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你喜欢聂鲁达吗?”他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这里是聂鲁达的故乡,在一个诗人的故乡,在以他为傲的同胞面前坦诚自己对这诗人并无特殊感觉似乎是一件不礼貌的事,但很抱歉,我对一切现代诗却无特殊感觉,相比而言我更喜欢中国的古诗。 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毕竟时代不同了,那是来这里的外国人,都是为了聂鲁达。” 他一心二用,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他在裁纸,用小机器把洁白的纸张裁剪成A16大小,说话的这会儿工夫,他的右手边已经堆积起一掌厚的一沓纸。
B 她叫付周周,1972年,她在智利的奥索尔诺省开了一家书店,卖书,也捎带买笔记本。 她卖的书和别的书店没什么两样,市场需要什么就卖什么,聂鲁达火的时候《聂鲁达诗集》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但她的笔记本是特殊的,全省只此一家,那是纯手工制作的笔记本,没有两本手工制作的笔记本能给完全一样,而付周周的笔记本更是如此,从纸张的制造到笔记本的装订,全由她一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