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说这首歌的时候我很震惊,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的片尾,听到这首歌响起来的时候仿佛又看到那个记忆里的太平,思绪掠影浮光,想了很多,试图去写太平,又觉得写出来的这个人不像太平。真正的感动不是文字可以表达的,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能很真切地感受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笔墨所及不如心中十一,但还是希望这份迟到的七夕礼物你会喜欢,毕竟单身狗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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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某个寒夜听到一个声音,她在唱歌。
我看不见,但我能听到。凉薄的夜色之中开口的是一个青葱的、妖娆的,桃花一样的女孩儿,在三更,咬一瓣桃花,连同水袖、沾染桃色的手指和薄唇,轻薄地挑逗。
夜色太凉,月色如水,歌声是水中荡漾的一轮,又一轮,无穷无息的涟漪。
风吹得一飘,葳蕤花枝颤颤间一阵春雨,她忽地欢喜,提裙狂奔——赤足,干净纤细的脚踝,银质的铃铛,帘幕深深无穷,她踏过湿透的花,踏过木制的长桥,踏过喧天的萧管,踏过湖泊岸上干净的卵石,踏过月色——她狂奔。
奔往何处?
我不得而知。
我猜,她若纵马,应该是世间最潇洒的姿态,或娇嗔可喜或眉目生辉,梦中十万里迎风戴月的毫芒有如剑气,绝世无双。
可她不是。
她只是踏过无穷的山水,赤足,奔赴一场浩瀚的空虚。人群如水,唯有她面容清澈明亮,唯有她朦胧可亲又残酷美丽,她是真实的,又仿佛带有所有的不真实的幻影,她值得所有优美深情的拥吻,值得桃花树下,无论生死,不畏不惧的,长久的相守。
她值得,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酒,最辛辣,最灼烫,最让人心醉的酒。
如同飞蛾,如同烛火,如同转瞬即逝的春光,如同指尖划过的流水,我听到她又唱歌,是一首我唤不出名字的歌谣——哀婉凄绝,大水排山倒海淹没一切,她是荒隅上决绝生长的花朵,百年之后,奈何桥边,我想我或还能听到那首歌,将她的声音融化成最后一缕腾挪的烟气。那时她的骨血会逐渐褪为红尘中软烂的烟罗,可她的名字将被永远铭记,用各种不同的方式,人们将会在心中将之喃喃。
曾经有过一个这样的少女,赤足走过无数荆棘,走过空谷,走过一个飘雪的寒夜。
长安月下,清酒桃花,她心中曾经燃起过烛火一般,跳动的渴望,如同蝴蝶单薄的翅膀,终有一天随风远扬。
(循一/乙未七夕/赠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