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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美人妆》古风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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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6-21 20:50回复

    一、翠沼残花生情处
      少年躺在地上,白衣锦袍上仅是浊泥,他却已无力掸去,用仅剩的气力睁开眼,只见天云惨淡,山色空蒙。因着汹汹雨势,一切苍翠绿色似乎都要彻底溶入这汹涌的无色之中。
      ——好一副烟霏云敛瑟瑟秋景图!
      他睁着眼,任浊水淌过他的衣身。是了,这荒草野竹拢聚处,谁还会来呢?即便走过,也无暇顾及此处躺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他看着天——兴许这是最后一眼,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雨水湿了视野,还是意识逐渐模糊,眼睛已撑不住要合上,大概一场梦醒来,他便与如今的一切阴阳两隔。
      ……如此,便睡吧。
      “喂!”一个好听的声音问,“不醒么?”
      “嘁,丫头,你管他作甚?瞧这伤势,早跟你说,就是抬回去,也没命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见伤者怎可不救?重伤罢了,刀伤三十六,剑伤四十一,也不是不能救得!”
      “……随你!就凭你这‘医者父母心’的性子,不问人好坏也不辨前因后果是非,看这人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你指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
      “啧,若真有那么一日,我救人命从而害了我命,不过宿命罢了。我种下的因,这果也承受得起,我心甘情愿!”
      “你厉害!你便自个儿看着吧!”
      因这纷扰争执声,他悠悠转醒。身上传来的痛异常清晰,耳能听,目能辨,他……竟还活着!只不知这活下来是福是祸,自己又身在何处,且救他的也不知是哪波人……绝地逢生的喜悦夹杂着对未来的迷茫,百感交织下,他红了眼眶,险些落下泪来。
      察觉他衣物与锦被相触发出的綷縩声,适才出声的少女回旋转身,向他微笑走近:“你醒了呀。”
      他转头,一眼便望见了那少女——粉面桃花,生得极好看。
      这还是冷瑟秋季,少女笑容却如春华灿烂。他一怔,原本还未弄清自身的状况心中骤生警惕,被她这么一笑,心中有矛盾的警惕与迷茫,只觉得这样粉雕玉琢的女子莫不是神仙?就只发出了个单音节:“呃……”
      少女凑近他,乌黑发丝垂在他肩颈。颈上有了微微的痒意,鼻尖还绕了几缕药的醇香,他的脸忽然不知所措地烧起来,想向另一侧靠拢。
      “别动。”少女像是看不出他的尴尬,顾自离得近,手指轻触他嘴角已缓缓褪去淤青的伤势,他浑身一僵。
      “已大好了。”少女一声笑,温暖的鼻息就扑在了他面上。她回身拿起散着腾腾雾气的药汤,用勺轻轻搅起一勺凑在他嘴边道:“来,虽苦了些,但良药苦口,喝了它吧。”
      少年不知她来意是好是坏,又在她殷切目光温柔动作下难拒绝。仅私心想着,她应不是坏人……可若她不是他一方的呢?这也不无可能。但十多年了,自己认人的目光从未错过……
      他觉得矛盾尴尬,故作冷漠,本能一撇头,药汁便洒出了些许,污了锦被、她的素色衣摆,有一些倒在了她细白的手腕上,瞬间灼出一片红。
      她眉心蹙起,“嘶”了一声。因为垂着眼,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心中念头流转——他逃离时此地就离都城相距甚远,鲜少人烟。若真是敌非友,凭追杀他那些人的性子,早可以一刀结果了他,不必给个甜枣再寻个机会打压。因他出生非常,他活了十几年,头回享受到这般纯粹的关心,竟还怀疑对方可能以恩相胁或另有企图,顿时惴惴不安起来,猛地一起身,也不顾牵扯到了伤势,连忙道:“我……我不是不愿喝……”
      少女看着他,手中还拿着已洒了大半的勺,眨眨眼,极是体贴地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怕苦嘛。”
      他方才的无奈与不安霎时因她这一句化了笑话。少年心中微恼,便故意又摆了冷淡的脸色。
      她却依旧恍若未见地凑过来,将他扶好正坐在床上,然后递了药过去,又从一旁拆开一个纸包笑道:“既然起来了,那就自己喝吧。唉,都道是荼苦,实际泳思更苦,这区区一碗药算甚呢?喏,你看,我有蜜饯的,别怕苦。”
      他堂堂少年郎难道还怕苦不成?有被看不起的恼意,一口气便把药喝了个干净。抬眸就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模样煞是好看:“我叫柳如妆,你叫什么啊?”
      被她直直盯着看有些不习惯,少年微红了脸移开眼,并不回答。
      她也不勉强,了然一笑,拿了空碗就回身。
      待走到门口,就听后面传来一句极轻的:“崇安。”
      她步子一顿:“嗯。”


    2楼2015-06-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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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6-2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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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似水无痕情窦续
          落日余晖,霞光万丈,暮色已渐四合。
          “崇安——”百灵鸟般清丽鸣唱的声音自虚空而来,满掺着欢喜。他舞剑的动作莫名一滞。
          他装作不经意,眼角一扫便见着了她。
          子夜般的双眸,宛若一池清浅的墨黒,在她一笑之际泛起微微涟漪。
          他微晃了眼,不知不觉中收了剑势。
          少女娇笑着,而他故作未曾注意到她的呼唤,私心想让她多念几回这名字。
        “崇安。”少女已俏生生立在他眼前,额上布着细细的汗,笑容纯净,“来,吃娘做的云片糕。”
          少年看她小心翼翼拆开白纸拢成的方形块,露出素白的糕点,随之而起的粉尘沾上了少女白皙的脸——明眸皓齿、香腮朱唇。
          忽来了阵风,扬起飞尘树叶无数,她险些要拿不住轻巧精致的糕点。鬼使神差,他在艳色的无声召唤下,揽过少女纤细的腰肢。在少女的惊呼中,白色粉末簌簌飞扬。
          她撞入他怀,抬眸笑道:“怎么啦?”
          少年微垂着头,道:“无碍。”
          “嗯?”少女眨眼,脸上现出两个梨涡,“那为何……”
          少年修长白净的手指掸过少女的脸颊,将她额际的一缕青丝揽到耳后,语气不咸不淡:“沾到脸上了。”
          “是吗……”少女向他一笑。
        春光明媚,两人鼻息交缠。
          他一低头唇便可触到她的额,虽说艳色当前,但他还未忘“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诫,不由稍别过脸。而手却像失了放开她的气力,轻轻搭在她腰肢也不移开。
          “崇安,你脸上也有沫子哦。”
          他一愣,伸手便要掸去。
          “别动,我帮你。”
          突然有一种柔软微凉的触觉自脸颊传递到心头,眼前是少女白皙柔嫩的手腕在天光下展现如玉的光泽。鼻间萦绕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隐约清香,百般引诱之际,少年心中有些微醺的醉意。
          仿佛是那年偷喝的陈年女儿红,挣扎着清醒,却在最后迟迟不愿醒来。
          这一年,他十六,她十四。


        4楼2015-06-2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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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情字难解情莫误
            木华飒飒,秋风瑟瑟。几个节气轮回,转眼便又到了秋。
            一剑舞毕,他望着秋风乍起席卷的漫天飞花,不自禁感慨了一声:“竟已七年了……”
            七年,足以使一个女子徐徐褪去青涩,化为一朵出水芙蓉。
            他一回头,便能见着这一抹艳色,衬着飞花,更显灼灼。这几日,她总在小楼窗边看这一池杳杳飞花,却并不作画,只临摹字帖。写一字,便看上一眼,兴致好时还抚上一曲。只不过魔音灌耳,会惊得鸟雀齐飞。
            ——没有诗人的才情,却有诗人的雅趣。
            他走过去,仰头笑问道:“我就知你给人看完病,便又窝这里来了。今日……又写什么字了?”
            “今日不写字,”她微微蹙眉,模样煞是苦恼,“想……作诗。”
            他一时被惊到,差点笑出声来:“常言‘两句三年得’,凭你这易变的性子,你这一时兴起,又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她也不恼:“不作诗,就随意写罢。”
            她提笔蘸一点乌墨,微歪着头,看窗外枝繁叶茂,却因秋肃杀之气扑簌簌落下。枝头地上,无一处不落。若来了风,即使是沾染了尘泥也要争着舞上一次……
            想罢,她边写边念道:“夫秋肃杀为心杀百花,繁花沾泥化尘,未歇攀风舞。周而复始入轮回,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他立在楼下听着,而后笑起来:“除了末两句,其余乱七八糟!”
            她在楼上眨眨眼,脸颊上的梨涡现出来:“哦,可除了末两句,才是我写的。”
            他听罢,笑得更加厉害,也不怕扫了她的兴。
            楼上的女子轻哼一声,眸珠一转,便又想出个玩闹的点子:“崇安,我问你,你可有字?”
            他脸上带笑,翩翩公子执剑而立,却无凌厉气势,反倒温文尔雅:“你若要给我取字,你便取吧。”
            她这回不看飞花,而看苍穹的泣血残阳,先是叹一声:“残霞,美啊……”而后垂首透过小楼启着的窗遇上他温润的眼神,嬉笑道:“就给你……题字秋云吧。”
            “秋云?”他无奈笑道,“莫不是你瞧着这霞好看,就给我取这个字?”
            “这……仅是其一罢了,”她一边笑一边踩着轻快的步子下楼,“你可知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骚客看这般秋景肝肠寸断?他们或有苦痛,或有遗憾。我这字其二,是愿你日后就是瞧着这秋日凄色残阳,心中也无苦意。”
            闻言,他也抬头望着:“秋云……倒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耳畔是她越来越近的巧笑声:“是嘛,愿你年年今朝不改心情。”
            他蹙眉,道:“还是算了吧。”
            她奇:“为何?”
            只见这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看她一眼,淡淡一笑,提着剑就远走了:“我可不想日日魔音灌耳,见你焚琴煮鹤,那感觉……糟心透了!”
            她愣了一会儿,才知他又在讽自己并无文人的才情,白白糟蹋了风雅之事,立马追上去怒斥道:“你这只知舞刀弄枪的莽夫!又懂什么!”
            “不是我说你,你呀……这人大了,脾气也大了……”
            她气得跺脚:“胡说八道!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你年纪大了也懂耍嘴皮子了,还不如几年前的少话模样!”
            “当时见你年少,不忍扰了你的兴趣,还望你有所进步罢了。”
            “你……你给我站住!”
            于是一个不急不慢地走着,一个怒气冲冲地在后头追着。不管前一个走得如何潇洒悠闲,后一个总追不上前一个。
            似水流年中,虽一个已双十,一个已然及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情,不过如此了。


          5楼2015-06-2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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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少当时知何故
              亭台楼阁,各处香衣娉婷。
              她执笔,正要往宣纸上点墨,默了半晌,只见着墨自笔尖垂下,在素白的宣纸上悄然漾开。她僵着这姿势出神已许久了。
              “二姑娘,您该歇息了。”
              “陶伯,你说我之前在那边远村落,常听村人把京都传得神妙,如今我一来,倒觉得还不如那村落里悠闲自在。这边的繁华,也仅是浮于表面罢了。”
              “二姑娘,您该歇息了。”
              “唉……若不是养母已逝,我知这景色必然是她喜欢的,你说她在地底下还能见着么……”
              “二姑娘!”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些怒了,“该歇息了!”
              她无奈看了老人一眼:“何必较真呢!”
              老人引着她往厢房走一边念叨:“我就知当年不该留那小子,看他都把你带成了什么模样!早些年,你作息从不出错,如今倒好,不仅不好好读书抚琴,整日看些野史俗物!夜里竟还学会偷酒喝了,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
              她眨眨眼,特地忽略了偷酒之事:“可那些东西又不是他让我看的,在他面前,我吟诗,也抚琴,可他不爱看我弄这些,还讽刺我‘焚琴煮鹤’。”
              老人“哼”一声:“若你能好好的作诗,好好的抚琴,他还会这般说?焚琴煮鹤算好听了,要我说你那一手琴,简直狗屎和稀泥!”
              “哈哈哈陶伯还是你懂我心意!我就是存心恶心他的,凭他的身世自然见过了许多佳人才女,自然要与众不同才能上得了他的心。”
              “你平时聪慧这方面怎就……唉!”
              老人领她进房,为她铺床,看她脱了外衣窝在被窝里,才放下了心。
              老人正要走,衣角却被她拉住,听她软软糯糯撒娇道:“陶伯,我还不想睡,你陪陪我嘛。”
              老人心头一酸,取下腰间的酒壶饮了一口,佯装怒道:“也就那小子不来陪你时你还记得我这老头儿!”
              “哪里的事!你从小把我养大、教我医术、为我治病,怎么着也比他重要啊!”
              “二姑娘,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第一次见到他是不是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云纹玉佩……还有那样式袍料,出自江南严家。而严家,那可是皇商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水再怎么浑,我淌一时,又不会淌一世,眼不见为净。”
              “唉!你!……你瞧瞧,二姑娘,你长大了,心里有人了,对我这老头子态度早不一样喽。”
              “陶伯,你就爱寻我开心……”
              两人尚未多言,门外就传来了笃笃敲门声。
              “如妆,可在?”
              “在,你进来吧。”
              老人立马皱眉:“二姑娘你……”
              ——门忽地打开了。
              她坐起身,老人为她披了件衣,一抬头就望见了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乌发玉冠的中年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穿着白衣,走到她床沿坐下,对她温柔道:“你这几日身子骨不见好,总躺在床上,我叫了郎中帮你看看……”
              “我自个儿就是医,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他低头,脸贴着她的颈部,笑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让他看看吧,就一下……我也好安心……”
              “行,那便看吧。”她答应得爽快,阻止了老人的欲言又止。见那郎中掏出根红线来诊脉,她一笑,“直接来吧,我为医者,命为先,不讲究俗礼。”
              那先生看了她身边的男子一眼,见他犹豫片刻微微点头答应了,才敢搭上脉。
              这一触脉,他脸色霎时就白了。
            她收回手,笑意盎然:“这位先生,我瞧着你对医术敢钻敢研,不会是从药王谷出来的吧?”
              那先生皱了一下眉,又忽地松开:“在下医术……要再有个几十年,才可与药王谷外门弟子媲美吧……”
              她笑意一深:“之前也有人诊过,都道我天生奇脉,无大碍,睡一睡便好了。”
              “是……确实,睡一睡便好了。”
              “可是确定无碍?”他眉头皱得紧。
              那先生看他一眼,又看女子一眼,垂眼道:“确实,无碍。”
              见他还锁着眉,她推了他一把:“说了无碍,你这脸色吓唬谁呢!陶伯,送客吧,我跟秋云聊聊。”
            老人领着郎中出门,合上门时,正好听见身后传来女子轻轻的娇笑声:“秋云,你这么关心我,这般温柔似水好生吓人,整得跟真的一样,我都快信了……”
              而另一个声音回道:“你这人……就待不得你好点……”
              老人摇摇头,看了看天,问身边的郎中:“如今是几月了?”
              郎中道:“七月了。”
              “呵。”老人讽笑一声,领着郎中便向外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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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6-2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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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6-2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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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色授魂与桃花坞
                    离城千里之外,桃花坞。此地风水甚奇,纵是四季更替,总有桃花不凋不谢。
                    月上枝头,庭下如积水空明。桃树下,石桌旁,她提笔写字,神色认真。
                    “如妆,你九月可还在此处这里?”
                    她迟疑片刻,笔势一顿,道:“大概……还在的吧。”
                    “嗯。”他应了一声,而后只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练字,并不多言。
                    她一张纸写成,搁笔提纸,吹了一口气,顾自笑道:“果然进步不少。”
                    他看着她,见她笑,面上也浮了淡淡一丝笑。
                    风起乱桃花,她看着桃花,自一侧提了一壶酒出来,眼神有几分沉醉:“饮酒吗?”
                    “嗯,这酒……叫什么?”
                    她一笑:“弱水三千。”
                    他站起身,环住她的腰,头抵在她肩上:“这么说,我不是只能取一瓢饮了?”
                    她倾壶倒了两盏,转身嗔道:“管你愿饮几瓢,只不过这一杯,你今晚就得饮了。”
                    他一手挽过她的腰,唇贴着杯盏就要一饮而尽,她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轻声道:“今夜月色甚好,若只这样饮酒太过无趣,不如……来点新意。”
                    他在她耳边低笑:“悉听尊便。”
                    于是她拿着杯盏,与他手臂相缠交错而过,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撩人月色下两人默了半晌,相视一笑,他轻叹:“这交杯酒……你还真敢……”
                    她眨眨眼:“我都不怕,你还不敢吗?”
                    “你啊……”他摇摇头,“只要是你,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是吗……”她笑得意味深长,“那你……便跟我来。”
                  他便由着她将他拉进了房,门已合,烛火未明,只能借着月光描摹她的眉眼。
                    她坐在床沿,拉着他一同坐下,而后一手微微拉开自己的衣襟,一手提着酒壶将酒液倾倒入两翼锁骨,轻笑道:“那这回,你可敢?”
                    他瞧着澄澈酒液在她锁骨处微微摇晃,忽地想起了自己少年舞剑时她眸中摇曳的一池墨黑,还有五脏深处迟迟不肯归去的醉意……
                    他在心底笑,原来那时候,他便想吻上去了……
                    “我都说了……”他吐息在她耳侧,微烫的唇贴着她的颈线下游,“只要是你,我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语毕,便伸舌触到她细腻的体肤,酌尽了她锁骨处的醇香酒液。
                  他眸色深深,她勾着他的脖子,把身子附了上去,忽地悠悠一笑:“我倒是想接下去……你呢?”
                    “为何呢?”他静了静,忽然问,“你一向喜静,为何随我留在此处?”
                    她不答反问:“你伤势早几年便已大好。我从不问你来因,也不问你归处。只知你时常离去匆匆,来也匆匆,总呆在那穷苦偏远的村落,反倒弃了此处繁华,你那般……又是为何呢?”
                    他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自然……是色令智昏。”
                    一下便拉开了她松松搭在一侧的衣襟,唇又贴上她光裸的体肤。
                  树叶瑟瑟颤着。
                    他借着月色,看她乌丝衬着赛雪肌肤,胸前起伏如她此刻眉梢的风情一样骄纵逼人。
                    嗅着她身上馥郁,他喘息着剥尽了二人衣衫。此刻脑中,全然是她娇媚醉态。玉体横陈在前,她再将柔柔的胳膊往他脖子一绕,他根本不堪挑逗,带着隐忍的温柔,从来执着冷剑的手覆上她的霜白绵软,捻转揉弄。
                    一知其滋味,便不想罢手了。
                  他箍紧她的腰身,唇终也贪上了白腻雪峰,辗转吸吮,几乎想将她寸寸体肤全数吞入腹中。
                    不过再怎么热血贲张,一双手仍不断肆虐着,想做足了前戏。
                    一个娇娇轻吟,一个微微喘息。只听一个妩媚声音挑着尾音娇笑:“还以为你是个雏儿,不想却是个中高手。”
                    “呵,”他轻笑一声,手渐失了温柔意味,沉沉说道,“我从来只想过……倒也不知这事原来这般快活……”
                    她再想说话,他的唇就覆了上来。两人无数次唇舌交缠,也就此次心底身上统统燃了火,起了焰,发丝相缠,体肤相贴,灼成了一团火。
                  忍够了心底的意乱情迷,他便不再温柔缱绻。两手一开她的腿,匆匆探入手指摸了一手湿润淫靡。她因了这承欢之处乍来的异样之感,自喉间发出靡靡娇吟,他终是眉心一跳,托起她的臀便蛮狠撞了进去。
                    只一霎,根部便入了一派湿润暖热之地。她因这突兀的感触娇软轻吟一声。
                    他十指掐入她体肤,眸中映入她月色下醉态深深,眉心微蹙,双目微湿。到底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喘息着问:“好受么?”
                    她亦喘着气道:“不好受,你便停了么?”
                    他顿了顿,道:“我……便缓缓。”
                    听了这话她娇娇笑起来:“都说那春宵销魂滋味都在后头,你若停了,我便只能尝到痛了……”
                    “那好……这话可是你说的。”
                    “呵,我也想看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唔!……”
                  明月清风,房内帐幔羞得微颤。
                    他重重接连撞入,贴靠依偎使得暖意融融。她恍惚已化成了他怀中的一滩春水,娇柔依附,偶尔因承受冲撞而引起阵阵战栗。
                    一下又一下她就要被顶得头撞床头,他猛然将她拦腰抱起,抽离而去后又自她身后贯入。听她又一声嚷痛,他随即将手探到她胸前,握着她那抹霜白便又急躁动作起来。
                  “平日里……一副贵公子……模样……其实不过……一个急色……禽兽……”
                    “念你是初次……我已……忍了许多……瞧你还敢这样说……是不痛了?……”语毕,那物霎时连根没入。
                    她一个激灵察觉体内那物骤然喷涌出一股热流,顿时叫了一声,而后又痛又欢道:“你狠……”
                  清风摇树落花满地,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食髓知味,他只想拉着她再来一次。
                  “慢……”
                    “怎么?”
                    “九月……我……必定在药王谷……”
                    他静了静:“为何?”
                    “药王谷,仙术圣手,凡医者心底都有一番向往,怎会不去呢?”
                  他看着她笑盈盈模样,这一霎,心中陡然有了其他想法,脑中似乎除她外再无其他。他声音喑哑:“有什么话……明日再说……”而后更狠地攫住她的唇,堵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待折腾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自喉间溢出笑来:“呵……叫你……不认真……”


                  12楼2015-06-2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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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紫色的無雙 带你飞,我的cp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6-2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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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棒哒。因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6-21 21:08
                      收起回复
                        已经看完全文的来刷
                        带脑公@蘑菇双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6-21 21:09
                        收起回复
                          居然有广告。我替你删了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6-21 21:12
                          收起回复
                            王爷奏是古代版的总裁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6-2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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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这就完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5-06-21 21:1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