色老人斑的双手，不停的轻柔摩挲着从霍宁手中接过的紫色小布袋，“是纳蛊袋，是纳蛊袋啊”，老者激动的惊叫道，恍如一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孩童，连带着那浑浊的双眸，都透着一丝神采。“是家族信物哩，多少年头没见了啦”，老人双眸微红的盯着手中的纳蛊袋，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爷爷，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哩”，老者背后的宗祠之内，一个留着平头的小鬼，冒了出来，“你们是谁？”，看着老者面前站着的三人，小鬼先是一声惊喝，而后看到带着柔美淡笑的穆伊莲，似又有些害羞的躲到老者所坐的藤椅背后，偷偷打量。

　　“三娃子，不得无理，这是小少爷，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小老爷哩”，老者望着手中的纳蛊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匆忙改口。“小老爷，这是我孙子哩，才十一岁，年纪小，顽劣的很，要是有冲撞了小老爷的地方，老头给陪个不是”。此时平复下激动心情的老者，躬下身子，恍如下人管家般对霍宁作揖。
　　“爷爷，人家有大名的好吗”，那小鬼似有些恼怒老者的数落，有点不甘心道。
　　“那小家伙，你大名叫什么呢”，穆伊莲柔和的看着那小鬼，轻柔的出声问道，带着一抹笑意。
　　“霍...霍爱军”，望着穆伊莲注视着自己，那小鬼似乎更害羞了一般，双手抠着衣角，豆大的鼻头上的一处鼻孔，用力的吸允着将要流下的清水鼻涕，低头小声嘟囔道。听到这个名字，穆伊莲倒是表现的淡雅，但是黑涯可是忍不住的，直接笑出声来，换来了那个小鬼的一记白眼。但也没办法，在那个年代的老人，就是喜欢给后辈起这一类的名字，什么爱军啊，爱民啊，爱国，卫国什么的。
　　“小老爷，你这次来是因为？”，白首把手中的纳蛊袋递回给霍宁，恭敬问道，声音微微打颤，对于霍家还能用得上他这个老家伙，打心底里激动。
　　“白首爷爷，你还是叫我宁儿就好了，小老爷什么的，叫得我都不适应”，霍宁无奈道，这霍白首原本是霍家宗族的外姓仆人，后来被霍右赐了霍姓，而因为霍家连年来被青异宗跟御盾宗暗中算计，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因此霍右才遣散了这些外姓仆人，而霍白首原本是霍右的随身侍从，忠心耿耿，因此在被霍右遣散后，不愿离开霍家，就被霍右安排进了这西安霍家凡人一脉宗祠，当了管事，埋名在西安城内，做了鬼蛊霍家在西安城内的眼线。因此也就成了这西安城内霍家凡人一脉唯一知晓这鬼蛊霍家族地存在之人。也是霍右交代霍宁来到西安城后，唯一能接头的对象，毕竟霍家被青异宗跟御盾宗打压了这么多年，宗门不出，根本发展不了外围实力，也就这霍白首在外面替霍家奔波，就连上一次的异界之人入住西安城内，也是由霍白首做的安排，可见霍右对此人的信任。
　　“这怎么能整，我怎么能坏了规矩”，白首断然拒绝道。
　　“那好吧”，霍宁对这老人的那些顽固想法也没有半点办法，因此也只能作罢，“白首爷爷，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带我们去蛊市转转，顺便采买一些东西”。
　　“你们要去蛊市？”，白首还未开口，身后的三娃子倒是先惊愕出声喊道。

　　“小鬼，就你也知道蛊市？”，黑涯对三娃子问道，带着一丝轻蔑，毕竟这小家伙刚才还瞪他来着，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那是自然，拐子叔就常常带我去，有时候我还自己去玩来着。但是现在，我还是劝你们别去”。三娃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黑涯，没好气道。提起蛊市，似乎心里有一些不想叙说的隐晦。
　　“小老爷，三娃子说的对，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那蛊市乱得很哩，不太平着呢。”，白首抽了口旱烟，惆怅道。这土烟草，烟雾浓厚，但却怎么也盖不住老者此时紧紧皱起的，带着无数细小皱纹的眉头。
　　“没事，爷爷，你带我们去就成了，其余的，我们自己能够应付”，黑涯无所谓道。
　　“唉，娃子，你莫要不停劝哩，逞能吃不得好果子”，白首抽着旱烟，看着淡然的黑涯，微叹一声。
　　“白首爷爷，那蛊市到底怎么了，怎么我感觉你似乎非常忌惮似得”，霍宁盯着此时神态不正常的白首，疑惑道。
　　“唉，小老爷，反正你们莫去就是哩”，白首含糊道，自顾自抽着旱烟，并不想多说。
　　“你们要真想去，我能带路，但是你们得帮我做件事”，望着不说话的白首，三娃子似乎是莫名的鼓起了勇气，涨红着脸，踏出身子喝到。
　　“三娃子，滚回去，别搁这添乱哩”，白首甩起旱烟的枪杆子，怒骂道。
　　“爷爷，你不说他是霍家小老爷吗，你不是跟我说霍家老爷们厉害得紧，说不定他们能把拐子叔救出来哩”，三娃子闭着眼顶嘴道，让得白首那抬起的烟杆子定在了半空，半响落不下来。
　　“你个娃子，咋子就那么不懂事哩，要是小老爷出了什么好歹，我这老头子，咋的跟老太爷交代哩”，白首甩下枪杆子，懊恼一声，背过身子，偷偷的摸眼泪珠子。

　　“哪来的野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识相的赶紧给大爷滚远点，要不然废了你丫的”，那灯笼下朱砂色的暗红木门，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下，缓缓打开，扬起门槛上的些许灰尘，两道身影站出。那二人身穿黑色的衬衫，上面开着三，四颗纽扣，露出长着打卷的黑色体毛的胸口。二人，一个染着一头黄毛，一个留着披散的下巴的，烫的笔直的黑色短发，二人的脖颈跟手臂上纹着黑色的扭曲纹身，目光慵懒，但带着一抹凶狠，手上戴着廉价的镀金戒指跟粗大手链，后腰上鼓出一个小包，露出一个黝黑的枪柄，应该是插着一把土造的黑枪。此时二人不耐烦的对黑崖呵斥道，那嚣张可憎的面目，怎么看都不像是炼蛊之人，倒像是一些社会的混混。
　　“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见我”，黑崖无视二人的叫嚣，低沉一声。
　　“你算个什么球子，也想见我们老大”，染着黄毛的青年，右手摸向后腰上插着的手枪，嘴里零碎的叫喊着，“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赏你吃莲子羹”。“刷”的一声，腰间的黑色手枪已经拔出，随意的用枪口指着面前毫无惧色，带着一抹浅笑的黑崖。
　　“我最后说一遍，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见我”，黑崖冷哼一声，深邃的双眸，刹那变得血红，一股血色的煞气弥漫而出，那突然冲出的杀气，直接震慑得面前那此刻嚣张的比划着手中土枪的黄毛，定在了当场，浑身莫名的震颤，眼耳口鼻不自觉的渗出丝丝鲜血。
　　黑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双眸中的血光连闪，“嘭”，的一声，那手执土枪的黄毛跪了下来。按说黑崖的蛊瞳，对于稍微有些修为的炼蛊之人，也没什么大用，但是对于这种内心并不算坚毅的凡人，倒是有不小的功用。
　　“你，你到底是谁”，身边的直发男子，惊恐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黄毛，拼命的摸向后腰的手枪。
　　“你对他做了什么，赶紧停下，否则老子送你上路”，直发男子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黑崖，颤抖的警告叫嚣道，握枪的手剧烈的颤抖，震得手腕上的廉价镀金手链“哗哗”作响。
　　“哎，小爷本不想动手，但是既然你们不听话，那今晚就只能见见血了”，黑崖戏谑一声，对于此时目光惊恐，双手颤抖，拿枪口对着他的直发男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哦？”，黑崖冷笑一声，正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
　　“小兄弟，为这种不开眼的家伙置气，不值当”，听到身后的动静，高大男子哪能不知道黑崖要干什么，赶紧转身劝说到。虽然他也有些厌恶这个家伙，但他怎么说也是老大的堂弟，要是黑崖伤了他，他也不好交代。
　　“溜子，赶紧的，他们可是大哥的贵客，要是怠慢了，别说我，连你都吃不了兜着走”，高大男子对着溜子使着眼色。
　　“大哥的贵客？我怎么没听大哥说过”，溜子疑惑道，呵出一口口浓烈的酒气，显然喝了不少。
　　“溜子”，高大男子冷哼一声，要是换做平常，按着这家伙是大哥堂兄弟的身份，他也就忍了，但是今天这几位可都不是善茬，要是开罪了他们，估计这家伙的命都得丢，因此高大男子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妈了个巴子，别老拿大哥压老子”，溜子怒骂一声，带着不悦，“算了，算了，赶紧滚进去，看你们那穷酸样，估计也没什么油水”，虽然溜子不把高大男子放在眼里，但是这几人既然是大哥的客人，那他也不敢太过刁难。因此指着黑崖喝骂一句，便也只能无奈的选择放行。
　　“咚，咚咚，咚，咚咚咚”，溜子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走到身后的墙壁前，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有规律的在墙壁上敲击着。
　　“轰，轰”声响起，溜子敲打的那道墙壁缓缓打开，一道明亮的光芒跟嘈杂的各种叫喊之声，从那打开的墙壁内传来。
　　高大男子对着黑崖歉意一笑，单手挥起，带着黑崖走了进去，路过溜子时还斜瞪了一眼。
　　“呸，什么玩意”，溜子望着高大男子那怒视的目光，轻啐一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嘭”，正低头吐唾沫星子的溜子，直接被一记飞脚踹了出去，“轰”的一声，直接撞破了半开的那扇残破木门，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在那院子里砸出一道浅坑，划出一道狰狞的痕迹。呕出一口鲜血，微眯着双眼，痛苦呻吟。看那塌陷的胸口，显然肋骨都断了几根，心肺破裂，只能死命的呻吟喘气，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跟我大哥说话客气点，这一次废你半条命，算是教训，下一次，呵呵”，此时的高大男子跟黑崖他们都已近进入了那墙壁上打开的石门，而霍宁却故意留在了最后，直接给了那溜子一脚，警告一声，便也跨入了那道石门之内。此时也就只剩下瘫在院子中犹如死狗一般的溜子，但他却喊不出声来，只能这般在那地上憋屈低声的呻吟着喘气，牙根紧咬，目光凶狠的盯着那道最后消失进那石门内的那道身影。
　　“这就是西安的蛊市？”，望着面前人声鼎沸的市场，黑崖惊叹道。
　　也不怪黑崖惊讶，在他进入蛊市前，也并不会对这蛊市有太大的期望，毕竟看这蛊市的位置，居然在如此落败的箱子之内，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真正的蛊市会如此的喧嚣。
　　而这蛊市，不止隐藏在那墙壁暗门之后，更让人惊讶的是，那道暗门后居然连接着一个如此巨大的仓库，而且这整个仓库似乎有着一层厚重的隔音土墙，否则就这般吵闹，怕是数里外都能听得到声响。
　　整座蛊市也正如那三娃子所说，应该是自由交易之地，因为这硕大的仓库内所有地摊跟临时搭建的店铺门面，都没有统一的规划，看着是那般的凌乱。加上整个仓库内都没有任何的线路跟电器，全部的照明就靠那一个个店铺跟地摊上自己挂着的一个个白灯笼，虽然一个白灯笼的亮光，微弱不堪，但是如此数量的夜萤蛊同时发光，却是把整个巨大的蛊市照的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这蛊市倒是比我预料的要热闹繁华一些”，望着不停涌动的人群，听着各种叫卖之声，黑崖对着高大男子轻叹一声。
　　“小兄弟见笑了”，高大男子淡笑一声，“平时这蛊市也不可能这般热闹，只不过今天刚好是蛊拍日，所以人数相对往常，倒是多了数倍，都是来见识蛊拍日的各种宝贝的”。
　　“原来是这样”，黑崖了然笑道。
　　“小兄弟，这里是市场的外围，而蛊拍日的拍卖地点则是在那正中心之处。但现在那拍卖还未开始，等那中心处的蛊钟敲响之时，才是真正竞拍的开始”。高大男子解释道。“现在我便先引你们过去吧”。
　　“那就不必了”，黑崖摆手笑道，“现在离那真正的拍卖时间尚早，我们便先四处逛逛，顺便采买一些我们的所需之物，待到那蛊钟敲响之时，我们再过去也不迟”。

　　“这”，高大男子似乎有些为难，但是思索片刻，也只能无奈说道，“好吧，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高大男子笑道，摸出一块小骨牌，递给了黑崖，“要找我的话，直接对那些在这市场中身着黑衣巡逻的人出示这个，说找狗熊便可，他们会来告知我的”。
　　黑崖看了一眼手中的骨牌，乳黄色，透着一丝黑气，没有任何纹路，似乎平淡无奇。“那便有劳熊兄了”。
　　“什么熊兄，我也只是个粗人，小兄弟要看得起我，管我叫声狗熊就行了”，高大男子故作亲近道。
　　“好”，黑崖淡笑道，“那我们便先离开了，到时候我们自会去那中心之处参与蛊拍的”，黑崖对着狗熊轻轻一笑，便收起手中的骨牌，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步入了那闹事之中。
　　狗熊一直微笑目送着黑崖他们，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他的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让下面的人跟紧他们”，狗熊吩咐道，“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了，点子硬的很，当心扎手”。
　　“熊哥，你就放心吧”，狗熊身后的黑影轻笑一声，便钻入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黑崖一干人就这般听着嘈杂的叫卖，穿梭在杂乱无章的小摊之内。
　　“大哥，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直跟在黑崖身后的霍宁开口提醒道。
　　“没事，几只老鼠罢了，没什么威胁”，黑崖淡笑一声，以他的敏锐，早就感觉到周围那些时不时望来的隐晦目光，只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那我们？”，霍宁询问道。
　　“按计划来，先探探情况，毕竟是人家的地界，我们还是小心些”。黑崖小声说道。

没人看就只能自己顶了

顶一个先

晚上两章

　　老头放下手中的黑色物件，这个时候霍宁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那个被老者双手摩挲的发亮的黑色物件，赫然是一尊半掌大小的佛像，但是看着又有那么些不对。因为正常的佛像，大多面目和蔼，但老者这尊佛像，却笑得有些诡异，一边嘴角勾起，泛着一丝邪魅，而且那佛像身上还刻着道道扭曲的梵文，并且那梵文还不算完整，有些许的被抹除的痕迹。
　　“小子，我要是说不卖呢”，那老头冷笑一声，盯着淡然的黑崖。
　　“爱卖不卖，反正小爷有钱，上哪买不到好东西”，黑崖学着老头刚才那爱答不理的语气，回应一声，收起银行卡，毫不犹豫的便要拉霍宁离开，“自己的命，自己不要，别人也没法子”，转身离开的黑崖，淡然一声，脚步不停，自顾自离去。
　　“小子，等等”，老者望着黑崖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暗暗咬了咬牙，一把包起地上的破旧大褂，往黑崖追去，口中叫喊着。
　　“怎么了，有事？”，黑崖冷声对此时拦在他身前的那个追上来的老头喝道。
　　“那个，小兄弟，你说，我怎么也算是个长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两句？你家里没教你尊老爱幼吗？”，老头望着怒瞪着自己的黑崖，没好气的责怪道。
　　“我家里怎么教我，轮得到你管吗，再说了，你也不过才二十好几，算个哪门子前辈？”，黑崖不耐烦的斥骂道。
　　“大哥，他？”，霍宁听到黑崖说那老头才二十好几，不禁有些诧异。
　　“小子，你”，那老头听到黑崖斥骂，先是一惊，而后那浑浊的目光似乎隐隐浮现一抹杀意。
　　“干什么营生不能糊口，非得吃那碗晦气饭，横财发不上，小心再搭上自个的小命”，黑崖淡然开口，“你也不用对我忌惮什么，我对你们这些挑土的也没什么兴趣”，说罢，黑崖便想绕开那老头，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