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王朝！”几秒后，M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马汉？”我定了定神，反问道。
“哦，噢”，M说，又重新打量了我的左脸，“这边长得像王朝”，又转到我的右脸来看，带着几分讶异的神情继续说道，“这边就带点马汉啦……”。我懊悔不已，我提马汉这个话茬做什么，整得我模样“不人不鬼”的。

医生办公室里，有四张灰白色的职员桌靠着办公室南面的墙壁，供科里四个年近30岁的住院医生办公使。从离门口最近的职员桌算起，给他们四个医生编个号吧，依次称呼1号女医生、2号女医生、3号男医生、4号男医生。
当天下午，M老公正在办公室里办理入院手续，M就进去闹腾了一会，捎带骂了下3号男医生。事隔了几天后，M又进办公室向那3号男医生，说对不起，因为来的那天骂了他。

几天之后的M，竟然记得入院那天，曾骂过3号男医生。有一次我询问M，当天主任早上查房时，她的表现什么样子，M可是一脸无辜地回复我，“我记不起来了。”
我归放完病历回来，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又与刚刚在办公室里骂完3号男医生出来的M，打了个觌面。

“你知道你是百家姓中的哪一个姓不？”，M语气坚定地问我。
“我知道”，我说，“你姓什么？”
“我不知道”，M的表情有些惘然。
“那你叫什么？”我接着追问。
M疑惑了一会，带着几分失落的语气，失去了刚才的坚定，回答了句，“我不知道”，就悻悻地走开了。

看样子，M那失落的神情，貌似是被我这一问，给挫下去的结果。或许，在M的世界里，世上本不该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当天下午，最后一次谈话是这样的。
“我想和你聊聊”，又是M起的头，走廊里，M截住了我。这种病人的热情，让我一直怀疑，她血清中甲状腺激素的水平，会偏高于常人。
“你想聊什么？”我问。

思维又是什么？专业书中用各种指向不太明确的词汇，在表达着，“思维就是人脑子里想的事情”，这一层意思。而人脑子里想的事情，若嘴巴不说，别人是不清楚想的事情是什么的。因此，精神科中说病人的思维有问题，更严谨地说，是指病人说出来的思维，有问题。我个人更愿意表述成，“嘴巴上的思维”有问题。
而嘴巴上的思维，只能折射着脑子里真正的思维，不能完全代表脑子里真正的思维。
M迟疑了一会儿，说了句:“这个世界特别无聊”。

简单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后，“哎！”郭主任脑勺的粗黑短辫，左右晃了一下，她站在M病床的右边，“让我看看你的肚子”，郭主任想查看下M腹部刀口的愈合情况。
病床上的M，靠着床头的墙壁，俩只光光的脚丫子，探进床另一头抖皱了的白色被褥中。M的俩只眼睛，细细打量着，问她话的这个女人，将近50岁的面容，饱含着优雅的气质。

“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嘛！”郭主任又说了一遍，将脚下一只趔在地板上侧歪斜着鞋底的碎花方口布鞋，踢正了过来。那布鞋，我认识的，就是M来时穿的那双。
“你们要看下水道吗？”M迟疑了一会，反应道。说完，就俩手准备脱裤子。郭主任急忙靠前一步，摁住了她的俩只手，说了句，“不看了，你别脱了”。
M说的下水道，自然是指女性的尿道了。这一次，手术刀口没查看成。

没多少人看，第4章今天更不完了的。

睡了

早安！

午安

以后更得更慢了

早安

目前打算是不更了，有兴趣的吧友移步二楼，去豆瓣阅读查看全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