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等我回过神来时却莫名的发现自己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拖着,但显然这种方式慢的有些不合常理,从墙那头翻过来的活死人已经快勾着我的脚了,我吓出一身白毛汗,猛地站起来就往后躲,身后拖着我的那家伙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有动作,结果被我迅猛的带了个狗啃泥。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衔着它的后颈往外猛拖了一段距离,等它有了反应开始试图站起时松开了嘴急忙往食堂跑。慌乱间匆匆一瞥我才发现是老痒,它下巴上的毛被我刚才拖在地上磨掉了一大片,鲜红的血珠子正顺着下颚往下滴,它也是慌不择路紧跟着我往食堂方向跑。我应该庆幸它现在急于逃命而没有感觉到下巴上的异常,不然它非得也拔下我这么多毛才肯罢休。
在半路上我们遇到了老海,那时它正扒了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牛肉干啃得正香,牛肉干上淋了血,看起来红灿灿的,却也没到了它的胃口。见着我们和身后的几个嘴边垂着血丝及口水的活死人直接吓了个哆嗦,它先是跟着跑了一会,结果发现嘴里衔着个比它胸脯还大得东西根本跑不快也就随意往地下一扔不管了,三条狗各自撕了一大口咽进肚里继续跑路,毕竟肚里有点内容能挺更久。
跑到食堂后我才发现那里没有半个人影,食堂的前后门都像宿舍一样被锁住,里面零零星星的困着几个活死人。一路上我们已经把身后那群家伙远远地甩下,不得不说,他们的速度简直可以和乌龟相比了。锁上有黑瞎子和张起灵的味道,已经被风给吹的有些淡了,没有血味,他们应该没有受伤。
宿舍进不去,食堂被锁住了,训练场上也没见到他们的人影,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办公楼和地下车库了,凭着张起灵和黑瞎子这两人不靠谱的性子我决定还是赌一把。“去车库!”我压低身子冲身后两家伙轻声喊道。“呜呜。”老痒回了句。“明白。”
我低下头,打算沿着食堂附近的那条小水渠走,明晃晃的直接走大路显然行不通,谁也不知道那条路上有多少这种活死人。迈开脚步还没落地,我就被老海猛地撞了个踉跄,碰撞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耳朵顶上一拂而过,我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来不及蹦起来查看,顺着惯性在地上滑行时我翻了个身让肚皮朝上,正好可以看到刚刚撞我的老海的情况。
老海被从门缝里挤出的一只手死死掐着脖子,那人有些发长染满了紫色发亮指甲水的手指指甲几乎要镶进它的侧颈里。我站起身也顾不上背上被蹭掉的那一大片毛,连忙翻了个身往老海那边扑,老海一口气吸不上来,眼睛已经开始有些翻白了。
如果三爷潘子是我在所有老狗里最崇拜的,那老海无疑是我最敢没心没肺打成一片的,没有敬畏,没有恐惧,更没有刻意拉开的距离。老海是条好狗,虽是没立上什么大功,但它却是所有上几届犬中唯一凭借自己的老好心和人缘混出来的。虽然它这家伙有时也耍点滑头,想着法子坑我们小一辈的,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很不赖的一条军犬。
不等我赶到,老痒已经直接扑了上去把那家伙的手腕整个咬了下来。人们都说狼发起疯来是最凶险的东西,其实经过训练的军犬才是,军犬有着高等格斗技巧和充沛体力,一旦完全没了顾忌,那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生物武器。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哪些面色发青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那些人我们以前都认识,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他们的物种了。
如果说他们以前是人,那么他们现在就算是怪物。
军犬永远不能袭击人类和任何没有攻击自己的生物,既然这些东西已经不算是人类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人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永远只有犬科的善面,现在也是时候发挥一下我们的野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