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话是何意？”，黑崖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有所交代，血首还这般行事，毕竟自己是血杀部的统领，说得难听点，这可是违抗命令，虽然自己这统领之位有些不称职，但他们也不该如此敷衍自己。
　　“呵呵”，柳续青淡笑一声，面色略带一丝凝重，“你以为，血杀部跟霍家一样，是个闭门不出的睁眼瞎吗？”。
　　“师傅能否说得明白一些？”，黑崖追问道。
　　“看来，你不止对华清不了解，对自己掌控的血杀部，也是知之甚少”，柳续青解释道，“血杀部，由天血组，人血组，地血组组成，而这人血组，钻攻刺杀跟情报窃取，虽然坳子域因为灭世浩劫而没落，对外界情报的探知也略显乏力。但对于同为蛊界大宗的华清，怕这情报的收集也不会放松片刻”。
　　“师傅的意思是说，因为血杀部了解华清，更是通过人血组得到了比霍家更加详尽的情报，为了保全实力，这才敢于违背我的命令，不愿出手？”，黑崖分析道。
　　“违背命令怕是不敢，毕竟血杀部我也有所了解，令法严苛，而若是他们真敢违背，怕也不会还驻扎在霍家的外围，早就跑路走人了”，柳续青淡然道，“他们应该是想等你清醒后，汇报给你，由你决断，而若是那边攻过来，你还没醒的话，怕是他们会强行把你带走，带回坳子域族地”。
　　“他们敢？”，黑崖怒喝一声，“若他们敢让我成为抛弃兄弟，只顾自己活命的小人，那简直就是陷我于不义”。
　　“这不归他们管，血杀部只为坳子域而存在，至于其他，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柳续青为血杀部辩解道，“而他们若是真带你逃离，我倒是颇为理解”。
　　“师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黑崖怒气未消，语气冷愤道。

　　“他们带你一走，能避免血杀部的折损跟你的意外，而我也不必多此一举的现身出手，大不了我去卖个面子，帮霍家另寻他地发展便是”，柳续青平静的解释分析道，“而若你执意留下，怕不止你跟霍家有危险，怕是我都不得幸免”。
　　“以血杀部的实力，那些人带来的人马根本就不是对手吧”，黑崖疑惑出声，不明白柳续青为何如此夸大对方实力。
　　“你这小子”，柳续青无奈叹道，“怎么一关系到跟自己有关之人，这脑子就这么不开窍呢？”。
　　“你难道你真以为华清这次派来的人会跟以往一样？”，柳续青扫了黑崖一眼，提醒出声，“而你又觉得血杀部若得到的情报是这样的阵容，还会如此作为？”。
　　“师傅是说，他们这一次带来的人......”，经柳续青这般提醒，黑崖怎么还能不明白隐含之意，心中大呼自己的大意，既然是华清派来的，那这一次，肯定是已经完全打探清楚自己这边的背景跟情况，毕竟霍宁跟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刻意的隐瞒，而血杀部这样显眼的队伍，对方也不可能不留意，再加上自己跟柳续青现在公开的关系，他华清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只是派遣那样的阵容前来，否则根本不是来砸场子，而只是来丢人现眼罢了。
　　“若我所料不差，这一次，怕是那控天蛊师，都将派遣而来”，柳续青面色凝重，带着一丝莫名的担忧。
　　“而且只怕，还不止一人”，已然明了过来的黑崖，怎么可能还会不懂算计。

　　而场中，此时除了面色凝重，显露一丝忧色的柳续青跟黑崖，只剩下那一直在一旁倾听的霍宁满脸震惊，“控天蛊师”这样的存在，别说不止一人，就算只是一个，灭他霍家怕都绰绰有余，现在为了一个区区西安蛊市，居然便出动多人，这华清的底蕴，着实让他这个没落家族的家主感到惊恐。
　　“就算他们派遣控天蛊师前来，但是有穹顶结界在，还有柳老在，他们也不能全力出手吧”，缓过神来的霍宁，出声自我安慰道。
　　“的确”，柳续青点头赞同，“但若他们不弄出太大的动静，不破坏凡人界的安宁跟凡人安危，我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制止，就如黑崖之前跟紫磐大战一般”。
　　“那只要不能全力出手，我们不就还有机会吗？”，霍宁似乎还不死心，出声问道。
　　柳续青淡漠的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无奈的看了黑崖一眼。
　　黑崖苦笑一声，只能面色无奈对霍宁提醒一句，而这一句，也终于让霍宁彻底死心。
　　“他们是不能全力出手，但控天蛊师若要杀你霍家之人，易如反掌，而控天蛊师若执意要杀那些修为低等的霍家族人，别说我跟血杀部，就连老师都根本无法阻挡”。
　　“而若族人都死光了，那这进驻西安的计划又还有什么意义？”。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值得，但却不后悔
　　西安蛊市，此时，一脸愁容的霍宁正带着黑涯前往血杀部的驻地。
　　“大哥，若照你刚才所说，那我还是先去遣散安排族人退回霍家族地吧”，霍宁已然没有原先的那一份执着，正如黑涯所说，若连族人都无法守护，那以后的发展也将毫无希望。
　　“现在不急，你先随我去血杀部的驻地，等我问清原由再说”。黑涯板脸吩咐道，现在他关心的是先解决内部的问题，血杀部既然现在是在他的管辖之下，那他就必须要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性子，否则，一只无法完全效忠服从自己的部队，哪怕战力再高，对他而言也将毫无用处。
　　“大哥，你跟柳老不都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霍宁不解道，相对单纯的霍宁，可不懂黑涯心中所想，现在的他，只关心那些还不知道可能随时面临生死危机的族人。
　　柳续青淡笑的摇了摇头，“霍家小子，你跟这小子年龄相仿，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倒是显得太过稚嫩”，柳老直接点醒道，相比起黑涯那老道的城府，霍宁的确太过天真，但这也不能怪他，对于十六岁的少年来讲，能做到霍宁这个地步，已然能算优秀了，否则霍右也不会现在就把家主之位传与他，只能说黑涯从小在江湖上野惯了，对于人性的把握跟心机的盘算，太过老道。

　　“霍家主，相信之前你派来的人，我们首领已经说过了，就算你亲自来也还是那句话”，以身穿血色铠甲的中年男子冷漠道，“若不可为，我血杀部不会出手”。
　　“今天不是我要见你们首领，而是……”，霍宁提醒道。
　　“无论谁来，都是一样，霍家主请回吧”，中年男子不耐烦道，挥手便要打发霍宁。
　　“谁来都一样？”，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霍宁的身后传来。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就算是柳老前辈，也是无用”，此时那中年男子已经注意到霍宁身后的二人，但毕竟距离不算太近，蛊市又没有开市，没有各家摊位的夜萤蛊灯笼照亮，显得太过昏暗，而霍宁身后的黑涯跟柳续青又被霍宁的背影笼罩，因此他也看不清面貌。而以他的猜测，若霍宁真能请到什么有威望之人，也就只有最近对蛊市颇为照顾的柳续青了。
　　但就算是黑涯公开拜的老师，就算是西安地界的守恒者，但也不代表他们血杀部就要顾及他的面子，毕竟血杀部的背后可是整个坳子域，因此就算柳续青前来，他也并没有太过恭敬，只是态度稍微温和一点的拒绝，并没有留丝毫能商量的余地。
　　但这一次他倒是错了，因为刚刚那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是来自柳续青，而是黑涯，而此时的黑涯听着那中年男子略带冷漠的拒绝，牙根紧咬，心中无明业火大盛。

　　“嗖”一块黑金令牌飞射而出，直接插在那中年男子的脚下，令牌之上那由赤红如血的玉石雕刻而成的“杀”字，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血杀令！”，那中年男子望向那脚下的黑金令牌，惊叫一声，直接跪下身子。
　　“回去告诉血首，哪怕血杀部再强，但这阳奉阴违的部队，我黑涯不需要，也看不上”，黑涯探出身子，对着那跪拜的男子闷哼一声，“让血首拿着这血杀令回祖老那复命吧”。
　　“哗”，撂下这一句冷言，黑涯也没兴趣跟那血杀部成员废话，转头便带着霍宁跟柳续青离开。
　　“统领，统领”，那跪拜在地的男子望着黑涯离去的身影，高声唤道。
　　黑涯听着身后的呼唤，脚下却没有半分的停留，自顾自依旧往来时之地走去。
　　“大哥，看刚才那血杀部之人的态度，也并不是不把你放在眼中，你就不必如此动怒了吧”，看此时面色阴沉的都能结霜的黑涯，霍宁出声宽慰道。
　　“哎”，黑涯扫了霍宁一眼，口中微叹一声。
　　“啪嗒”，柳续青一把抓住了还想多话的霍宁，对着疑惑望向他的霍宁微微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黑涯摇头笑道，“只不过这是我的一个承诺，而且是对兄弟的承诺，因此我不能失信”。
　　“就为了一个对自己毫无利益价值的承诺？你就要拿坳子域的精锐去搏，拿自己的命去搏？”，柳续青冷声提醒道，“这样值得吗？”，此刻的柳续青对黑涯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个明明心思缜密，而且利益谋划如此细致之人，居然会干这种吃亏的买卖。
　　“呵呵”，黑涯苦笑一声，“不值得”。
　　“那你还？”
　　“但我愿意”，黑涯的目光透露一丝坚毅，“而且也不会后悔”。
　　柳续青微微差异，突然觉得这个他明明看透的少年，现在又隐隐让他觉得看不透。
　　“你这样的心性可不适合成为一宗之主”，柳续青提醒一声，之前见黑涯城府颇深，虽看似吊儿郎当，撒泼打诨，但其实心智颇高，认为他能带领坳子域走上巅峰，因此才这般对他看重，但现在看来，却不免有些失望，但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自己除了失望，却没有感到半分的失落。
　　“或许你不适合掌管宗族，但你这份心性，或许收你做徒弟，我倒是赚了”，还没等黑涯回答，柳续青倒是欣慰出声。
　　“什么家主不家主的，我也本不喜权谋势力之争，但既然自己被推到这个位置上，那就尽力做好罢了”，黑涯倒是洒脱道，“但这并不代表我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出卖自己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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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首的苦肉计
　　西安蛊市，简易主事大厅内。
　　“嘭”，踏门而入的血首，身披血色铠甲，半膝下跪，双手托举一块黑金令牌，垂头不语。
　　“怎么了血首，难道你的手下没跟你交代清楚吗？”，黑涯随意的扫了一眼身下的血首，冷哼一声。
　　“请统领责罚”，出乎黑涯意外的是，血首没有做任何的解释，直接请罪。
　　“责罚？”，黑涯故作诧异一声，“血杀部在你带领之下，并无过错，又哪来的责罚”。
　　“退下吧，回去替我跟祖老告谢一声便好了”，看血首并不回话，黑涯不耐烦道，“我日后会跟他解释，是我统领无方，才德浅薄，埋没了这样一支精锐”。
　　“押进来”，血首眉头微皱，没有接黑涯的话茬，自顾自对门外高喝一声。
　　“是”，门外传来一声应和，两位血杀部下属，押着一个浑身沾血，头发凌乱，气息微弱之人。
　　黑涯凝神望去，那被打得险些面目全非的男子，正是刚刚阻拦霍宁跟他进入血杀部驻地的男子。
　　“血首，你这是什么意思？”，黑涯明知故问道。
　　“此人对统领不敬，按血杀部铁律，当就地处决，但统领在此，我不敢擅自做主，因此押来由统领定夺”，血首低喝一声。

　　“若统领收回血杀令，血首自愿受万蛊啃噬之刑”，见黑涯没有反应，血首直接出声说道。
　　“首领也觉得自己有违我下的命令吗？”，黑涯淡笑一声，他可不认为血首真的心甘情愿的应承接下。
　　“属下不觉得”，血首老实答到，“可能是我处理方式出了些问题罢了”。
　　“那你还……”，黑涯有些无语，原先黑涯以为，这血首要么就是个莽夫，要么就是个城府极深之辈，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前者，而若他皆是伪装的话，那黑涯不得不心惊他的演技跟城府，而若他真是如此的话，血碧怕也不会把血杀部交于他。
　　虽心中已然看得透彻，但黑涯却万分头疼，若是聪明人，见到他这般架势，应该能明白他所指的深意，而若这血首要是真如自己所想一般愚钝，那这场戏怕是要演砸了。
　　“我虽不觉有错，但统领觉得有，那便有，属下甘愿受万蛊啃噬之刑”，血首沉声喝到。
　　“果然是个莽夫”，黑涯心中微叹，轻柔着自己的太阳穴，十分无奈。
　　“呵呵”，柳续青倒是看准了时机，站了出来，“早就听说血杀部首领血首忠肝义胆，今日得见，到是印证了传言，在下佩服”。
　　“柳续青，这是我血杀部之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血首冷声一句，丝毫不给柳续青留半分颜面。
　　“哎”，黑涯无奈的轻叹一声，心中郁闷。

　　柳续青倒是淡然，对着黑涯点了点头，使了个淡定的眼神，算做是安慰。
　　“血首，就算你真的受那万蛊啃噬之刑，你这统领怕也不会回头，要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柳续青靠近血首，随手布了一道隔绝探听的结界，小声对血首提议道。
　　“你？”，血首撇了一眼柳续青，一脸的质疑，“就你的事情我都还没跟统领汇报呢，要是他知道你的背景，怕根本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敬重你，你都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给我出谋划策？”。
　　“你这家伙”，柳续青瞪了血首一样，“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我对你们统领没有半分的恶意，相反，他日后若真的有所作为，对我而言才有更大的价值，所以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伤害他，只会帮助他”。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就你那样的背景，又怎么能让我信服”，血首冷声一句。
　　“你这不开窍的家伙”，柳续青笑骂一声，“你觉得你们的统领真的是个少不更事的二世祖？你以为他会没有猜测出些许我的身份？”
　　“相比起你来说，他比你看得更透彻些，也更远些，否则我不会在他身上花这么大的代价”，柳续青淡然一声。
　　“代价？”，血首嘲讽一声，“区区一颗疗灵丹，虽一般人觉得珍贵无比，但是对你来说，怕也只是寻常之物罢了，这也算代价吗？”。
　　“这倒是”，柳续青点头赞同，“因此这一次，我打算下一些血本，就算是我对那小子做的一些赌注吧”。

　　“你？我又凭什么相信？”，血首冷声道。
　　“罢了”，就算是耐心温和的柳续青，此时面对血首这样一根筋的人，也感到万分无奈，他也终于明白黑涯为什么会头疼了，“你爱信不信，老子也懒得管，大不了到时候你被那小子遣回族地罢了，至于会怎么样，也不关我什么事，而这小子若是一意孤行，怕你也是无法强行带走，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你坳子域的事，不关我的事”。
　　“你……”，血首被柳续青叱骂，却无言以对，就算他脑子再怎么不好使，但柳续青都说的这般透彻，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否则今天他也不用掏空脑子的想出这么一出苦肉计，想震住黑涯，方便他劝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费劲心机演的这么一出苦肉计，在黑涯跟柳续青的眼里，实在是太糙。而且他不明白的是，黑涯根本不是那种天赋妖孽的天真少年，这可是从小在江湖上厮混，社会上打滚的滑脚狐狸，那心眼子，比起蜂窝煤都不显少，断然不是你来点血呼啦擦的场景就能镇得住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事情都扯到这份上，算是把血首彻底逼到了胡同口上了。
　　“打算，暂时还没有，但是……”，
　　“连最起码的打算都没有，你还跟我这吹胡子瞪眼？”，这一次轮到血首怒喝出声了，到了现在，自己都妥协了，结果你来一句暂时还没有，这不是在耍人玩吗？
　　“你这暴脾气，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柳续青怒斥一句，“你说你是知道他们这次来的阵容，但我又不知道，连对方实力怎么样都不知道，我怎么打算，真当老子是半仙吗？”，柳续青没好气道。

　　“唰”，柳续青直接俯身在血首的耳旁，虽明明有自己施展的结界，但他似乎依旧有所不放心一般，嘴唇贴着柳续青的耳朵，唇齿轻启，往血首耳里灌输一道轻微的话音。
　　“锵”，柳续青的话音未落，血首如收到惊吓一般，瞬间绷直了身体，身上的铠甲撞击摩擦，发出一道金铁之声。
　　而柳续青看着血首那似乎有些过激的反应，却一脸淡然，就如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窃喜，反而内心微叹，因为此时暴露自己的背景，他也不知道对错，但若不说，他又实在无法劝服这头犟驴。
　　“罢了，既然是早晚会揭穿的事，也不必纠结于早晚”，柳续青心中自叹一声，放下了心中那一丝担忧，那刚刚有些拘谨的脸，也再次恢复了洒脱，而他一旁的血首却没有这般心性，还沉浸在柳续青对他所说之事的震惊之中，许久回不过神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各露身份
　　“你说的可是真的？”，愣神许久，终于回过神来的血首，对柳续青沉声问道。
　　柳续青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般直勾勾的看了血首一眼，“你觉得呢？”。那一道平静的目光之内，似乎暗含一道奇特的波动，让得血首的身躯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震颤。
　　“好，我明白了”，血首强行压下体内此时被那道目光引动得险些沸腾的鲜血，冷漠一声，那原本质疑的脸庞，此时浮现了一丝纠结。
　　“记住，我的身份你还不能跟他提起，否则这一次我将无法出手”。柳续青对着血首嘱咐道。
　　血首迟疑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吧”，柳续青提醒道。
　　血首缓缓的站起身子，扫了柳续青一眼，“我知道，但如果到最后，我都没有看到你的准备，无论首领如何不愿，我都将强行带他离去”。

　　“哎，你这榆木脑袋”，柳续青怒骂一声，“罢了，到时候你若真觉得有凶险，带他走便是”。
　　“到时候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你必须出手控住首领，让我带走，否则我现在不会答应你”，血首冷声说道，“我需要你这个承诺”。
　　“怎么，你不是不在意我的承诺吗？”，柳续青嘲讽一声。
　　“原先是不在意”，血首老实答道，“但既然你是那边的人，那还应该还有起码的信用，要是失信，大不了我到时候派人帮你宣扬一番，也未尝不可”。
　　“你这家伙”，柳续青怒骂一声，“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此时柳续青怎么能不明白这是血首给自己挖的一个深坑，但无奈的是，明知道是个坑，他还必须往下跳，谁让这坑是自己逼他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