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也许根本就不理解什么叫恨。”郑恺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臂那密布的疤痕。“这些伤疤,一周之前又开始流血了,你知道因为什么?”
陈赫看着他,嘴唇紧闭。
郑恺从窗台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横起刀刃在胳膊上轻巧的划过,鲜血瞬间涌出。
“这些老的疤痕,是三年前留下的,你走的那个冬天。”
第二刀划了下去。
“而这些新的疤痕,是一周前留下的,我又见到你的那天。”
第三刀划了下去,涌出的血聚成一股顺着胳膊流下,滴落在了陈旧的木地板上。
陈赫觉得头晕目眩,闭上眼大叫“够了!够了!不要再割了!!”
郑恺放下了手术刀,手抚上了陈赫的脸颊,在耳边轻声说,
“我不舍得恨你,我只是,不甘心。”
“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口喘着气的陈赫,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我要你见我所见,听我所听,想我所想。你的所有感官,包括记忆,都只属于我。”
“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由你决定。”郑恺直起身,又恢复了原有的气定神闲,“我现在手上的课题,就是用消除部分记忆的方式,来治愈歇斯底里症。所有理论都已经完成,只差临床试验的部分了。而你,正好合适。”
“你的意思是,你要拿我做实验?做你的小白鼠?”
“你要明白,你现在没得选择,我只是帮你找出一条活路。”
陈赫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可以帮你消除所有多余的记忆,但首先,我要找到你意志力的临界点,突破了那个临界点,一切就可以在我的掌控之中。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愿你能挺过来。”
站在窗前的郑恺遮住了光线,陈赫抬起眼睛,却看不清郑恺脸上的表情。
2015年1月。陈赫开始接受治疗。
深切治疗室在研究中心的地下二层,嗡嗡作响的换气扇也难以抽走这里常年散发的潮湿和腐败气息。
厚重的铁门外,警卫昏昏欲睡,自然听不到里面若有若无的尖叫声。
电流通过身体的时候,陈赫猛然的拱起了身子,无奈手脚都被结实的皮带固定,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挣扎。酥麻和刺痛同时袭来,裸露的身体在蓝色电光中抽搐,为了防止咬到舌头,他的嘴中放置着乳胶的口塞,抽搐之中,眼泪和涎液同时流了下来,在耳后牵拉出一道粘稠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