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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6-15 01:10回复
    难过。难过得要我怎么过。
    谁的错。谁的错过。
    为什么,回忆成了最坚硬的泡沫。
    最后,还是会破。
    寂寞。寂寞得只剩下沉默。
    要如何。无论如何。
    结果,等待的只是一场烟火。
    天空海阔。流离失所。


    2楼2015-06-15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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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22: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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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al The World - Michael Jackson


      3楼2015-06-15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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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和寝室的同学出来逛街。这个让张扬相当郁闷。
        他不明白为什么四个大男人要一起出来逛街。虽然赵明天声称,是为了增进寝室兄弟的感情和了解,但是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和你们增进感情?我很喜欢你们么?有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就应该安静呆在寝室里睡觉,或者在网吧里上网,以迎接下周一开始的军训。
        人类真是难以相处的生物。
        张扬在心里感叹着,无意间跟着赵明天他们走进一家阿迪的专卖店。
        忽然老大像看见廉价商品一样双眼放出奇异的光,同时用胳膊轴捅自己。
        “怎么了?”张扬顺着老大的目光看过去,有点惊讶。
        是陈辞。那个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给他留下印象的人,那个很不巧地被他遇见昏倒在路上而送进医院的人。依旧和之前一样,安静地坐在角落,看起来冷漠又淡然。身边陌生人的来往,和闹市街区的喧嚣,都不能让他动容。
        “真是巧了,遇见新同学了。”说话的是寝室里的另一位,李进。
        “这小子还是那么牛,不是腿伤了在住院么,怎么出来逛街了?还买那么多啊,真是有钱了。”这个是寝室的王天立。
        李进和王天立就是开学在陈辞自我介绍的时候私下议论的那两个人。这两人张扬看来虽然人品不坏,但是南方农村来的,家境不好,气度不怎么大。平时斤斤计较也就忍了,但是这样总在背后议论人,张扬实在有点烦。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赵明天已经径直走向陈辞了。
        “这么巧啊,腿伤好了吗?”赵明天关心的问道。可是张扬看来很虚伪,他知道赵明天对于陈辞受伤住院的事一直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而陈辞对于老大的突然出现显然有点惊讶。他抬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说不出什么话。
        直到张扬走近,尴尬的笑笑说:“今天学校没安排活动,我们出来逛逛就遇见你了,真是巧。哈哈。”言下之意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你不至于不记得吧?
        陈辞看见张扬,才像明白点什么似的,说:“啊,是你啊。”声音还是淡淡的,淡的无视了身边的赵明天同学。而且他一直都是坐着的,抬头看着突然走过来的两个人。
        张扬有点哭笑不得,他想陈辞应该不是故意这样让赵明天难堪的,可是他也实在想不到怎么会有陈辞这样……算是奇怪的人吧。
        赵明天哈哈干笑一声,“果然不认识啊。”也算化解了点尴尬的气氛,只是陈辞并没有体会到,还是没什么反应。赵明天只得跟张杨说去别的地方转转,识趣地走开。
        “啊,那个明天开始军训了,你能参加吗?”张扬在没话找话说。
        “明天?这样啊……差不多了,能走路了。”陈辞答到。其实走路是很费力的,军训的时候差不多要告假了。


        12楼2015-06-15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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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辞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十分。
          设计简单的校医院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分外安静。陈辞睁着眼看了一会天花板。
          然后勉强着坐了起来,让夕阳的一抹余晖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来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多了分血色。
          陈辞听见鸽子飞翔的声音,转头看向窗外,是一群灰色的鸽子,在窗框所及的视野范围内盘旋了半圈,飞远了。声音也消失了。
          浮现在脑海里的声音是自己晕倒之前,陈别轻轻地在自己的耳边说,“别硬撑了,我送你去医院。”
          还能撑多久呢,这样的日子。
          陈辞是急性胃炎,低烧不退,加上本身体质就很不健康,校医开出证明建议校方免去陈辞的军训义务。电信学院也很配合的同意了。但是这次陈别不能因为照顾生病的哥哥而免去军训,毕竟军训是大学生的必修课。
          陈别在当天晚上来到陈辞的病房。他没有敲门直接进来的,陈辞看见是陈别微微地吃了一惊。但随即转向平静了。
          陈别在并不算大的病房里走了走,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拿起床边柜子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上暖壶里的热水,小心端到窗边,吹了吹,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陈辞静静坐在那,低着头,仍然是刘海遮住眼睛。
          沉默。
          陈别先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送哥哥来医院啊。”语气和神态还是那种不屑。
          “……”
          “也是第一次主动来病房探望哥哥。”
          “……”
          “为什么不管是哪里医院的病房都让人觉得恶心啊。”说着陈别作三分投篮状把还有大半杯水的纸杯扔向门边的垃圾桶。拿久了他早觉得烫手了。但是没有扔准,水溅了一地。
          “妈的。”陈别的心情变差了。
          陈辞淡淡开口道:“明天一早我回家住。”
          “随便你。别忘了回来给我洗衣服。”说完,陈别就走了。
          其实是医生强行要求留院观察的,陈辞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在医院住一夜。
          他知道陈别讨厌医院,因为爸爸和妈妈的离开。因此即使在这之前陈别从来没有把自己送到医院过,也不认为是陈别的错,陈别不来医院没有错。
          是自己不对,从头到尾。
          自己也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可偏偏经常被送到这里。
          这种日子,还能撑多久。
          ……………………
            


          15楼2015-06-15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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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理想
              周六下午学校让军训的新生放半天假,以免体力消耗过度。陈别让陈辞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来。
            可是陈辞到陈别寝室的时候,陈别不在。留在寝室里有个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同学告诉他,“陈别去忙迎新晚会了,院里的文化部让他作晚会的主持人。”
            于是陈辞把刚带来的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陈别的衣厨里,然后把脏的叠好装进纸袋准备拿回去。
            张铁男偶然抬头,看着一个男生娴妻良母一样的行为,关键是这个男生极漂亮,身材纤细,神态安静,又不觉得女气,让他为一个理工科院校能出这么一个人而感到甚是差异:“你是他什么人啊?”
            陈辞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对于张铁男的突然发问,一时有点木木的。顿了一下,才说:“我是他家人。”
            “家人?啊啊,明白明白~”张铁男是上海人,思想开放的很,这时候他已然把陈辞的“家人”理解成“老婆”之类的含义了。不过他也不八婆,不至于再细细打听什么,只是暗想难怪陈别没事失眠又抽烟的,多半为了这个家人吧。不禁觉得有趣。
            但是陈辞并没察觉什么,他也根本没有在意那个陌生的同学在感叹什么。因此自顾自的收拾好陈别的脏衣服,跟 张铁男淡淡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
            对于从头到尾陈辞的表现,张铁男有点无语……
            从宿舍到回家的车站,要穿过校园的一部分教学区。
            下午两点多的阳光很耀眼。陈辞有点头晕,无奈先走进最近的一栋教学楼里避一避。
            进去之后,凑巧打下课铃声,一些学生零零散散地走出教室,走进厕所,或者接电话。一派悠然自得的大学生活。
            陈辞走到那间教室门口,看见门边墙上的课程表写的是大二的辅修课,时间是从一点半到5点。高等数学。
            数学……陈辞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既温柔又悲伤。
            他提着纸袋走进这个能容纳三四百人的阶梯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远远看见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表情严肃地解答周围几个学生的提问。偶尔还能听见他气急的声音:“怎么这个还不懂!我上节课就讲了几遍!”
            直到上课零再度响起,提问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坐好,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说咱们继续上课。
            陈辞没有带纸笔,单手支着下巴听讲。他没有打算听明白,只是单纯地想听听数学课而已。
            快要下课的时候,陈辞前面的同学已经倒下了大面。陈辞还是单手支着下巴听老人滔滔不绝,看老人神采飞扬。
            陈辞已经被老教授吸引了,听的同时也在最大程度地运转思维思考老教授的证明过程。高考之后就没有听过数学课了,对于接受新知识思维多少有点迟钝。
            老人是纯粹的学者,有点骄傲有点倔强,在数学的领域里自以为是的坚定,同时又不断卑微地探索。“是神奇的数学让人变成这样的。”爸爸常常这样感叹。尤其是他讲到滔滔不绝又神采飞扬的时候。
            爸爸,陈辞数学的启蒙老师……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7楼2015-06-15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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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别知道陈辞的数学很好,从小爸爸亲自教他俩数学的时候,陈辞就学得认真,爸爸也总夸陈辞做得好。小的时候陈别总拿哥哥大他两岁当理由,后来长大些发现二人的水平差距,远远大于两个年级之间的差距。他一边讨厌陈辞,一边在每科都下点功夫,倒也因此跳了个年级。
              不过自从爸爸去世,陈辞的数学成绩就再也没好过。若不是今天看见陈辞的演算,他几乎忘记了陈辞在初三的时候多么轻松地拿到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
              陈别把演算纸拍到陈辞的书上,冷笑着说:“好好学,要学得像爸爸一样厉害啊。”
              陈辞看了看陈别,没说什么。
              忽然陈别又问:“早饭呢?”
              陈辞翻书包,把一个面包和一包奶递给他。陈别也不管前面年轻的数学女博士在讲课,打开就吃。
              张铁男睡了一小觉醒来,发现陈别居然有早饭吃,想一定是陈辞给买的。难怪这小子起这么晚路过食堂的时候连脑袋都不歪一下。他于是眨巴着眼看陈别,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可陈别并不理会。
              张铁男突然伸长了脖子对陈辞说:“哥哥,明天也给我买早饭成么~”声音让陈别起了鸡皮疙瘩。
              陈辞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表情木然。
              陈别没客气:“滚蛋!谁伺候你!”
              “像你这样就不对了啊,有个这么好的哥哥也不能独霸着啊!”伸长了脖子向陈辞:“哥啊,明天也给我买早饭吧~要不咱俩一起吃~”
              陈别想也不想地:“我操你不恶心能死啊!”转头向陈辞:“你别理他,做你的题。”
              陈辞从头到尾都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继续他的题目。
              张铁男被陈别的反应给多少吓了一跳,一时有点愣,不过旋即就扬了嘴角了然地笑。他的初恋发生在幼稚园大班。当时他跟小班的一个小女孩告白说,我爱你,我相信你也爱我。然后那个小女孩哭着跑了。直道小学六年级这女生才发现自己真喜欢张铁男。从此张铁男就一直默默自诩为情圣、月下老人在世、丘比特化身。
              他笑着问陈别,“咱哥哥有对象没?”
              预料之中的陈别表情不悦地说,“没有,关你什么事啊——谁跟你咱哥哥?”
              其实张铁男一向少管闲事,他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纷还忙不过来。只是初来大学,一切有待从头开始,先沾点闲事乐一乐,而且陈别的反应真的满有趣,他小声说,“要不我给咱哥哥介绍介绍?”
              陈别拿眼瞅他,狠狠地瞅,瞅了半晌,冷下脸来,说你随便。然后再不跟张铁男说一句话。
              ………………
              军训结束之后大学生活变自由了很多。起初大家还是认真上课的,陈辞按陈别的要求每天给他和张铁男占第一排的座,当然自己还是在最后一排坐的。后来学生们发现老师管得不严格,就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了。像张扬这样的学生,基本上没上过大课。但是小班的专业课他是不敢逃的,因为比较明显。于是每次专业课他都和陈辞一起坐在最后一排,陈辞做笔记或者做希奇古怪的题,有时候看深奥的数学书,总之他睡觉。他觉得坐在陈辞旁边是最舒服的了,因为陈辞从来不吵,从来很安静,从来不影响他睡觉。
              有的时候睡多了,他就起来和陈辞讲讲话。可是他发现他和陈辞的对话从来都是你问我答,甚至有时候陈辞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虽然陈辞不象别人说的那样冷漠,可他确实很少笑。张扬觉得陈辞是比他还不懂得和人交流的人。
              与其说不懂得和人交流,到不如说是不想和人交流。比如陈辞多数时候是独来独往,看起来像是被同学排挤,也像是他主动排挤了同学;陈辞基本上没有课的时候就呆在寝室,呆在寝室也不和室友讲什么话,而是自己在那算一些张扬看来希奇古怪的题目;班级男生玩的一些运动陈辞从来不参加,偶尔看见陈辞在篮球场边站着张扬挺兴奋,可是转头一看陈别在场上;陈辞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水房里洗衣服(陈辞的寝室和张扬的共用一个卫生间),张扬渐渐发现那些衣服基本都是陈别的;陈辞的手机里依然只存着陈别一个人的号,张扬问陈辞要手机号的时候也想把自己的给陈辞存上,但是陈辞说不用了,他记在脑子里就好了。
              好象陈辞的世界里只有陈别一个人。
              张扬问陈辞“你为什么这么爱陈别。”陈辞回答说“不知道。但除了陈别,我不爱任何人。”
              当然,这个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23楼2015-06-15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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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开始骂疯了吗站在大马路上等死啊云云。声音就像方才的刹车一样尖锐。
                陈别没有理会女人,不顾陈辞的异样,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粗鲁地拖到路边便将陈辞重重地摔在地上。陈辞本能地以手撑地,左手腕一阵刺痛,多半是扭了。这样的疼痛陈辞过去也是习惯了的,可是胸口的疼痛丝毫未舒缓。
                陈别是真的生气了,恨恨的瞪着伏在地上的陈辞,喘着粗气。大脑的空白逐渐消失,可是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四年前爸爸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有陈辞伏在爸爸身上不停地哭着说“爸爸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别向陈辞吼:“想死吗想像爸爸那样死掉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去死让爸爸死了!要死你早该死了混帐,又想留我一个人是不是?混帐,混帐……”愤怒、责怪和恨,全都发泄给了眼前这个人。
                陈辞的胸口疼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也无话可说了。又疼又冷,牙齿都打颤,摩擦出咯咯的响声。从来没有这样,悲哀得狼狈不堪。
                可是还没有结束。陈别没有这样轻易结束他的发泄。他拦辆出租车,把陈辞塞到车里。车上一句话也不说。下车之后几乎是用拖的,把陈辞带上楼,打开家门,陈辞再一次被狠狠摔在地上。灯光刺眼。
                陈别再次欺身上前强吻陈辞的时候,陈辞开始挣扎。双手被陈别压在两侧,情急中咬破了陈别的嘴唇。
                陈别直起身,拭去唇边的血滴,冷冷地看着陈辞。
                “我是你哥哥。”语气虽然平静,可是紧拧的眉毛已经表明了他的恼怒。
                  【少年吧】
                  “说了没有血缘关系。” 依然冷冷地看着陈辞。
                陈辞的眉毛没有舒展开,抿着唇,颤抖不曾止。
                忽然陈别笑了,笑得轻蔑而不屑:“其实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啪的一声,陈辞的一个耳光让陈别的脸偏向一边,一动不动,空气都变得僵硬。
                陈别慢慢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先前挂在脸上的冷笑也没了。面色阴郁,毫不犹豫地甩回陈辞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又一个。
                “你有什么资格喊他爸爸。”又一个。
                “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陈别觉得自己要疯了,最后的理性只是握紧了拳头控制着不能挥在陈辞身上。
                而陈辞的目光里恼怒消失了,剩下悲哀浑浊着绝望。他勉强着站起身来,捂着胸口,也不看陈别,用细弱游丝的声音说:“……我走。”
                “不许!”陈别失去了理性。一把将陈辞拖到床上,撕扯他的毛衣。灼热的手掌碰触陈辞冰凉的身体时,欲望开始抬头。
                陈辞开始挣扎,可是左手折了,右手被陈别按住,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这样”“住手”。
                这微弱的挣扎对的陈别来说就是诱惑。在酒精的侵蚀中,他粗鲁的分开陈辞的双腿,一下子便贯穿。
                陈辞“啊”的一声尖叫让他清醒了少许,可是没入那身体里的欲望因为过高的体温越发膨胀了。
                陈别俯下身,亲吻着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
                陈别一边律动的时候一边喃喃自语,“不许你走”,“不许你离开”,“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竟哭了。
                身下的陈辞也不再挣扎,木偶一样,紧闭着双眼,咬着唇,任凭自己摆弄……


                36楼2015-06-15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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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21:5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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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考试是高等数学,理工科专业的必修课,考生多,考场分得也乱,把张扬和陈辞分开了,还分得很远。
                  张扬直觉把陈辞这样的人推到乱糟糟的人堆里不放心,可毕竟陈辞大他一岁,有些话说起来不免吞吐:“那个……要不我先把你送到材料馆吧……”陈辞的考场时材料馆。
                  陈辞穿上外套,背对着张扬轻轻叹了口气,道:“谢谢……没事。”
                  其实,还是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比较方便的。陈辞眼睛不好,连贴在黑板上的考场座位号也看不清,只好站在一边等拥挤的人都散开了,才能凑近看看自己是几号。身边拆卷的老师不耐烦地催他快点。
                  阶梯式的大教室排起座位号来比较混乱,陈辞觉得能找到自己号码对应的座位是件绝望的事,可也得慢慢挨着,总有一个位子是他的。
                  教室里大部分位子都坐满了,陈辞也只是在那些空着的位子之中找自己的号码。桌子上的号码牌他能看见的,就尽量凑近自己看,位置在里面实在看不清楚的便只好开口问。多数人会告诉他,不管态度怎样。@少年
                  不过也总有为难人的,像隔壁寝室的王天立。见陈辞一脸倦怠地问他旁边的座位是几号,他忽然意识到这还是陈辞第一次和他讲话,心里愤愤,开口说:“这么近你不会自己看啊!”声音不算小,引来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似乎没有人喜欢多管闲事,那些人只是侧目看着,也有幸灾乐祸的掩嘴偷笑。
                  陈辞找了半个教室也是倦了,连再开口都觉得累,便站在原地就这么挨着。好在就快站不住的时候一个监考老师过来了,是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远远的就觉得陈辞眼熟,尤其是那慢悠悠的动作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等陈辞侧过身来看清他的表情时,忽然记得是那个金教授的学生,更记得这个学生提前十五分钟便交了一张完美的数学竞赛卷。
                  即使金教授和他没关系,这样聪明的学生也会让老师们偏爱吧,更何况他还是令金教授和颜悦色对待的学生呢。中年女人走近陈辞的时候堆了一脸和蔼可亲标准人民教师式的微笑,可惜了她不知道陈辞根本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她问陈辞几号,没等陈辞回答,看了眼王天立旁边的座位号47,便又问是不是47号,陈辞说是。
                  立即地她又恢复了中年妇女的神态转向王天立,语气不善地:“你故意不让他进去的是不是?快考试了你知不知道!让同学站在一边难堪你就能考得好吗?”


                  52楼2015-06-15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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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辞沉默了片刻,微微地摇头。陈别长舒了一口气,张铁男赶忙笑着向医生道谢,年轻的医生松了松领带,严肃着走出病房。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王天立和赵明天也知道没什么事了,心里一块石头算有个着落。却在下一瞬间抬头对上陈别的目光,冰冷覆盖着愤怒的目光。
                    王天立急道:“不是我——”立即被张铁男打断了。张铁男揽过他的肩膀,“出去说出去说,别扰了陈辞休息。”说着随手关上了病房的门,身后赵明天也亦步亦趋的跟来。
                    病房里,陈别叫了外卖,放在病床上支起来的小桌子上。陈辞挣扎着要坐起身来,陈别立即伸手扶他,温热的手掌,已不似在海里救他时那般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便能感到温暖,亦温柔。
                    待陈辞坐稳,陈别小心的揭开稀粥的盖子,有白气缓缓升腾,隐约衬着陈辞苍白的脸,些微的疑惑。陈别舀了浅浅的一勺粥,另一只手小心拖着怕滴落到陈辞的身上,平稳着移到陈辞的嘴边。
                    陈辞因这从未有过的温柔而不解,不见了平日的淡然,茫然得无措,“我自己来就……”声音虚弱,却仍然固执地抬手。
                    陈别握住了那只手,并不用力,可是陈辞的手指还是轻微的卷曲似是躲避,陈别不放弃地将它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端着的勺子安静停留在陈辞的嘴边,不是逼迫,是甘心的等待。
                    陈辞不再坚持,顺从的吞尽陈别端到嘴边的稀粥。有些烫,到了胃里,隐隐的疼。
                    陈辞荏弱,醒过来之后烧也没有退去,只是高烧变成了低烧,神志尚存,却额外的痛苦难忍。夜里他睡不着,陈别一直守在床边陪着他,灰暗的病房里,二人各自的心思没有交集,只剩下沉默。
                    第二天再朦胧醒来,陈辞虚弱的说,“还是回家住吧,好么……”
                    “没关系,在这里也没关系,要不转到别的医院也行……”陈别知道,陈辞在在意什么。
                    “不是……我想回家……”
                    陈别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张铁男在病房里陪着陈辞。他从王天立带有辩解的叙述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起初不信,不过赵明天说,确实不是把他推到海里的,虽然也有可能只是意外。
                    病床上的陈辞和平时一样安静,只是这样的安静让他觉得不似在发呆,却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铁男说,“有什么事,如果想不开就说出来……陈别他现在,是真的……”停顿了一下,想着措辞,“是真的关心你……去年圣诞之后的那些日子,你不在他身边……他过得也并不开心……”
                    陈辞听着这些话,低垂着眼睛,并无惊讶或者不相信的反应,似是没有听见,仍然在思考着他先前的思考。
                    张铁男在心里叹了气,继续说,“你该了解他的,陈别只是别扭点,任性点……”曾经的那些伤害,大概只是为了证明不爱,“其实那都是些幼稚的自我保护,有时候他也够笨的……”
                    “他是错了,不过也没错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万一你,真有什么事,要他自己怎么办?就算是责怪,寻死……这种方法也太残忍了是不是……”
                    陈辞抬起眼,向着张铁男的方向,眼神里埋藏的什么,张铁男猜不明白。
                    陈辞悠悠地开口:“我没有责怪他,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60楼2015-06-15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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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知道了要比不知道好。比如一无所知的陈别,在收到陈辞的短信的时候算是放了心,开始和几个尚算清醒的学长在火车上打牌。
                      张扬却是在买了饭上来之后,看陈辞沉默着吃饭,吃药,直到午后的阳光由金黄变了微红,才淡淡开口,冷冷清清地讲着自己的病。
                      陈辞没有什么隐瞒,也没有什么强调,他讲得详细,病症,病因,后果,医生说给他听的,他也一字不差地说给张扬。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知道不自己说清楚张扬也会详细地追问。
                      张扬,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又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张扬忽然拿了陈辞的手机,不必说,那里只有一个号码。可是通话键还没有按下去,陈辞的手立即覆上来阻止,而张扬也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痛苦,不久之后陈别就有多痛苦。陈辞只是不想让陈别知道,才会让自己知道。
                      “金正彦老师,会给我写出国的推荐信。”感觉到张扬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陈辞继续平淡的说,“不久会推荐去美国的友好交流大学参加一个专题研讨会,如果做得好,会以交换生的名义被留下来。”
                      “所以到时陈别只知道你走了,却不知道你病了?”
                      “希望是这样。至少我不想死在他的生活里。”陈辞说着,自张扬手里取回了自己的手机,“算我求你,即使你告诉他,我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却会死得更难过。”陈辞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一直以来他的一切都由陈别做主,但是这次,必须例外。即使陈别会恨自己,也好过为他伤心。
                      张扬不是那种容易激动和动情的人,但是偏偏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磨得他生疼。眼泪掉下来,他抬手抹去,又掉下来,他再抹去……就这么重复着。却不肯眨眼地盯着陈辞平静的脸。
                      陈辞看不清,却明白张扬无声地在哭。心里不忍,也还是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说:“到了那边我会尽力接受治疗。如果病好了,就回来。”他真的,不想伤害谁。如果伤害了,也不知怎样安慰和挽回。
                      “如果没好呢?”张扬的声音哽咽。
                      “没好的话,如果陈别还惦记着我,会去美国找我吧。”陈辞顿了顿,“这个是陈别的妈妈早就希望的,我也没料有可能这样实现……如果他忘了我了,也好。”
                      有那么一瞬间,张扬想放弃自己的理性,去亲吻陈辞、占有陈辞,感受他冷淡外表下的体内的温暖……可是这些想法,在他把陈辞抱进怀里的时候就散尽了。陈辞不挣扎,却发抖。像是将息的烟火。
                      “你为什么,这么爱陈别?” 爱到自己几乎灰飞烟灭。
                      “不知道。但是除了陈别,我谁都不爱。”这个,是陈辞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拒绝。
                      ………………


                      71楼2015-06-15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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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两遍的文,喜欢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5-06-16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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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5-06-16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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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可搬否?


                            87楼2015-07-03 12:2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