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也不行，这些菜继续吃到出院。】看着文语菲的纸条，萧然知道无望了。
　　周寒继续傻笑，动作却很迅速，她起身给文语菲拉开一个椅子，又赶忙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才重新坐下。
　　文语菲向周寒点点头，坐下，一举一动都还是那么优雅。
　　今天她没有穿职装，依然是衬衫打底，却换了黑色，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精致的锁骨。浅灰色的风衣长及膝盖，深蓝的牛仔裤，在膝处收紧完美的勾勒出小腿的弧线，裤腿则收进了脚上黑色的吊须小皮靴里。长发披肩，五官秀丽，这样的文语菲，也很是帅气。
　　这身打扮，该是要出门的吧。
　　果然，在萧然硬撑着终于难过的吃饱了，感叹自己还好是左撇子不然筷子都拿不起的时候，文语菲开口了。
　　“收拾一下，一会儿和霍东见面。萧然也去。”
　　周寒放在桌面的手瞬间捏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
☆、3、我的萧然
　　早早的和医院方面打了招呼，周寒一路用轮椅将萧然推了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萧然好奇的看着病房外的地方，才发现，与其说是医院，更像是凭个人爱好修建的私人诊所，病房里还中规中矩，一出来，一片山石拔地而起，苏州园林式的建筑里又间或夹杂了一些诡异的英伦古堡，占地面积确实很大，林影层叠。这是什么医院？这是度假地吧！
　　文语菲走在她两旁边，没什么表情。外面有点热，外衣被她拿在手里。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古朴的朱色的大门，站在门边的身影，还是一身白大褂，纤尘不染。
　　“Lukey。”周寒和顾云辰打招呼。
　　文语菲望过去，左手的衣服换到右手。
　　“我想，你们会很快回来的，是吗？”顾云辰平静看过来。
　　“大概吧。”周寒耸肩，“霍东要是懂点事儿的话，我也不想太浪费时间的。”
　　文语菲抬手一个爆栗，周寒哎呀一声。文语菲没有表情的看她。“霍东跑步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所以，这幅不和不懂事的计较的口气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也在吃奶啊！”周寒揉着额头，目光斜斜落到某处。
　　她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好看的眼形显露无疑。
　　但很明显，顾云辰不会注意这些，文语菲顺着周寒目光往下一看，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地儿....秀气的眉毛一皱。
　　“碰！”周寒动作夸张的躲过又一个爆栗，却不慎退多了背撞到了墙。
　　嘶！她捂着后脑勺蹲下去了。
　　“活该。”文语菲没有丝毫同情心。
　　顾云辰看着她两闹，“看你们这么精神，记得早点回来。注意萧然地腿，别碰到了。霍东那里，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告诉我就好。”
　　“哈哈，别担心。”周寒站起来，手还放在脑后，“怪兽凶猛，猎人也不是吃素的。”
　　出了这扇门，眼前是普通的建筑，这才让人稍微有了一点医院的感觉。
　　而顾云辰并没有再送她们出来。
　　大门口停着一辆银色的跑车，文语菲过去，就进了驾驶室。

“得了，也就跟小孩子能挣个赢。”
　　顾云辰也进了后座，就坐在萧然旁边，看着周寒一点没形象和萧然一样钻进车里坐在前座，淡淡道：“小菲，你这个妈妈当着真辛苦。”
　　文语菲等大家系上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可不是吗，一个小的要教，”说到这里看了周寒一眼，“还有个大的要管。”
　　周寒被噎了一下。
　　“幼稚。”萧然记仇。
　　“色1色的小屁孩没资格说我！”周寒回她。
　　“你戴了一副有色眼镜，所以看什么都是色的。”
　　“我是带了有色眼镜，把你的黄色都看淡了不然绝对得晃瞎！”周寒也哼。
　　“对了，”然而萧然这下没有接她的话，她一脸天真无邪，“说起来黄色不是一种的颜色吗？还有色1色的是什么意思？”
　　似乎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周寒马上闭了嘴。“那个，就是一种普通的颜色而已。”她纠结着该怎么解释，“色1色的呢，就是有颜色，不是无色就是有颜色！”
　　噗！周寒牌破解释一出，萧然心里再次喷了。
　　文语菲也终于意识到周寒又在引导萧然接触不良信息，开着车还不忘赏个爆栗：“周寒！我说过不准教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啊啊！”周寒捂着额头惨叫着，“我错了呜....”
　　哦呵呵呵——萧然VS周寒，再一次完胜。
　　顾云辰默然往萧然一看，萧然对上她眼眸，那里是一片洞察一切的了然。心里一僵，她很干净的冲她笑笑。顾云辰只是宠溺的摇摇头，嘴角也勾起一抹浅笑。“你啊。”
　　车外的风景逐渐从市里到了郊区，一抹两抹的绿色进入眼里，远远地，看到了围着铁网的高墙往两边蔓延开来。
　　这是？
　　车子驶近，却原来是T市的军区大院。
　　红砖砌成的楼房，装个的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从高墙上冒出了头，灰色的瓦片，就那么出现在眼里。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没有了高墙的地方又是粗粗的铁栏，萧然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她好奇的，克制着趴在了车窗上往外看冲动，透过铁栏，是很大的操场一样的地方，穿着迷彩的军人们一列一列排着围着跑圈，一边发出有力的“一二三四”这样的口号声。
　　靠近楼房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停了一片的军绿色卡车，在高高矮矮的树木掩映间，隐约可见。
　　在钢铁大门口，两个执勤的士兵将他们拦了下来，文语菲从车窗里递出去了一个什么本本，年轻士兵一看，很标准的向她敬了一个军礼，迅速升起来栏杆让行。
　　车子后来一路无阻的往里开，远远地就看到，在那爬山虎掩映的楼层下，已经聚集了一批人，老的少的，都站着，最前面的是一个很健硕的老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是严肃，一身笔挺的军装，手上拄着个乌藤木拐杖还站得笔直。
　　萧然是不知道他那肩上的杠和星，胸前一堆勋章代表了什么，但想来也军衔地位不低，因为后面站的一批人不管是不是穿着军装的都对他露着恭敬的神色。
　　车子停在他们面前，文语菲往外望了一下，忽然深吸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阵用力，关节都成了白色。
　　周寒扶了扶眼镜，第一个开门出去。“啊啊，文爷爷啊，好久不见你老人家怎么还是这么有精神啊！”她状似很惊讶，大叫着。
　　这个就是外祖父了？萧然透过窗子看他，只觉得被他身上的气势压抑了一下。
　　文家老头瞪着眼睛看她。
　　“你平时就这么和你爷爷说话的？什么话这是，我不该有精神？”
　　周寒赶紧赔不是。

唔

这个(*ˉ）ˉ*)

王酌有点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最主要的！凭什么我在这儿想这么多你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明明抱人的是你吧！
　　这火气来得莫名。
　　同桌向王酌伸出了手，却把专心致志想事情的王酌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你做什么？”
　　“没什么。”同桌看着她轻轻笑了，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好玩。
　　王酌默默把捂着胸口的双手拿开，脸上防备的表情也收起来，坐正了。一抬眼，却看到班上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前排简箬和万俟琰奇怪的眼神。
　　怎么了？
　　“你不用一副，嗯，怕我侵犯的样子。”同桌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该你介绍了。”
　　淡淡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是那么的好听。
　　王酌站起身，将班上同学环视一周，开口。
　　“我叫王酌。君王的王，饮酒那个酌。我的名字含义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明白。”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带着无言的骄傲，“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班上有一瞬的安静，王酌看到同桌看了她一眼，带了淡淡的惊讶。
　　很得意。
　　“虽然这话的原话是霍去病的‘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但我个人更喜欢伊藤博文的那两句，很合我的名字。本来，王，王者也。”她手指敲敲自己鼻尖，左边的酒窝又露了出来，“至于其他的，我现在十一岁，家里很多人，兴趣爱好也很多，自己的志向呢还没想过，”她手一挥，一脸洒脱，“到时再说！”
　　很多人当即就笑了，估计没见过这样子自我介绍的，最后一句的潇洒，让很多男生唯恐天下不乱的拍起掌来。
　　班主任很高兴：“王酌同学做得好啊，大家就该这么介绍自己嘛。”
　　等掌声平息了，同桌这才慢吞吞起身。
　　王酌坐下，也不知怎的，示威一样看了她一下。
　　同桌笑笑，冲她眨眨眼，漆黑的同仁氤氲，眼神似醉非醉。
　　王酌一愣，然后哼了一声，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某部电视剧的台词：干嘛？想勾引我啊？
　　然后自己就脸红了：王酌你个白痴，脑子不正常了吧！
　　“我叫霍萧然。祸起萧墙那个霍萧然。”
　　同桌的一句话让王酌愣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

顶个

十一岁的女孩，连发育也说不上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白炽灯下，映入萧然眼里。
　　“还是，注意点好。”萧然轻轻一句，为她关上了门。
　　留下疑惑的女孩，对她最后奇怪的一眼觉得了不对劲，但是十一岁的孩子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意味，于是果断放弃了折磨自己。
　　反正没关系不是吗？应该，没关系吧。
　　“还有两分钟关灯！上床的动作快点！”忽然而起的低沉的男声，让万俟琰啊的一声惊呼。
　　简箬拉拉她：“别怕，是值班老师。”声音轻柔。
　　“该睡了。”萧然坐在床边，衣服已经换下，罩着一件宽大的T恤直接当了睡衣，T恤的下摆到了大腿，自下的部分暴露在空气里。她说话的时候，一本厚重的书正摆在腿上，小腿还轻轻的摇晃着。
　　王酌看了她一眼，吹风声音太大，她一点没听到。
　　简箬和万俟琰对视一眼，各自上了床，她两的床头相接，两人的头挨得很近，趴在枕头上小声说话。
　　灯忽然就熄了。吹风安静下来，王酌才反应，关电了。她无奈得摸了摸自己头发，还好干得差不多了，起身，摸索着往自己的床过去。没办法，屋里没插头。
　　萧然自是一直注视着王酌的，灯一熄，她就放了书，拿出手机，按亮，做了暂时的光源。
　　王酌勉强看得清了，几步到床边，把吹风放进抽屉：“谢啦。”
　　“不客气。”萧然口气淡淡的。一直看她上了床，才收回手机。
　　和对面一样，她两的床头也是挨着的，薄薄的床栏不计，只隔了两个半个枕头的距离。
　　黑暗里，萧然睁着眼，没有睡觉。她的王酌，就在那么近的地方，近到她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近到她吸一口气都可以闻见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但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陷在这样不知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的距离里，抽不出身。直到——“萧萧，你睡了吗？”
　　萧然看过去，漆黑一片。
　　“还没。” 她说。
　　“萧萧，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王酌的声音满是疑迟。她也知道她的要求奇怪了，大热的天，还要想挤在一起。但她只是躺下那一会儿，想着和她对着头的人，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怀抱，那么让人留恋的感觉，一下冲动了，就问了出来。
　　久久没有回答。
　　王酌泄气了。“不想的话，算了吧。”声音低低的，带了点委屈。然后，她听见萧然的轻笑。
　　“我没关系。不怕热的话，过来吧。”
　　心里一下就高兴了。王酌就着手机灯光，跨过床头，到了对面床上。
　　“你睡里面。”萧然往外挪了一点，“我怕你睡相不好掉下去。”
　　“你才睡相不好呢！”王酌瞪她，嘴硬着，还是乖乖到里面去了。
　　“好吧，是我睡相不好，怕把你挤下去。”萧然顺着她。
　　王酌哼了一下。她躺在里面，侧着，就对着萧然，在手机灯光暗下去的一刻，她看到了萧然左耳有什么光芒一闪。
　　“等下。”她握着她的手，又按亮了手机。
　　“怎么了？”
　　王酌没有答话，另一手在萧然耳边一弄，接住了掉落下来的东西。“P3？不对，这是助听器？”
　　小小的金属物件在手心反射着手机的微光。
　　萧然本是平躺的，如此也翻身侧着，她怕听不到王酌在左边说话。

“贼？很久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他笑了，“好！”
　　赵云嘴角一抽，拉住萧然：“喂，你不是吧。”
　　“放手，别动手动脚的。”萧然抽回手，一句话让赵云本就青紫的脸上又泛起了红，“你的脸，调色盘一样。再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不想在挨打也不想自己出卖同班，故意把这事情交到我和王酌手上。”
　　赵云有些无奈：“这也是你们先拉着我不让走的啊。你就不能想点其他法子，非得打？”
　　对于自己可以在他脸上看出担忧一类的情绪来，萧然有些好笑。
　　“那你怎么不想法子甩掉他们？看吧，你都不好解决了。我懒得想，大家都干脆点。”萧然握着拳头，“别小看我啊。”
　　黄毛男生让他后面的几个退开些，萧然也上前和他对面。
　　“简缪。请多指教。”他摆开架势。
　　右掌曲臂至右耳，左脚前一步成弓步，右手臂迅速向下伸直略高于腰部，左手握拳自然下垂。
　　“霍萧然。请多指教。”萧然嘴角一勾，跆拳道啊。
　　第一拳是萧然打的，她无所谓什么气势比拼，文语菲教了那么多，只交给她一句——
　　萧然眼神一凌，偏头间简缪的拳头擦着她的耳朵过去，只是拳风，便让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痛。
　　左臂微抬，格开简缪的手，萧然脚下一滑，撞进对方怀里。
　　和所有学跆拳道的人一样，简缪的移动速度极快，一双眼死死盯着萧然，不断调整距离，每一次出拳都是一击必杀般的凌烈。
　　手被萧然格开，手掌一翻，手肘弯曲间便又是一个回击，但被萧然更快的撞入怀里的动作躲过。
　　显然没想到会被人入怀，简缪手上动作一顿，只这一下，就让萧然一个冲拳击在小腹上。
　　“嘶！”他条件反射的向前躬身，却又让萧然趁机退后一步，整个人矮下去，左腿弯曲左手撑地支撑身体，右腿一个飞踢，正中简缪胸口，脚下的触感一片坚硬，萧然眉头一皱。接着立刻起身后退，微微的弓着身子看着简缪。
　　果然，简缪只踉跄几步就稳住了。他揉揉腹部，微眯起了眼：“我倒是小看你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
　　萧然活动了下手指，也不说话，再次出击。
　　脸，胸口，腹部，腿。这次简缪到一点没再客气。
　　萧然跟得很紧，稍远一点便是简缪的腿击，那是比手上还要大力的攻击，占据了跆拳道所有招式五分之四的腿上功夫。萧然充分发挥了粘字诀，他出拳，她便躲着然后立刻抓住，仗着自己手臂灵活，顺臂而上，迅猛的短距离冲拳一个接一个出击，膝盖却是不断打断简缪的腿势。
　　“你学咏春的啊！”简缪拉不开距离，束手束脚。
　　“不是。”萧然还有闲心回答他，抬手，手挽手臂翻转间又绕住了简缪右手。
　　简缪向前迈进一步，左脚脚跟贴近萧然后跟，再往后一勾，把萧然双腿圈住，再用力，萧然后膝完全是不上力，一软，整个人就仰着头往下倒去。简缪嘴角上翘，在她倒到一半脚上最识不了力整个人最没平衡的时候，右手抓住她肩膀，左手握拳，就往她脸上招呼过来。
　　同学！打人不打脸！萧然真想提着他领子好好教育他一下。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当务之急是先躲啊。
　　萧然狠命掐住他右手手指，反着就往手背上掰。
　　简缪倒吸一口凉气，右手力道一松。
　　萧然趁机用半跪的右腿勾住他左脚，一施力，整个人就从他裆下滑过。
　　一拳落空，简缪立刻收回，左脚点地，右脚一个侧踢回身。萧然正好站起来一点，看着躲不过了，只好曲着右臂挡住，这次足足退了一大截才停下，右手臂痛得发抖。果然，脚上和手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攻击力。
　　这边简缪也痛着直甩手，麦色的手指到手背上红红浸血的两道的划痕。他看了萧然一眼，也没说什么。
　　萧然敛眸，文语菲只教了一句话——只要能赢，其他无所谓。
　　再次对上，简缪咦了一声，明显发现萧然拳路变了。
　　这个直拳，泰拳？不对，散打？也不像，军体拳？
　　萧然这次也是发狠了，也不管简缪打在身上的拳头有多重，只是疯狂的出击，完全放弃防守。一拳一脚看似大开大合的没有规律，但每一下直往柔软的关节内侧打，饶是号称可以把关节武器化的跆拳道者这会儿也吃不消了。
　　有没有搞错！那么重打上去为什么没反应！简缪只几下后就开始回防了。你真的是女生吗！这么大劲，拳头是铁铸的么！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拳风擦过脸颊带起的刺痛。
　　又是一拳过来，简缪向后直了□体，用手去挡。那手却一下被死死扣住了。抬眼间，便是萧然乱乱刘海下晦暗的眼。
　　不好！

再收手已经来不及，简缪被迅速转身背对着他的萧然将手臂搭上她的肩膀，一个过肩摔便将他狠狠甩了出去，而这时候，她还没有放手。
　　简缪的背重重撞在地上，大脑还在天旋地转间没回过神来，胸口又是一痛，挨了一脚。
　　该死！他挣扎着要滚到一边，萧然却更快一步，左腿跪在他胸口，左手一手，将他双手呈十字交握锁住，利用体重将他死死压制住，右手的拳头狂风鄹雨般落下——叫你打脸！
　　简缪让她弄得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她的拳击。
　　靠！你一定不是女生吧一定不是吧！什么人啊！比我老爹拳力还大！
　　“简缪！”立刻就有人叫出声来了，跟他一路过来的男生冲过来。
　　忽然的吼声传入耳里，萧然当机立断，立刻松开简缪，起身，躲避，后退，一气呵成。
　　“给我住手！”简缪支起身子，跪坐在地上，左手支地，右手捂住流血的嘴角。
　　追着萧然的那个男生却没停又要再打，萧然轻呲了一声，抓住他打来的拳头，故技重施，再次一个过肩摔扔出去。
　　“住手！”简缪几乎吼起来了，“我说住手！听不到啊？！”
　　那个男生爬起来，恨恨看了萧然一眼，按着腰回到简缪身边。
　　简缪右手在脸上一摸。这些细小的伤痕，怎么回事？拳头打中只会有淤青，怎么会破皮的？
　　“别拉我。”他口气很冲，站起来，脸色很差。
　　他抬眼，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远远围了他们一圈的人，重重的切了一声，森然的目光将那些人扫视一遍，只看得人缩脖子了，才看向萧然。
　　“你....”
　　“你离萧然远点！”忽然想起的清脆的女声。
　　萧然回头，便看到王酌分开人群冲过来，她挡在了她身前。她身后，是紧跟着赶来的有一群男生。
　　“萧萧....”王酌看着她，眼里有些疑迟。
　　她很惊讶，这样的萧然，戾气横生。
　　一点都不能和平时的她联齤系起来。
　　本以为萧然就算打架也会是优雅的帅气，她相信，萧然既然让她先走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却不知，展露着这样的一面。
　　让她看得，躲在人群里都不想出来。
　　那不是她认识的萧然。
　　萧然静静看她，却忽然笑了，模式瞬间的转换，又是那个温柔的样子。
　　“你来了啊。辛苦了。”
　　“嗯....”王酌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但低头的一瞬，却看到了她身侧的手臂。“啊！”她一声惊呼，几步上前小心的捧住了它。
　　自手臂被短袖的袖口遮住的地方往下，尽是青紫的於痕，就连手指指节上，都有破了皮的擦伤。
　　触目惊心。
　　“痛不痛啊？”王酌看一眼都难过，想去触碰，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她急得要哭，连声音都颤抖了。
　　要是我不逗留在人群里，早点出来....
　　这时萧然还不忘揉揉她的头发，笑的轻柔。
　　“不哭不哭，没事的，几天就能好。”
　　她是刚才没注意，现在才觉得了痛。果然简缪的攻击很带劲，都很小心接力格开了还留下这样的伤。
　　安静这边，才和简缪一个照面，便惊讶地叫出声：“简缪？”
　　安静身后的男生们也愣了，一个弱弱的声音：“简师兄？”
　　倒是简缪身后几个男生，很恭敬的像安静道：“安师兄。”
　　很应景的一阵沉默。
　　安静双手交握，弄得指节噼里啪啦作响：“原来威胁我们班的人是你啊，这倒是你的风格。不过你这脸怎么了，不小心撞墙上去了么，果然不长眼啊。”他睁着眼说瞎话，笑得纯良。
　　简缪冷冷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嘛，昨天情绪比较激动，，，

☆、18、轻亲
　　简缪看着萧然，布满伤痕的脸上好似作了重大决定一般的神色，带着一种决然：“江湖规矩，既然你赢了，以后便听你的了。”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自此，收服了校园一霸，萧然作为新的校霸，将八班几个起头的人好好教训一顿。自此，打遍天下无敌手，收服全国不定分子，建立萧氏帝国，立于世界之顶！
　　——口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本着同门的“情谊”，即使简缪已经承诺以后决不会再对一班的人怎样了，安静一群人还是和他一群人对上，就算没有下重手，只是切磋也让每个人多多少少多挂了彩。
　　简缪很倒霉。作为老爹门下第一人，早已拿下多项少年赛事冠军的他有着难以言语的傲气，或者用目中无人更为恰当。居然就在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一个女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不对，不是耳光，是拳头，还不止一拳头！他的面子何止被人拉了下来啊，还被扔在地上让那双白球鞋不知踩了多少脚！
　　他很生气，自己的骄傲就这么被摧毁，但也清楚地知道是自己比不上。
　　我只是摸不清她的拳路！这样的理由他都不敢想。
　　什么都学，什么都会。这样的事不是没有想过，但日子久了也就会知道，学得杂了不会更厉害，分心了只会仅得皮毛。
　　多少人在这上面吃过亏，自以为厉害了呢。
　　唯有眼前这个女生，一举一动只为了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为了重创敌人，什么也不在乎。
　　这样的融会贯通，又是怎样的才能呢。
　　气愤变成了不甘。
　　正好安静撞上来，仿佛发泄一般，他和他打到力竭。
　　简缪弯着腰，双手支着膝盖，长长的吐着气。
　　周围一躺到一片。
　　“好久没打得这么畅快了。”安静揉着自己的腰，他的脸上全是汗，眼睛发红，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这样吧。”
　　简缪点头，又平复了下呼吸，才带着人离开。
　　老爹曾说：“倘若你可以把练拳的木桩击穿。”他想，有这个必要了。
　　安静看向两个班长。
　　“于是，没有我的事儿了？”他说着，看着萧然的眼里带着审视和赞赏，“已经很久没人能让简缪这么狼狈了。”
　　萧然轻笑。
　　“这就完了？”这是赵云，“早知道这么干脆，我何必！”他显得懊恼。
　　“哪有这么简单。”萧然看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啊！”安静做出一副我很惊讶的样子，“我看你打得那么干脆！”
　　“因为是我啊。”
　　一句话，安静已经了然：“看来我得重新认识班长了啊。”
　　赵云皱着眉问王酌：“他们在说什么啊？”
　　王酌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打架的人已经离开，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他们看到家长会还没完，立刻先去了厕所，整理仪容。
　　王酌拉着萧然进了女厕，站在水池边，用湿巾给她擦汗。
　　比起那些破了相脏了衣服的男生，萧然好了很多，除了汗，她身上连点灰尘都没沾上。
　　萧然抓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吧。”
　　王酌抿着唇，也不说话，说上用力挣开萧然，湿巾平摊在手心，啪的一下就拍在萧然脸上。刚淋过水的湿巾还带着水的冰凉，一点兆头都没有的打在脸上，萧然只觉得头皮一麻，鸡皮疙瘩起了全身。
　　但是她没动：“生气了？”

王酌捏着湿巾，一点点勾画着手下这张脸。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嘴唇。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那双眼，还是那么带了点迷蒙的深沉墨色，眼尾弯弯。
　　那张脸，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肤，因为之前动作激烈泛起了浅浅红晕。
　　那双唇，薄薄的红润，沾了水泛着水色。
　　“过来。”王酌丢了湿巾，将萧然拉到水池边。她把她短袖的袖口上挽到肩膀，让她躬下腰身。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倾泻而下，冲过手臂的伤痕，就带起了阵阵刺痛，萧然忍不住动了下手指。
　　凉水冲击下，手臂上温度下降，开始有些麻木，这才觉得不痛了。
　　王酌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臂，眼睛看着萧然还未冲水的左臂，那里，同样一片淤青。
　　已经冰凉的手臂让王酌握住，等了片刻才感觉到温度。
　　她白皙的手指，她泛红的手臂。
　　一片冰冷中的温暖。
　　“疼吗？”王酌问她。
　　“不疼。”
　　“疼吗？”又是一句，王酌手下用力，萧然的於痕让她狠狠握住。
　　“....疼。”
　　王酌沉默着，又拉过萧然左手，同样放在水下冲洗。然后，她站起身，后退几步，忽然泄气般的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对不起。”
　　萧然站直了，垂在身侧的双手还在滴着水珠。
　　“我在迁怒你。”王酌低着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什么都帮不上。”
　　没有说话，一时，只有水龙头的哗哗声。
　　王酌的肩膀垮了一点，只看着脚下。
　　“啪！”凉凉湿湿的东西贴在脸上，王酌啊了一声往后仰起了头。
　　却是萧然的手。
　　王酌安静下来。萧然走近她，双手再抚上她的脸，那么凉，王酌打了个寒战。
　　“不是啊。多亏你找来了他们。”萧然的声音很轻，“你看到的，我就对付简缪一个已经够了。”
　　王酌看她：“可是....”
　　萧然：“没关系的，是我让你走的对不对，要不是你叫来安静他们我会很惨的对不对，而且先打的也是我对不对？”
　　王酌皱眉：“可是....”
　　“就算不是你我也不会要他们欺负赵云啊。”萧然捏她的脸，“我再怎么也是班长吧。”
　　王酌眨眼：“可是....”
　　“没有可是了。”萧然放开了她的脸，开始揉她头发，“你只要记得你是大功臣就好了。”
　　“可是！可是你受伤了啊！”
　　萧然拿开了手。“你，在担心我？”她笑了，笑意在眉眼飞扬，“原来你在自责这个。”
　　呃！王酌让她一看，脸红了。又退了一步。
　　“谁担心你了！我就是怕你惹了人人家打不过你就跑来找我麻烦！”她声音很大，只让萧然乐不可支。她一把抱住了王酌。
　　“干、干嘛！”王酌又要后退。
　　萧然紧紧抱住她：“别动，再退要撞到墙了。”
　　王酌僵住了。
　　萧然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下巴就搁在她的肩膀，她的呼吸，就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王酌刚开口，就听萧然在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一下。”
　　“我很高兴。”萧然说。王酌只觉得她微微的抬了头，温润的呼吸就喷在耳廓。“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
　　“....好痒....”王酌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馄饨端上来了，萧然很自然把没有香菜那晚端给王酌，又在里面倒了些醋。
　　王酌接过，轻轻笑了一下。是的，萧然总是这么体贴的，很久以前的一次因为有香菜她没吃一点，之后她就在也没有给她要过香菜了，还记得她喜欢吃多醋一点。
　　热腾腾的东西吃在嘴里，王酌忍不住浑身一麻，冷久了忽然接触热的东西，她很喜欢这这酥麻。所有说，自己是有多冷啊。没办法，体质问题。手捧着碗取暖，一点一点吃得很慢。
　　“买些菜，我来给你做吧。”
　　萧然忽然出口的话让王酌猛地抬头：“什么？”
　　“买些菜，我来给你做饭吧。怎么，不欢迎？”萧然问她。
　　“不是，你不回家吗？寒假了诶。”王酌连忙说。
　　“反正也要等拿了通知书才回T市。”
　　任她说的轻巧，王酌还是不太放心，等通知书也有好些天，完全足够去了再回来也可以的，不回去真没关系吗。
　　但私心里却完全高兴了，是的，不走吧，留下陪我吧，她希望萧然这样的。
　　“那，好吧。”王酌无奈的答应了，起码语气很无奈，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等到了王酌家里，萧然才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和王酌一起留下来了。
　　王酌的家还挺大，四室两厅的近两百平米的电梯公寓，这么宽敞的地方，却最多也只有王酌和她妈妈两人住着，感觉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换过拖鞋，站在客厅，看着王酌冲进房间。
　　还好过来了，还好没让她一个人。只要想想这么大的地方只有王酌一个人，就觉得心里一阵紧缩。
　　不消片刻就抱了一堆东西出来，塞进她怀里。她赶忙抱住。
　　“萧萧，新牙刷新毛巾新睡衣，嗯。”对上萧然带笑的目光，王酌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急了，“正好准备着呢。”欲盖弥彰的一句。
　　萧然再笑。
　　“快去洗澡！”王酌把她推进浴室，“沐浴露和洗头的都在架子上，你随便用。嗯，洗快点别着凉啊！”然后看也不看萧然砰一声关了门。
　　却没有离开。
　　她站在门口，眼前是木质的门，看不见里面，她却想得到那人衣衫尽褪的样子。
　　其实是看过的，虽然两个都是不喜欢去共浴的人。那次，她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初一送毛巾那次，萧然是把她看完了的，就算是她自己打开了门还站在门口。她不爽，死皮赖脸的要看回来，萧然也由着她。
　　于是，看到了。萧然看似平坦的身躯，有着怎样的迷人。洁白的皮肤，匀称的肌肉线条，每一处都是恰到了好处，不多不少。勘称完美。她只能想到这个。而在那一片水汽的氤氲中，看得呆了。直到萧然笑出了声，她才回神，知道自己险险迷失在在一片美丽里。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她摸着自己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像那时看到了萧然一样。
　　王酌是开了空调的。萧然出浴室的时候，只穿着睡衣，也一点没觉得冷。
　　王酌拿来的衣服意外的合身，萧然笑了一下，为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她穿过关了灯黑漆漆的客厅，走向唯一开着灯的那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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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跟她回家
　　“王酌，又是第一名，做得很好。”赖祖顺把成绩单交到王酌手上时这么说着，“继续保持。”
　　接过成绩单看了一眼，以前都会得意的夸奖自己一番的她这次却很是沉默，只嗯一声就再没其他了。
　　赖祖顺眯着的眼有一点睁开的痕迹，奇怪的看看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张单子放在萧然桌子上：“并列第一，做的不错。”
　　“哪里哪里。”萧然和他客气，“还是赖老师教导有方。”
　　“是啊是啊。”赖祖顺又笑了，眼睛都看不见，“多亏我教导有方，最后一题人都起码做了第一问你给我一个大空白。”
　　“那不是给您一惊喜吗。”典型的睁眼说瞎话。
　　王酌淡淡的眼神终于落到了萧然身上，萧然向她一笑。
　　再向简箬安静一行人打了招呼之后，两人站到了校门口。
　　萧然理了理耳边的头发：“那，我，走了？”短短一句话，还顿了两下。
　　“嗯....”王酌深深的看她，又想起了什么，“票？”
　　“陈叔买好了。”萧然回答。她走近几步，手放上了王酌的头，没有揉，轻轻的顺着柔顺的发丝抚下，“那么，再见了。”
　　“....嗯。”
　　王酌点头，却不知怎么又想说你等下。可是说不出口。眼里有点涩。
　　怎么了？她问自己，又不是没有分开过，自作什么弄成这样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阿呸！乌鸦嘴。
　　又不是见不到了，一个寒假而已，还有二十几天。王酌，别这么没出息，你又不是小孩子，多大人了别人走了还要撵路的。
　　都怪萧萧啊。她想。本来一个人就一个人，好好的，你非要来陪我，看吧，才几天，就让她更加不愿了。
　　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一起度过时间，比在学校还要亲密无间。
　　晚上的最后一眼，是萧然，早晨的第一眼，是萧然。一起我在沙发上用家庭影院看电影，她哭了萧然给纸巾，她笑了萧然陪她笑，她吓到了萧然会任她紧抱不放。一起玩游戏，她笨手笨脚经常弄不好就要萧然来救场，她只要在一边加油。她们一起在网上找菜谱，由萧然将那些最简单的食材弄出好吃的菜。她们一起看书，坐在她卧室窗边的地毯上，抬头便可以看见对方。也一起外出，到一个地方便与萧然分享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明明才几天呢，知识与学校不同的几天呢，怎么一想到要离开，会这么难受？
　　她的心纠着，一下一下。
　　“萧萧！我送你去车站！”她急急的几步上前抓住萧然的手，大声说着。
　　萧然静静看她，“好。”
　　地铁里这里还是有点远的，但走在街上的两人完全没有要坐车的意思。
　　王酌还是围着围巾，头上是毛茸茸的帽子，在耳朵两边掉下两个线团一样的样式，随着她的脚步一动一动，红红的脸颊，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的淡淡的白雾。
　　萧然走在她左手边，将她护在里侧而自己在靠近车道这边。还是很温暖的外套，将王酌的手握着，和自己的一起放在里面。
　　靠的很近，因为萧然要高了一些，王酌身体微倾，就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
　　没有说话，行人与车辆的声音也仿佛远去了，只有她们，静静走着。
　　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没有人提一下时不时会晚点什么的。
　　心里很静。似乎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什么都能不在乎了。
　　所以，再慢一点吧，再慢一点....
　　是啊，一直走不到该多好。
　　然而即使这样，到达时还有时间。
　　显而易见的失落写在王酌脸上：“萧萧。”她叫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手紧紧的抓着她。
　　萧然拉着她走到已经等候多时的陈凤理面前：“陈叔。”
　　陈凤理也看到她们，目光在王酌身上一顿，然后对萧然笑了。
　　“你可来了，上车。”有看向王酌，“小酌是来送萧然的吗？真是有心了。”
　　因为一直以来萧然在施水的事情都是他张罗的，自然知道自己BOSS的孩子对这一位是有多好，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饭的他们，也很熟悉了。

呃！王酌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把头偏到一边不说话了，只有泛红的耳际泄露了心绪。
　　手心里的柔软让萧然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她勾着嘴角：“虽然临时换人比较麻烦，但还好座位是我们的，只要改一下登记人信息就好了。”
　　“诶，没这么简单吧！”王酌惊讶。要是每张机票都这样一下临阵换人的，人航空公司还做不做了啊。
　　“自有妙计。”
　　两人的位置都在经济舱，并且是相邻的座位。王酌坐了靠窗的位置，飞机一起飞便饶有兴致的往外面看，越来越远的地面都市，到弥漫满眼的白色云层。
　　平流层的云海缓缓变幻，这里的天是浅浅的灰色，云是纯白的，广阔的空间里无限简单的色泽，却又有深深浅浅的阴影勾勒出了轮廓，圆的方的，形状不一的，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独特世界。
　　好似只要看上一眼，心都简单了。
　　不是第一次看，但每一次都抱有这样的新鲜感。
　　昨晚两人看了很久电影，猛鬼街和咒怨，一起熬到很晚，今早又是早起，一坐下来都有了一点困意。王酌身上还带着她的Ipod，本来想和萧然一人一个耳朵，然后才想起萧然已经有了耳机在，也只能作罢。
　　没有戴眼罩，王酌将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倾了身子，将头靠在萧然肩上，一笑：“上午安。”
　　萧然也笑了，轻轻浅浅，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中午安。”
　　正好空姐送饮料一路过来，萧然冲她轻轻摆手，空姐的目光落在王酌睡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不一会儿，拿来一床毛毯。
　　“小心着凉。”
　　萧然接过，小心地给王酌盖上：“谢谢。”换来空姐一个温婉的笑：“不客气。”
　　等她离开，萧然也把头靠在了王酌头上，闭上了眼。
　　重兴与T市并不在一个省，两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在T市国际机场降落。
　　萧然她们在的飞机里有个明星，下飞机的时候两人差点被那些热情的粉丝给挤散了，再加上快过年，来来去去的人流，真是好不容易才挤出去。
　　一出大门王酌便让迎面的冷风吹得一个寒战。
　　T市典型的北方气候可比施水的冬天要冷得多，让才刚刚从那里过来王小姑娘极度不适应了。她身上还是在施水的那种不算厚的冬装，立刻就抱进了萧然的手臂直往她怀里缩了。
　　萧然却要好得多。
　　明明在体能方面王酌比他要好得多，毕竟运动会上次次第一的成绩不是盖的，但比起体质，王酌却怎么赶不上她了。她几乎不会生病，而王酌却会在换季的时候来个一两次，虽然是比一般的人好得多。就好像是天生的体温偏低，夏天还好，天一冷就完全没办法了，稍微一点冷就手脚冰凉，怎么也不暖和。记得初一那个冬天，王酌是要她劝了好久，最后用蛮力扔床上了才和她一起睡的，再后来，就是王酌夜夜缠着她取暖了。
　　萧然询问过顾云辰，这个完全的外科医生也是一头雾水，再问了别人，才知道是先天的肾虚，需要慢慢的调养。
　　老实说刚一听到肾虚她确实想到了某些不和谐的东西，但很快回过神认真思考起来该怎么去调养。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就包了王酌的午饭的原因，膳食调理。
　　那是袁意想过但没能做到的，这次便由她来吧。
　　而且，说起来的话。萧然从手上的袋子里拿了一件外套给王酌披上，看自己黑色的风衣在王酌粉紫的外套外面怎么看怎么不协调的，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是这个身体，底子还不止一般的好。七岁那年那么大的车祸，到现在，要不是洗澡时还能看见左胸口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的疤，她几乎都要忘了有这么件事了。全身的伤口都已经消去，而都因为习惯助听器而常常忘记它的存在。如今的状态，任谁也不会知道她曾那么接近死神。
　　文语菲早说过不会来接她，萧然一出来就拦了出租，报出地址。
　　王酌一路很安静，知道路过时代广齤场，在那一片树影掩映间看到了一排座椅，才忽然出了声：“萧萧，你看那里！”
　　春节将至，到处张灯结彩。广齤场上也是成片喜庆的灯笼，红彤彤一片。周围的商家适时摆出各种的活动标牌，一路而来，还有好多家店门前临时搭起了小舞台，又唱又跳的。
　　萧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正是广齤场的边缘地带。“是那里啊。”有些感慨，“还在呢，真难得。”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呢，萧萧那时候好冷漠的都不理我。”王酌想起了那时的事，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萧然。
　　“我当时就看到你嘴巴一张一合的，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萧然也想起了，笑道，“不过那时小酌好可爱呢，白白胖胖的。”
　　一般女孩子都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胖的，哪怕现在已经没有。王酌哼了一声：“你就是嫌弃我以前胖是吧？现在都不了诶。”
　　萧然赶紧顺毛：“乱想什么，我是真的在说你可爱啊。”
　　“哼！”王酌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再看她有没有说谎，“好吧。不过你也不赖啊，跟只瘦猴一样，也挺可爱的。”
　　萧然失笑。好吧，我承认那时是瘦了，可也不至于被叫做瘦猴吧。王酌你对自己胖有这么大怨念吗？这样都要还回来。
　　车子一路开到了西郊，几乎横穿了大半个市区。
　　萧然拉着王酌下车。
　　“我妈妈她们挺忙，没时间来接人，不过一会儿吃饭就该回来了。”
　　王酌点头，眼睛好奇的看着这片别墅区。
　　“好宽啊这边。”王酌感叹着，想到施水中学外面吃饭都要抢位子的境况，忍不住又加上一句，“万恶的有钱人。”还不等萧然说话，又哇了一声，“那个！那个不是萧噷吗？”
　　“萧噷？”
　　“就是演《霄汉》里面九天玄女的那个啊！她怎么在这里啊！”
　　萧然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女人正从屋里出来。
　　“这边很清静，管理也比其他地方好，住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在自己行业比较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