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告诉你这才开始正文,我特麽却已经想完结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
“因为你还不够强。”
面容精致的少年跌坐在地上,卫庄就站在他的面前,我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那种残酷和冰冷,多少年之后,我都能会想起,仿佛早就已经预示着什么,灵犀一照。
韩国来过一个叫做韩娥的女子,有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我并没有听过那首惊艳世俗的曲子,更没有见过那个行迹匆匆的绝世女子,但她的歌声留在了韩国,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听她们一遍遍地哼唱了。
甚至如今,我仍去时不时回想那小调,那是韩国对我来说,能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白凤和我一样是韩国人,自然也不陌生,吟哦婉转,无论如何都有些感伤,他喜听琴,我后来才发现,他主动要求对战高渐离的真正原因。
他的灵魂,仿佛早就已经停留在过去,无人能够触及,在他加入流沙的时候,他背后的女子正靠在树上,仿佛陷入沉睡。那是无法言喻的,在心上久久流连的东西,没有人能把他从那段过去里解救出来。
我总是觉得,他多少跟我有些相似,我们隐藏起来的,都是不可告人的东西,何止并不污浊,而是一公与众便会受到玷污的东西,谁知道呢。在他加入流沙的那一刻起,我就看见了,在他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熄灭,陷进深邃的黑暗里,那是永恒的悲哀,孤独涌来的讯息。
跟我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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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中的女子不断地老去,从未停止过衰容,我窸窸窣窣的描妆声嗡嗡嘤嘤,如泣如诉。
在我漫长的一生里,我的衣服从来都是红色的,从未改变过。
黑的,白的,银的,紫的,仍在我眼前不断重叠交融,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眼前忽然一暗,有些眩晕。
“啪嗒”
描金妆盒咕噜噜滚到地上,停在我的脚边,停了半天,我没去拾起它,铜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趴在案上,鼻中萦绕淡淡的胭脂香气。
已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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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同病相怜啊。。。”
他在星空下,像往常那样抱着怀,我侧身看去,只看见星辰落在他的眼底。
“哦?同病相怜?你指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心中所想,便是我心中所想,的确,你没猜错。”
果然。
他侧过脸,表情还是淡漠的,只不过是有悲伤的阴影在里面罢了,他的眼神晶莹细碎,忧郁的水蓝色,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他的眼睛很漂亮,如溪水般流转着阳光,像还未融化完的冰霜,完美的轮廓在黑夜里,仿佛触手生凉。
“我们不一样。”
我说,习惯性做了个戏谑的表情,他的表情微微疑惑,但又很快消失。
“我们不一样,你本来就知道。”
我拨了拨额前的发,却已经笑不出。
“卫庄大人。。。他永远是我的大人,但你不一样。”
于是他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我深深的看进那双眼睛里,溪流回转,他晶莹的眼睛仿佛透明一般,像冷的冰浸在凉的水里,柔软的光芒和沉沉的阴郁亲吻着他的眉间,只让我觉得无法触碰。
他爱着卫庄,这一点显然易见。要么他是在试探我,要么他只是在叹惋,为何草率地,去臣服于感情。
显然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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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那场混世之争,已经没人愿意去提了,它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就裂在所有人的心头。
无一例外。
那是场噩梦,始皇的驾崩,二世的昏庸,亡秦的混乱,以及终于迎来的,名为汉朝的太平盛世。
不过寥寥数年,却翻天覆地的无法想象。
岁月本来就是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都逃不过他掌心微微的一颤。
而更重要的是,从秦朝的安康到如今太平盛世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我并不打算记住这些。
因为,于我,显然,更重要的是,我永远都看不见,永远无法再次拥有的东西。
若问我是否为爱上卫庄而后悔,我绝对会答是 ,但这却没有什么用,没有人的心,真正遵从自己。
我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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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流沙里,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卫庄把鲨齿竖插入地面,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涂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赤练。”他说,“我不可能允许我的杀手带着累赘。”
“是,属下明白。"我咬紧了嘴唇,眼泪还未流出就已经蒸发风干。
在我终于知道我不该爱他的时候,我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
“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权利。”我抬头,入目的是那抹修长的白色,我知道是他,他脸上收起了玩世不恭,如初秋寒水,萧索异常。
“哦?”卫庄抬头看他,“是么?你。。。就是他的父亲吧,白凤。”
“当然,他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利碰。”
何苦呢?我微微苦笑,自欺欺人,只是在违背自己真心罢了。
眼神的对峙,卫庄狠狠地盯着他,仿佛是用着将他蹂躏欺压一般的力道,狠狠盯着,而白凤,仍然用他睥睨天下的眼神,回绝着卫庄。
忽然从地上拔出鲨齿,晚风灌满了他的长袍,和一头银发。
卫庄离开了,带着冷冽的寒风从我身边掠过。
大脑已经一片浑浊了,我只能看见几步开外的白凤,站在光芒和尘埃里,眼角的冰碎了,破裂晶莹,闪着温润的光泽,只让人觉得悲伤。
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下,先是炽热,随后冰凉,那该是和他眼角一样的东西,微微晃荡的,晶莹的水。
不,不是水。
--------TBC------
下午再更噜~~
@夜夜夜夜夜123@Miss灬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