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斩佐
>斩岛先来狱都的设定
>狱卒没有体温设定
>斩佐生前认识的设定
>某个老套到不行的梗,看了肯定都被老套得笑了出来
>好吃!!
*
在成为狱卒之前的记忆像是被斑斑锈迹遮掩住了般模糊不清,虽说那其实不是什麼重要的东西,毕竟都已经成为无法返回的过去。再者,斩岛也不是那种拘泥过去的人。不过,有一个片段还是令他有些在意。
视界中溢满了飞舞的光点,夏夜温暖湿热的风轻抚著肌肤,肌肤有些烫却不觉得讨厌。闻到了树木那股清新的味道,烘托出夏季独有的气氛。世界向来是广漠无边,让自己摸不著边际。此刻却又如此狭小,彷佛就是流萤、夏日、温暖所构成的简单球体,能全部以自己的眼睛捕捉。
「这里意外地温暖呢。」
清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茶色的发丝与浅蓝的双眸显得对方更为苍白,几乎是毫无血色可言。但是,对方的笑容彷佛会遮掩自身病弱的气息般温暖可人。
无法为其命名。
只能看见对方彷佛还在说什麼,却像是被隔音般无法传达。如何搜索记忆都无法获得对方的名字,然而反覆出现的片段,重复不断响起的话语和声音,彷佛一切都只是沉睡在可搜寻范围外的某处。斩岛没有特别去询问谁,甚至没有告诉过肋角自己的脑海总是浮现出这个场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已经熟悉到闭上眼睛就能清晰描绘出来,然而他依然是无名氏。
这是斩岛来到狱都第十一个夏天。狱都的夏季和现界非常相似,闷热的空气依然会透过呼吸灌入肺部,让血液浸满这暑气。在世的时候,度过一年彷佛是转瞬之事。然而,在狱都却如此漫长。说是因为自己漫无目的,所以才会有此感受也不全正确。斩岛确实是有著不得不履行的责任,但隐约觉得自己缺少了什麼。
前往公馆外的森林,今夜星稀月明,唯独是闷热的天气依然让自己感到不舒服。制服外套都渗满了汗水,斩岛仍然继续往深处走去。每年夏季斩岛都在狱都的森林见过相同的景色,不断重复经历自己脑海中的片段,无论多少次都无法重合。只是身体在驱使自己前进,心中的某处依然停驻在特定时间点。
斩岛拨开挡住前路的枝桠,稍微弯腰走到林中的平地。流萤飞舞穿梭,被枝桠树叶筛过的月光落在对方深绿色的制服上,披风在夏天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与其本身纤弱的气质相符合。在这矛盾反驳的思考中,对方抬起头来,笑著说:
「这里意外地温暖呢。」
瞠目结舌。此时竟不知如何拼凑话语,斩岛的话哽在心田。话语本是如铁块般沉重不堪,看著对方的脸又似乎逐渐软化下来。斩岛最后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上扬的弧度几乎无法被察觉。然而,对方却欣然凑了过来,茶色的发丝与浅蓝的双眸近在咫尺,这是何其熟悉亲近的面貌。连气息和声调都与记忆中一样。
「是呢,狱都也和现世一样。」
「还以为会一直很冷呢。」对方若有所思地回答,伸出手接著说:「我叫佐疫,请多多指教。」
「我叫斩岛。」斩岛握紧了对方的手,平静地说。佐疫的视线从斩岛身上拉往夜空,与记忆的画面逐渐重合起来,被遗忘的那句话到底是什麼——
「今夜月色真美。」佐疫话音落下,一切彷佛是齿轮般再次转动。斩岛感到不可思议,走了如此漫长的路,原来丝毫没有前进。自己正在等待相逢的时刻却全然不自知,斩岛瞥了一眼彼此相牵的手,佐疫与自己一样无比冰冷。
虽然这广漠的世界并不因你的到来而停滞,但狭小的世界却因你的到来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