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法院的人提醒爸爸出庭作证的时间,我照例像个女秘书一样帮他应承下来。放下话筒,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不是他的电话。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电话已经成了证明他的存在的唯一工具,一开始,我总是忍不住会哭出来,然后就会听见电话那头他慌乱的安慰。后来好一些了,我可以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在电话里骂他、责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总说有案子,总说解决了以后一定回来,这模式般的一问一答,简直就像英国人见面会问天气一样,毫无悬念可言。有时候我实在生气了,就会抢在他前面把那堆借口说一遍,他不好意思地掩饰、无奈地安慰,我便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得意的样子揶揄他几句,一边悄悄抹去那不争气的眼泪。
后来,他偶尔会回来一下,然后又说有案子,毫无征兆地消失。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和那自信满满的笑,我知道他没有变,他依然是我心目中的工藤新一。只是有几次,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时候会掠过一丝绝望、一丝忧伤。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爸爸还在睡,唉,算了,不管他了,叫他起床就的花十分钟,上学非迟到不可,反正出庭是在下午,他一定会醒的。我在桌上给他留了张纸条,轻轻带上了门。
外面空气真好,只可惜正是上班时间,街上略显拥挤了些。有时候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刚才在家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似乎世界也不过如此,但一出家门,仿佛一瞬间被抛进了现实世界一样,要坐车、上学、买菜,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忧伤。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学校还是那么热闹,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我的课桌上有一封信,粉红的信封,心形的贴纸,不用说又是情书,他们都以为新一不会回来了,于是我的追求者们又开始隔三岔五地有所行动,每次收到类似的东西,我都会回一张黑桃A的扑克牌。黑桃A代表死亡,他们以为那是我表达拒绝的方式,其实我是想告诉他们:我的心里只有新一。因为在我看来,黑桃A是他的标志,虽然那次他是被犯人偶然拉来作为提示的一部分,虽然最后开枪的是柯南,但我依然固执地相信,我在当时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园子有时候也会劝我试着交往一下别的男孩子,我知道她是不忍心看我为那个傻瓜流泪,但是,我真的只喜欢他。
也许,我这一生注定只能谈一次恋爱。(新一)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阴天总会让人感到压抑,惟独这次例外,或者说,我激动的心情已经不会受到任何因素的干扰。阴天、拥挤、嘈杂的车声,对我都仿佛不存在一样,我只是盯着一片片景物飞快地倒退,近了、更近了。
车身猛地一晃,我连忙抓住身边的扶手,一低头,又看见自己身上那套崭新的学生制服,两年没穿了,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但这点感觉已经瞬间淹没在了我的兴奋之中。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华灯初上,米花町还是老样子,虽然道路复杂了些,但我几乎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她的家。
两年前,也是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我无助地在雨中奔跑,茫然地看着镜中小小的自己如眩晕般的眼神,心中的世界在慢慢的坍塌。也许我真的是太幸福了,既有温馨的家庭,又有“高中生名侦探”的荣耀,所以上帝才会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挫折,顺便折磨一下我的爱情。
好几个晚上,我会做同一个梦,梦见我站在河边,她站在对岸,突然河水暴涨、波涛汹涌,没有桥,也没有船。我沿着河岸拼命地跑,想找什么地方可以绕过去,我听见风声里夹着她的哭泣:“新一!你不要走!不要走!”我回头喊道:“我不走!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然而我只能顺着水流拐来拐去,发现自己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然后,我就会惊醒,一身冷汗。
“我向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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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明天 离别天
数不清过了多少天
记忆是最美的诗篇
每一句
苦涩甘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