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b)
另一头,峨嵋山金顶,清柔真人正与喻南松、梅胜雪所统领的一众魔军对峙。这样的对峙场面,清柔真人曾几何时经历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敌方还是山猪婆和猴神君,而并非自己的爱徒梅胜雪和大慈悲明宗的喻南松。
“胜雪,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你难道要违背昔日立下的誓言不成?”清柔真人严肃地问道。
“师父,请恕弟子不孝。弟子既将自己许给喻大哥,就必须站在喻大哥这一边。”梅胜雪道。
“为什么?”
“师父,您还记得昔日就在这峨嵋金顶,您向我讲起令尊和令堂的故事吗?姜清和月柔霞虽各为其主,但大战在即,他们始终坚守在同一阵线,生死不离。所以,还请师父谅解徒儿。”梅胜雪言之凿凿。
喻南松见状,道:“既然师太念及昔日师徒情分,莫不如免了这场兵戈,请师太自持太乙破阙剑,移驾魔界,与掌旗使大人和军师大人共同商议除掉无相天妖的大计。”
“你们为何要除掉无相天妖?无相天妖出关,对你们魔族而言,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吗?”清柔不解。
“并非如此。无相天妖虽贵为魔尊之妻,却并非魔族之人,乃是妖族。且其已经练成能够覆海移山的混世回元气,我们魔族上下已无人能够与之相抗。这太乙破阙剑乃是无相天妖昔年佩剑,若是师太您以外孙女的身份到魔界还剑,自然会得到无相天妖的信任,而后伺机杀之。此举不但有益于魔界,整个六界都将受益无穷。”
“只可惜,贫道没有演戏的天分,也不会选择曲线的方式。如有朝一日无相天妖霍乱人间,虽按辈分上讲,我是她的外孙女,可人妖殊途,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师太,还希望这次你能认清形势。你的峨嵋七女早已灰飞烟灭,王小虎一行人又早已死在我师尊手中,恐怕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哼,你以为贫道不知,那千叶和尚是魔族中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身为神州大侠之后,却在明知千叶是魔的情况下,为虎作伥,今日我清柔就要为六界除去一害!”说罢,清柔真人对准喻南松,一记拂尘击出。喻南松喊了一声“上!”十数只猪头妖怪挥锤冲了上来,被清柔真人一招掀翻,叫苦不迭。
“孔璘对你还真是不薄,竟让你带着这许多老弱病残来金顶挑衅。”清柔真人戏谑道。
“你——臭道姑好大的口气!所有部下,都给我上!”
魔军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知冲锋便是送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攻向清柔。清柔一跃而起,于空中结下五雷降妖大阵,将除喻南松、梅胜雪外的所有妖魔困于其中。降妖大阵四壁均为结界,其间雷火交织,群魔哀号声四起,修为不高的妖魔已然寂灭。喻南松见清柔聚精结阵,无暇他顾,遂不顾梅胜雪的劝阻,一跃而起,打出十记银针。清柔不及闪躲,连中六针,喷出一口鲜血,蓦然坠地。清柔负伤,五雷阵被破,数以百计的妖魔虽仍存十六七,却也都奄奄一息,无力招架了。
喻南松走到清柔身边,冷笑道:“清柔,百密必有一疏。既然我是让他们来当祭品的,又为何会选一些精兵强将前来送死呢?”
“你……卑鄙!”清柔颤抖着声音喝道。
“卑鄙?那又如何?”说罢,喻南松蹲下身,俯在清柔的耳边,悄声道:“实不相瞒,师太的高徒齐弄霞、柳逐霓,都死在我喻南松的银针之下。什么狗屁北斗七星阵,须臾间我便把它破了。”
清柔听罢,急火攻心,猛地呕出一大滩黑血,道:“你……你……!”
“不要说我卑鄙,老道姑,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吗?今日我就当着你三徒弟的面,亲手将你杀死,再夺走你的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