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是他最后的路标,是他无处可去之后,唯一接纳他的存在。
他不喜欢自己的向导,可是他不能没有自己的向导。
只要他还想作为人存在。
但是现在,云雀恭弥要舍弃作为人的一切了!
山本定定的看着云雀的脸,突然说道:“走之前去看看他吧!入江正一说他可能等不到你回来。”
云雀发红的虹膜中出现了明显的仓皇,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神态。
山本突然意识到,原来一向都是完美镇静的云雀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没有精力去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不,我不会去了。”云雀淡淡的说道,话语与山本眼中的模样背道而驰。
他推开了向导女孩和同僚,迈开脚步走出了白噪音训练室。
然而在走廊的尽头,有个苍白的人影,倔强的站立着,呼吸微弱而艰难,碧绿的眼中倒映出云雀满脸的惊惶。
“云雀,你这死鸟,听不懂人话是吗?”
向导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娴熟的抖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脸上笑容有些许久不见的痞气。
“你怎么跑出来了?”云雀问。
“废话,要不是你这死鸟王,我恨不得睡个十天半个月,给我自己放个长假。你这家伙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给你挑的向导不好吗?”
“你说那个麻烦的小女孩?我还以为你是给山本挑的。”
向导笑了起来,冲着自己的哨兵招了招手,道:“死鸟,给老子滚过来。我被结合热吵醒了,我算过了,这几天是安全期,永久结合吧!”
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老套的死对头喜结连理的故事,区别就是先上车还是先买票。
两个极度虚弱的身体和灵魂是没可能有精力经受结合热的。两人心知肚明,但是谁都不会说破。
他们做过远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他们的羁绊,或者说是孽缘,远比永久结合更坚不可摧。
云雀大步走过去,干脆利落的把狱寺打横抱起,返身回到白噪音训练室,一脚踹上了门,把另外两个哨兵向导,以及所有的窥视都挡在外面,然后略显粗鲁的把自己的向导按在墙上,撕咬一样的吻上了那双薄薄的苍白嘴唇。与此同时,肌肉柔韧的双臂,也迅速的缠绕住了云雀的脖子,将自己完全送了上去。
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和感动,而是一种顺理成章的熟悉感。
云雀忽然意识到原来他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很久了,而且确信这一刻一定会来,所以他从来没想过他还可能会有其他的向导,更没想过如果没有了狱寺隼人又会如何。
掌心里的身体有些微冷,但是在手指下跃动的肌肉又充满了令人愉悦的手感。
他需要战斗才能得到自己的向导的所有,需要用出全身力量才能将这头不服输的豹子震慑,需要一场激烈的搏杀和角逐才能将精神的触角融进向导的灵魂之中。
以至于云雀在终于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与向导沙哑的轻呼交叠在一起,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云雀,你这个**,就不能轻点儿?!”狱寺发狠似的咒骂道,一口咬住云雀的肩膀,锋利的牙齿刺破皮肤,逼出一串血珠来。
然而哨兵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身体所在的那出温软紧致中吸引了。
他低吼了一声,咬住了向导的耳垂,一边厮磨一边开始了激烈的冲刺。
向导的身体突然就紧绷了起来,咬紧了牙关想阻止冲口而出的声音。
但是那回荡在哨兵耳边,尽力压抑的喘息和羞赧的咒骂,更刺激了云雀的那点儿小小的施虐心。
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了狱寺的臀部。
毫不掩饰的痛感剧烈而又真实,以至于狱寺一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惊叫,又被接踵而来的冲撞击碎,化作零零散散的呻吟,随着云雀的动作,此起彼伏。
云雀突然感觉自己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失去了的内脏,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让他的精神创伤迅速的康复着。
狱寺仰起了脸,找到云雀的唇,笨拙的吻上去,模糊的说道:“喂,死鸟,别忘了结合的事。”
“别扫兴,你好好感受我就行了。”云雀不满的咬了咬狱寺的嘴唇,用力的顶上了向导体内最脆弱的地方。
男性向导有很少的受孕概率,那个地方就是男性向导排卵的出口处。
“别!啊!这个地方……不要,不行!云雀你个流氓……啊!太多了!”狱寺原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软软的挂在了他的哨兵怀里。
云雀却感觉自己被那出柔软吸的紧紧的,几乎动弹不得,他红了眼,对准那一个咬住自己不放的地方拼命攻击,让那个还想反抗的向导彻底丢盔卸甲,再也没有造反的力气,在一瞬间就溃不成军。
狱寺挂在云雀怀里,眼前一阵发黑,终于在最后关头彻底失守,像蛇一样缠绕着云雀健壮的身体,高声尖叫着,接纳了黑暗哨兵的所有,然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云雀抱着发泄之后就晕了过去的狱寺做了最后的冲刺,将精华连同灵魂最深处的刻印一起冲进了狱寺的身体深处,留下了只属于云雀恭弥的痕迹。
他慢慢的坐了下来,让向导安稳的趴在怀里沉睡。哨兵的手臂缓缓收紧,将自己的向导狠狠的揉进怀里。
他想通了自己战斗的理由。
那是故事的开始,那个银发的少年倔强的站在他身边,无论他走到什么样的高度,那个少年都能稳稳的追上来。
于是他就想变强,不被这个人追上。
然而这一追一赶,竟然就是整整十年。
当初的少年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男人,他还在追赶他,他也从未甩下他。
他们并肩而立,站立于世界中心,迎着晨光,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