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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转】《未曾忘记》by风弄 (无水版,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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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眺追悼会的那天,几个人都起得很早,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认真地刮胡子,挑黑西装穿上。
彼此不做声,都到了走廊上呆着。
只有张季没穿西装,就穿着平日的衣服,不过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和莫翼他们一起站着,还是一言不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惟一没出现的人,竟然是乐澄。
安棱进去叫了他两次,出来向莫翼他们摇头。
慕容惟打算过去,莫翼截住说,“我去。”
他走进乐澄房里,把乐澄从床上拽起来,冷冰冰地说,“乐澄,装死也别挑今天装。今天我们都要去送林眺最后一程。”
“送林眺?”许多天来,乐澄第一次对莫翼说话,讥讽地看着他,“我们还有脸送?不怕林眺看了恶心?让林眺走也走得不舒服?”
“不错啊,你总算肯说话了。我以为你真的哑了呢。”莫翼说,“我知道你把这事都怪我头上,行,我现在就站着,你看我不顺眼,动手啊。”
“动手?阿翼,你想的真美。我打你,林眺会心疼。我偏不打你,我一个指头不碰你。”
莫翼怒极反笑,竖起拇指夸他,“好,你厉害。你就尽管呆在这,呆到死。你不送林眺,我送。”
他转身走到房门,乐澄在背后忽然阴恻恻地说,“阿季那一份我不卖。”
莫翼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阿季的那一份所有权,我不卖。别以为他已经是你和慕容的了,还有我的一份,谁也别想吞。”
莫翼的脸阴沉下来,走到乐澄面前,深深盯着他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乐澄冷冷地笑,“先和你打个招呼,我随时会对阿季动用我的权利,就看哪天有心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年后,谁知道呢?你和慕容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候着吧。”
莫翼也冷峻地笑,“你以为我和慕容会让你碰阿季?”
“不用威胁我,阿翼。大家家境半斤八两,你有钱我也有,你能找到人帮你做事,我也可以找到我的。要不,大家就按规矩来,都不用外人,遵照从前的协议,我要上的时候,就把阿季给我一个晚上。”
莫翼压低声音,“你做梦。”
乐澄豁出去了,对莫翼令人心悸的目光毫不畏惧,不屑地笑,“阿翼,做人不能太霸道,我按着我们的约定来做,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95楼2008-05-1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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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翼看明白了,乐澄是来真的。
    他想了一下,换了另一种恳切的口气,“乐澄,你恨的是我,你对付我就好了,何苦扯上阿季?阿季是冤枉的。乐澄,这不是你会干的事,这不是林眺喜欢的乐澄。”
    乐澄仿佛被触动了般,冷冽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几分落寞,轻轻说,“阿翼,我就是在对付你,我知道,你对阿季是来真的,我偏要保留随时可以上阿季的权利。我要在你心上永远扎一根刺,让你永远忘不了林眺。”

    走廊里的人都在等,等了很久,才看见莫翼从乐澄房间里沉着脸出来。
    安棱问,“乐澄呢?”
    “他不去。”莫翼擦过他们身边时扔下三个字。
    “阿翼,你到哪去?”慕容惟在他身后提高声音问,“林眺的追悼会快开了。你不去啊?”
    “不去。你们谁有脸,谁去。”
    安棱看着莫翼走进房里狠狠摔上门,愣了一会,喃喃着苦笑,“仔细说起来,我也没脸去。好,大家都别出门了,回房睡觉去吧。”
    “我去。”张季忽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慕容惟诧异地打量着张季,不一会,毅然地说,“我们不去,你也不许去,和我一起呆在房里。少给我胡思乱想!”
    结果,林眺的最后一程,他们五个没一个去送。
    也许就是因为没送,所以林眺恍惚一直没走,他的影子总在,他放肆的笑声似乎也总在。
    连饭厅里面那张空椅子,也一直摆在那里,仿佛他随时会活蹦乱跳地跑进来,给每人一个热情的吻。
    有的人,居然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无法忘记。


    96楼2008-05-1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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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林眺的追悼会,已经开过了。
      学院碧绿的人工湖,也已经将左右黄色的警示线撤去。
      渐渐有学生回到草地上写生,聊天。
      有人走了,有人还在,生活只有继续。
      住在别墅里的四位公子都渐渐打起精神,各自赶落后的功课,慕容惟和莫翼报的课程最多,赶得最辛苦。
      时间似乎真的可以让伤口慢慢愈合,两个星期后,不但安棱不再闹事,连乐澄也因为和莫翼直接说白了打算,不再躲在房间里装死,改而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偶尔莫翼说话,乐澄还会不冷不淡地搭上一句,让慕容惟和安棱心里都挺高兴。
      安棱和慕容惟后来在走廊上迎头撞上,两个人尴尬地站住了,半天没吭声。
      后来,慕容惟才问,“鼻子打歪了没?”
      安棱绷着脸,却忽然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笑了很久,摇着头对慕容惟推心置腹,“慕容,你对阿季太认真了。不是好事。”
      慕容惟笑着说,“你管我好事坏事。你把阿季弄成那样,要不是阿翼拦着,我真踢死你。”
      张季有一次饭后,向莫翼开口,希望打个电话回家,莫翼不答应。
      三个月不许和家里联系的刑期,还没有过。
      莫翼宣布惩罚的时候,林眺还在,现在物是人非,但惩罚没停止。
      看着张季落寞的样子,从前心肠最软的乐澄根本没吱声,倒是慕容惟看不过眼,向莫翼说,“阿翼,他最近身体不好,你让他打一个电话回家吧。”
      莫翼瞅着张季漠然的脸,悠然地和慕容惟说,“慕容,你要是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只要你用身体不好的借口给过他一次机会,以后他就会经常让自己生病,好博取你的同情。而且越病越重。”
      慕容惟看了不做声的张季一眼,以张季的个性,这样做大有可能,如果真的就此病开来,后果实在严重,所以他没有继续劝。
      不过,莫翼却答应让张季恢复上课了。
      张季终于可以重新回学院上课,对于他来说,这是每天放松的机会。他的课也拖了很多节,第一天回到学院,教授就专门给他补了一堂。
      除了林眺来了又走了,雾蒙蒙的一层透明哀伤罩在心头。张季最近的日子算过得可以。
      每天晚上的调教停止了,没有淫靡的口JIAO,没有残忍痛苦的灌肠,每天上课,回别墅,吃饭,到书房,睡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被迫到别墅来的头两个月。
      不但安棱,乐澄没碰他,连莫翼和慕容惟也仅止于晚上轮流抱着他睡觉。


      97楼2008-05-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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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晚上慕容惟忍不住拉住他,要吻他的嘴,他低下头躲开,慕容惟竟没从前那么暴力,将就着在他额上亲一口,就把他给放了。
        这天晚上,大家一起在饭厅吃饭,阿季的二妹又打通了莫翼的手机。
        “喂?二妹啊?”
        张季霍然抬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莫翼。
        莫翼不理会他,拿着手机听了一会,很轻松地回答,“你大哥不在,对。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好,我会帮你问的。就这样,再见。”
        甚至没有借机捉弄张季,莫翼直接在张季面前挂了电话,对张季说,“你二妹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假回家。”
        张季怨恨地瞪着他,好一会,才重新转过上半身,继续默默吃他的饭。
        片刻后,手机又响了。
        张季几乎在同一刻猛站起来,坐在饭桌对面看好戏的安棱和乐澄终于发现张季的出手非常快。他平时象石头一样,即使动弹,也是缓缓的,但一旦下了决定,行动力就强到让人不敢置信。他甚至在莫翼有反应之前就一把抢到了莫翼放在桌面的手机。
        不过,拿到手机的张季立即又僵硬了。
        响的不是莫翼的手机。
        慕容惟掏出放在口袋的手机,拿起来答话,“喂?我慕容。”
        张季站在那里,莫翼无声讥笑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在他脸上亲一口,夸他,“阿季,我就喜欢你总忽然给我来这么一下惊喜。”
        张季别过脸,脊梁有些发寒。
        慕容惟的电话很短,挂了电话后,脸色变得很糟糕,眼眸里竟有一丝外人难以查觉的惊惧。
        安棱问,“慕容,怎么了?”
        慕容惟抬起头,环视身边的人一圈,缓缓站起来,“我要去看看我妈。”
        乐澄、安棱、莫翼三个,略微猜到什么,心里都往下一沉。
        慕容惟当晚就离开了,第二天,乐澄和乐澄莫翼商量一下,也买了机票跟了过去看情况。
        不幸的事情频频发生。
        过不了几天,安棱先回来了,带回很糟糕的消息。
        慕容惟的妈妈终于病逝了。
        乐澄听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生命真是化学,一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
        安棱却反驳,“已经病了很久,太痛苦了,直接点走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什么病?”


        98楼2008-05-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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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会,他们才意识到张季在饭桌对面,居然罕见的主动开口了。
          莫翼平静地回答,“和你妈妈一样,肝癌。”
          乐澄和安棱都挺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张季的妈妈是死于肝癌。
          张季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会,张季忽然问,“慕容惟几个兄弟姐妹?”
          “他是独子。”
          得到答案,张季没再说话,吃完后,还是站起来直接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方,安棱忍不住问,“阿翼,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我真的,”安棱顿了一会,斟酌了一下用词,似乎又觉得自己太过虑了,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我真觉得阿季是老天爷派来教训我们的。”
          莫翼低声笑了一下,“就算教训,也是教训我而已。”
          话题到此结束,各自散去。
          莫翼上了楼,把张季从书房里叫出来,“去洗个澡,洗好了过来,我让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张季惊讶地看着他。
          莫翼的表情高深莫测,不过他向来都算讲信用,张季真的快速地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袍去莫翼房里。
          莫翼坐在床上,拍拍床单,“过来。”
          等张季坐上床,把腿伸进被子里,莫翼真的拨通了手机,递给张季。
          张季一把就接了过来,“喂?二妹?啊,六弟!你怎么自己接电话?二姐呢?”
          莫翼在旁边,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张季,一直不曾移开。
          他又听见了张季欢快的声音,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过后,有时连莫翼本人也会担心,那个神采飞扬的张季是不是已经被毁掉了?
          张季是莫翼一生中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
          他总以为张季快崩溃了,已经崩溃了,甚至就在自己眼前崩溃了。可是转过身,一看,张季还是张季,还是人前人后两个不同的模样,还是奉行那一套只有张季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策略。


          99楼2008-05-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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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妹不要哭了,大哥错了,大哥道歉还不行吗?大哥没忘记你的生日,就是那天忽然出了一些事情,电话打不通,我们这里台风耶,讯号根本过不去?什么?大哥骗人?大哥从来不骗人啦……”
            每次电话里都是哇啦哇啦,吵闹得厉害。
            张季一个一个地哄,惬意温柔地,充满耐性。
            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不自觉地把身子往被子里面缩,似乎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做一次长久的通话。
            很难得,莫翼今晚居然没有限定时间,耐心十足地等着,张季完全把身边的大魔王给忽视了,躺在那里,拿着电话嘀嘀咕咕,时而发出笑声。
            电话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张季给五妹和六弟都唱了催眠曲,很不舍地劝他们去睡觉,“乖,睡觉吧。六弟不要欺负五姐。睡吧,大哥很快回来。当然,大哥还会抱着六弟睡。”
            挂上电话后,张季舒出一口气,把手机握在掌心里,侧着身闭上眼睛,仿佛要借着残留的好心情入梦。
            此刻的他,难得的放松,还未睡着,已经乖巧得让人心动。
            莫翼默默看着他,不知道心里那股到底是什么滋味。复杂的繁复的感觉中,他用引以为豪的理智分析出来的,只有其中一道小小支流――痛苦。
            张季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却很痛苦。莫翼从来没尝过这种隐忍在心头,一直徘徊不去的痛苦,他想拥有张季,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冥冥中仿佛就有种力量,阻止他拥有这个躺在他床上,毫无防备的男孩,让他既痛苦又愤怒,恨不得用拳头击碎所有无形的阻隔,越过所有障碍,把张季永远的,永远的囚禁在自己视线里。
            也许安棱说的对。
            阿季是老天爷派来教训他们的。
            教训……
            莫翼察觉到心里野兽般的欲望开始苏醒,匍匐着,凶狠得让他自己也觉得可怕。
            张季那么乖巧,那么放松,就快睡着了。
            他却想揉碎他,狠狠的,彻底的揉碎,究竟什么造就了这种可怕的冲动?
            莫翼靠过去,他本来只想仔细看一下张季柔和的脸庞,以为那可以帮助他抵抗心里那些呼啸的残忍的念头。
            结果适得其反。
            张季象磁铁一样吸引着他,把他身不由己地吸进漩涡。
            “阿季。”莫翼把他从被窝里用力拉出来,把他手里的手机拿走,扔到床头柜上,残忍地微笑,“电话打了这么久,总该给点报酬吧。”
            张季清醒过来,骤然绷紧了。


            100楼2008-05-18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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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回剩余的力气要逃走,莫翼早有准备似的抓住他的脚踝,继续盯着慕容惟,“想好没有?”
              慕容惟瞪着莫翼,眼神里充满恶毒的怨恨。
              莫翼脸上弥漫着堕落般的薄薄的笑容,无动于衷地欣赏他人性的理智逐渐崩溃。
              “我做。”慕容惟深吸一口气,颤抖地吐出两个字。
              莫翼给他一个我早猜到的冷笑,把挣扎不休的张季从床上拖过来,帮慕容惟按住他的上半身,朝慕容惟扬扬下巴。
              慕容惟僵硬地凝视着眼皮下的张季,很久没有任何动作。
              已经被折磨到乏力,却依然竭力抗拒的张季,此刻流露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幼嫩,好像嫩苗被粗暴地剥开后,里面微黄的更诱人的一层终于袒露。
              冷漠的面具彻底打碎后,清秀的眉,挺直骄傲的鼻梁,单薄的双唇,垂下的长长的眼睫,微妙地组合成痛苦羞辱的表情,渗透了妩媚和性交后的情色感。
              明明是应该被保护的怜爱的对象,无辜纯洁到极致,这样凄惨的破碎着,应该只产生愤怒或心疼的情绪。
              但触手可及的情况下,要阻止自己象莫翼一样,对他做同样可怕的事情,却困难得令人不敢相信。
              按捺体内的兽性如此困难,难过到浑身颤栗,慕容惟呼吸紊乱。
              他想占有这个身体,更进一步,占有这个倔强飘渺的灵魂,用自己的男性qin犯张季,让张季随着自己的节奏哭喊、流泪的画面只在脑海中稍一掠过,就在体内点燃了熊熊火焰,烧毁所有理智。
              慕容惟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开了。
              莫翼默默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开口,“要是不忍心,就算了吧。”
              慕容惟猛然抬头,把颤抖的视线扫向莫翼,急剧地喘息后,他弯下身,坚定地拉开张季的左右脚踝。
              张季反应强烈地蹬着脚,企图把脚合拢,慕容惟被刺激到似的,很快地靠近,用胯下火热的器官顶端,找到已经被蹂躏到红肿的入口。
              刚刚接受过男人洗礼的隐蔽之处悲惨地微微绽放,臀部上黏稠的白色体液正缓缓下淌,在半空中拉扯出不堪入目的丝状物。
              张季已经被别人打开的领悟,让慕容惟的sou 性被惊醒似的在血管里发出长啸。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凶狠地刺入到毫无反抗力的身体深处。


              115楼2008-05-1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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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期待。”
                “你真是欠虐。”安棱笑着骂了一句,在莫翼的胳膊上注射。
                莫翼非常合作,还有趣地看着。
                注射完,安棱把皮筋解开。
                “好了,现在等药效发作。喂,你别后悔哦,给我乖乖躺着,五分钟之后,你就知道哭着求饶是什么滋味了。哼,让你见识见识安少爷的手段。”
                扔下狠话,安棱绕到床的另一边,坐在床头,拿起书继续看。
                很快,还不到一分钟,莫翼冰冷的眼眸缓缓闭上。
                “安棱,你……”莫翼迷迷糊糊地喃喃,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你这混蛋,给我注射镇定剂……”
                “神经病。”安棱看都不看他,用力咬一口苹果,吭哧吭哧地嚼着,自言自语地冷笑,“你们疯了,老子还没疯呢。”
                吃完了苹果,安棱放下书,把苹果核准确无误地呈抛物线扔进废纸箩,去浴室把手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看见已经乖乖躺着睡觉的莫翼,不满地低骂一句,“自己发疯,还占着你安大少爷的床。”
                随手帮莫翼把空调被拉到胸口,离开房间在走廊里面乱晃,很快就晃到乐澄门口,也不管乐澄睡了没有,大力敲门,“乐澄,乐澄!睡了没有?你搞什么?好端端锁什么门啊?”
                房门打开,露出乐澄不耐烦的脸,“安棱,你半夜三更犯什么狂犬病?”
                “我的床被人占了。”安棱挤开门,大模大样地往床上躺,“借你一半床给我。”
                “谁占了你的床?”
                “阿翼。”
                “阿翼不是和慕容张季他们在一起吗?干嘛又过去占你的床?”
                “我怎么知道?一群疯子。”安棱嘟囔一声,闭上眼睛。
                乐澄看着他喧宾夺主,无奈地哼一声,走到床边,“喂,那是我的枕头,你找件衣服垫着。”
                “走开,我要睡觉。”
                “那是我的枕头。”
                “一个破枕头,让我睡一下会死啊?还是林眺在上面射过?”
                乐澄勃然大怒,猛然把他从床上掀下来,竖着眉阴冷地问,“你说什么?”
                安棱没头没脑地从地上跑起来,抱着枕头坐在床边,瞪了乐澄一会,表情慢慢变了,轻轻叹一口气,低声说,“我知道,我不该提他。这混蛋,忽然做这么一件让人没话说的事,恨他又不行,想他又难受。”
                乐澄想不到他忽然说这个话,半天没吭声,最后怒色收了,神情却更加黯然,指着房门说,冷冰冰地说,“你出去。”
                安棱站起来朝门外走。
                “喂,”乐澄在他背后说,“枕头还我。”
                安棱懒得理会,哼哼两声,抱着枕头出了门,又在走廊里晃,晃到莫翼那间最大的主人套房,直接进去鸠占鹊巢,关上房门,舒舒服服地睡了。


                120楼2008-05-1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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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阳光从窗外刺眼地射进来,明晃晃一片。
                  莫翼睁开眼睛,看见周围和往日不同的摆设时还愣了一下,几秒后,他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安棱那混蛋……
                  他掀开被子,全身都是赤裸裸的,低咒着穿上衣服,走到外面,不敲门就进了慕容惟的房间。
                  虽然盖着被子,但眼尖的莫翼,还是能一眼看出床上的两个人依然赤裸。
                  慕容惟抱着张季,手臂紧紧的,好像抱着个宝贝似的。
                  莫翼眼神阴冷下来,走过去仔细看张季入睡的表情,没有往日那么平静甜美,但也不至于仍然痛苦地扭曲着。小心地松了一口气,用手去探张季的额头。
                  果然,在发烧。
                  慕容惟也是个混蛋,抱得那么紧,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莫翼按捺着心里那一点点恼怒,用力在慕容惟的睡脸上推了一下,把他的头推得往后一歪,但立即就后悔了。
                  触手的温度不对。
                  怀疑着再用手探一下,莫翼恼火地确定了。
                  “慕容?”他用手拍拍慕容惟的脸,这次力气小了不少,好几次后,慕容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莫翼说,“你发烧了,起来,去吃点药。”
                  慕容惟似乎还没清醒,看了莫翼半天。
                  莫翼沉下声音,“慕容,阿季也发烧了,你怎么搞的?体温不对,抱着他都察觉不出来吗?”
                  慕容惟蓦然震了一下,仿佛这时候他才想起张季在他怀里,连忙低头去看,又用手探了探,立即起床,穿了条裤子就往外走。
                  不一会,端着水杯,拿着一盒新的退烧药进来,又忽然站住了脚。
                  看着睡梦中的张季,似乎不怎么想弄醒他。
                  莫翼冷笑,“才上了一次,就情窦初开了?”把慕容惟手里的药拿过来,按照成人用量取了两片,放自己嘴里嚼碎了,喝一点水,低头覆在张季唇上,捏开张季的牙关。
                  这样大的动作,连不容易醒的张季也被他弄醒了,眼睛一睁开,发觉和他贴在一起的是莫翼,潜意识地往后猛缩。莫翼抓着他,不许他动弹,把嘴里的药和清水都硬灌了过去,一松口,立即捏着张季的肩胛骨,冷冽地威胁,“你敢吐出来,昨晚的事我们立即再做一次。”
                  慕容惟在后面狠拍他一掌,“阿翼,你干什么?”
                  “喂他吃药。”
                  “吃药就吃药,你干嘛整他?”
                  莫翼转过身,讽刺地看着他笑,“我整他?慕容,摸着良心说话,昨晚谁射他里面了?”
                  慕容惟象被人对着脸蛋打了一拳,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莫翼也没追究,拿过药,慢悠悠地取了两片,递给他,“吃吧。把人家给上了,还装病号,没那么便宜。”
                  慕容惟恨恨地拿过药,水也不喝,仰头就吞了。低头时刚好遇上张季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张季已经把头霍地甩到了一边。
                  “阿季,你怎样?”莫翼问。


                  121楼2008-05-1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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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季没说话。
                    隔了一会,莫翼笑起来,“原来还是老样子。”
                    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一早起来就满肚子火气,而且非找状态极差的张季发泄不可。坐在床边,伸手把张季硬扯到面前,拧他越来越尖细的下巴,刻意地调笑,“昨晚你怎么就开口了?还没有怎么样,你就开始求我了?昨晚是谁在床上哭着喊阿翼的?说。”
                    慕容惟这下终于火大了,两手抓住莫翼的后领就往外扯,一直把他扯出房门很远,猛然把他推得脊背撞上走廊的墙壁,低声怒吼,“大清早你发什么疯?他还在发烧,你是不是人啊?”
                    莫翼诡异地吊起唇角,猛地拽住慕容惟的领口,借势一个转身,同样把慕容惟的脊背撞在墙壁上,压着他,用手捂住他的嘴,低沉地警告,“慕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在阿季面前露出担心他怎样的样子。阿季的脾气,我比你清楚太多了。你稍微让他知道你担心什么,他就会立即利用什么。听清楚没有?”
                    他盯着慕容惟,目光冷得仿佛要噬血。
                    慕容惟狠狠瞪着他,隔了半天,似乎终于从莫翼眼底看到了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脸上的轮廓缓缓放松,默默把头点了一下。
                    莫翼吐出一口气,把手松开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走廊上,对视时的表情都异常复杂。
                    “阿翼。”
                    “嗯?”
                    慕容惟磨牙,压低了声音,“你真是个畜生。”
                    莫翼有趣地看着他,用一种几乎是挑衅的语调低声回应,“慕容,没有我这个畜生,你能够上得到阿季?对,你昨晚是哭得很凶,很悔恨。”他凑过来一点,在慕容惟耳边,极低缓地问,“但你强暴阿季的时候,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爽?你上了他一次,就不想上第二次?慕容,只要你肯点个头,和我说你幡然悔悟,以后再也不碰阿季,我立即把你奉为圣人。”最后的一句,咬牙切齿,每个字挤出从齿间慢慢挤出来。
                    慕容惟瞪着莫翼,猛地一抬手把他给推开。
                    乐澄刚好打着哈欠开门,皱起眉,“火气那么大,一大早分赃不均?”
                    莫翼淡淡笑着,对乐澄耸肩。
                    慕容惟怒气冲冲地下了楼,他下去后,客厅里传来一下清脆惊人的响声,也不知道是哪个摆设的昂贵瓷器遭了殃。


                    122楼2008-05-1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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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别墅的气氛,变得比从前更诡异。
                      这天是休息日,偏偏人人都呆在别墅里,安棱和乐澄都冷静地观察着两个终于吃到大餐,本应该心满意足的人。
                      慕容惟一个早上都闷闷不乐,和谁都不说话。
                      安棱问莫翼,“昨晚到底上得怎样?”
                      莫翼嘴角勾着高深莫测的笑,“隐私,不公开。”
                      安棱呸了一声,喃喃地后悔,“昨晚本少爷就该SM了你!”
                      “现在后悔?晚了。”莫翼毫无领情,犀利地瞅他一眼,“昨天给我打镇定剂的账,迟早和你算清楚。”
                      安棱气得差点冲过来,被乐澄一把拉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个个都疯狗一样。”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安棱坐的位置正对客厅那边的楼梯,第一个发现,猛然抽着眉,不敢置信地低声说,“真是太阳底下什么新鲜事都有。他不是应该躲在房里哭个天昏地暗的吗?”
                      莫翼和慕容惟转头往后面看,也是惊讶地愕了一会。
                      张季已经穿好衣服,整整齐齐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地下楼。大概后面还是受了伤,偶尔蹙起眉,又压抑着痛楚,把淡如远山的眉缓缓松开。
                      几个人看着他到了面前,都觉得极不真实。
                      但这个极不真实的张季却真的拉开椅子,象从前一样直着腰坐了下来,除了脸色苍白中带着发烧的潮红外,似乎什么都没变。
                      慕容惟忍不住对他说,“阿季,我不是和你说留在房里吗?饭菜等一下我会送上去。”
                      莫翼最早回复常态,开始享用面前的热菜,冷漠地笑着,“人都下来了,你还要赶他上去?”把管家召过来,吩咐他“把给阿季做的稀饭端过来。”
                      慕容惟问,“阿季,你还好吧?这样坐着会不会疼?”
                      莫翼说,“有什么不好的?都能走楼梯了。虽然是第一次,昨晚也没怎么弄伤,慕容,你不相信自己的技术,也应该对我的技术有信心。”
                      慕容惟简直忍无可忍,正色道,“阿翼,我在和阿季说话。”
                      “你和他说话,他会答你吗?”莫翼转过头,隔着无动于衷的张季,温和地笑着对慕容惟说,“我是怕你有问无答,一个人太尴尬。”


                      123楼2008-05-1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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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挑那个?”莫翼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次,“慕容,你不挑,那我先挑?”
                        握在扶手上的带着微微蜜色的手指,再一次用力收紧,紧得指节发白。
                        慕容惟盯着张季的手,有些心疼,又忍不住佩服莫翼。
                        这种把倔强的张季控制在手里的感觉,就象小动物的爪子在发痒的心脏上挠动的感觉,微疼,但充满期待的刺激,让人不禁想蹂躏得更深,把身边这人勉强保持的面具不留情地揭了,看他真实的哭笑,看他迫不得已又诱人心动的模样。
                        慕容惟尽量把语气调整得轻松一点,“随便啊,一三五吧。”
                        “嗯,那我二四六。”
                        安棱插进来,为虎作伥地问,“星期天怎么办?两个一起?”欣赏张季猛然煞白的脸色。
                        “不一定。”莫翼不太认真地说,“看心情吧,有心情的话,也可以两个一起做。”
                        慕容惟想了想,“我说,还是看阿季的表现吧。听话的,就让他休息一天,谁也不碰他。”
                        莫翼笑着转头对张季说,“阿季,你看慕容多疼你,要给你休息日呢。”
                        张季又惧又怒地扫他一眼,咬着牙不吭声。
                        莫翼大发慈悲地说,“好,就这么定了。阿季,你现在可以去书房了。”
                        张季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迅速上了楼,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乐澄来回扫着对面两个家伙,“你们就真的不怕他寻死?”
                        “阿季才不会寻死。”
                        “阿翼,你真的很有信心啊。要知道,再坚韧的神经也会崩溃,你和慕容都够狠的,真的不怕阿季迟早熬不住?”
                        “不怕。”莫翼朝楼梯扬扬下巴,对乐澄说,“不信你去问。”
                        见乐澄和慕容惟都是一脸的不苟同,莫翼扯开笑容,“你们担心他寻死,还不如担心他把我们都给折腾死。”
                        安棱说,“阿翼,这次我站你那边。这家伙简直不是个人,他迟早把我们几个都搅和进去。我举双手赞成你和慕容狠狠调教他。”
                        “喂,安棱。”慕容惟冷冷地笑,“先警告你一句,稀饭砸了就砸了,你要是再瞒着我碰他,我可不会手软。”
                        乐澄嗤笑,“好!才上了一次,内讧的苗头就出来了。”
                        莫翼也觉得好笑,俊美高贵的脸庞绽开一个笑容,轻轻说,“没那么容易。”


                        126楼2008-05-1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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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安棱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怂恿乐澄去书房看看张季。
                          很好奇。
                          那么倔强骄傲的,水晶一样的人,第一夜就被两个男人上 了,表现居然出乎意料。
                          搞半天,原来开始的忍耐和讨好都是无用功。
                          张季,为什么总会给他们太多活生生的讽刺。
                          乐澄问,“我去看看他?”
                          莫翼没回答。
                          慕容惟倒是很赞成,“乐澄,你去和他聊聊也好。阿季现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乐澄上了楼,打开书房的门。
                          大概因为下身还在疼,张季没有趴着画画,也没有站在画架前,此刻静静地坐在铺了软垫的大沙发里,膝上放着一本莫翼新买回来的彩色名画图册,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
                          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他猛然震了一下,回头看见乐澄,很快平静下来,就象知道来人不是可以克制他的天敌,继续低头,专注地看精美动人的缩小版名画。
                          “阿季,”乐澄挑了另一张沙发坐下,凝视着他,“你还好吧?”
                          张季抬起眼,瞅了他一下,脸上表情竟有少许变化,比往日所见的温和。
                          他很快又把头低下,指尖在书页间轻轻掀动。
                          “谁想知道我好不好?”张季忽然不太在意地问。
                          乐澄一愕之后,忍不住嘴角逸出笑。


                          127楼2008-05-18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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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翼真的神了。
                            简直就是阿季肚子里面的蛔虫。
                            上楼前,莫翼懒洋洋地打包票,“乐澄,你进去之后。他第一个要了解的,就是这里谁最在乎他的反应,最为他担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阿季要是在古代,会是个大兵法家。”
                            果然。
                            乐澄笑了一会,看着面前的张季。
                            这次上来还背负着安棱的任务,安棱的问题,其实连乐澄也很想知道。
                            安棱的问题是,“问那死小子被人上了怎么还不有点骨气的快点寻死?”
                            不能怪安棱嘴巴坏,他出身富豪之家,又是长子,从小就被捧上天了,结果屡次在一个区区张季手下倒霉,不但挨过张季的耳光,今天又被稀饭砸了。
                            怎会没有火气?
                            乐澄技巧性地修改了安棱的问题,改成个容易进入的叙述句。
                            “阿季,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坚强。”
                            “你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自暴自弃去寻死?”
                            张季反应之快,言谈之直接,让乐澄很惊讶。
                            沉默的张季在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占据了大部分,常常让人误以为张季不善言辞。
                            乐澄不吭声,算是默认。
                            “你要是我,你会自杀?”
                            “说不定。”
                            就算坚强到不寻短见,普通人起码都会痛不欲生一段日子吧?
                            张季的目光一直欣赏地放在膝盖上的新书那,语气没有起伏地反问,“你辛辛苦苦长大,被两条狗咬了几口,就要去自杀?”
                            他抬起头,扫了愣住的乐澄一眼,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低声地自言自语,“我今天才知道,有钱人的命,原来比我这种普通人更不值钱。”


                            128楼2008-05-18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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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季的言辞太犀利了,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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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面前这个人,没有父母,没有存款,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如今连仅存的一具干净的身体都没有了。
                              他被同样身为男性的人控制,强暴,受着那些嗷嗷待哺的弟妹们的拖累,每天都要耻辱地,自觉地回来接受男人们的戏弄蹂躏。
                              这样的日子看起来还遥遥无期,没有一个尽头。
                              那些虚伪的骄傲和倔强有什么用呢?
                              只能让人更想把他给撕碎了,更狠的蹂躏,上他,上到他哭着求饶而已。
                              明明已经一无所有,张季,居然还能够平淡地说着刺人的话,用一种仿佛比莫翼更高高在上的语气,刻薄地,肆无忌惮地讥讽。
                              凭什么!
                              乐澄一向觉得自己脾气算不错,但连他也恼火了。
                              这个张季,既愚蠢又不知进退,假如从前他还有那么一点可怜,那么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他活该的!
                              乐澄的脸沉下来,冷笑着,“阿季,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很清楚。”张季如果愿意有所反应,他的反应往往敏捷得让人不敢相信,“我是一个被迫和一群低等生物不断接触的人。”
                              “哦,原来我们是低等生物。”乐澄讥笑,“我还真想像不出来,一个人被我们这种低等生物灌肠,抚摸,又被两只低等生物操了一个晚上,会是什么滋味。”
                              张季悠闲的翻书动作,忽然停止了。
                              微妙的寂静笼罩了他所在的领域,有安棱的前车之鉴,乐澄几乎有张季膝盖上的书会立即砸到自己脑袋上的错觉。
                              可张季什么也没砸。
                              静止片刻后,他又继续悠然地看他的书,清清淡淡地叹气,“乐澄,我和你们不同。生命对我而言,是一种难得的恩赐。”
                              “我的父母,在我记忆中,对我曾经的慈爱,是一种恩赐。”


                              129楼2008-05-18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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