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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动静的我小小忏悔一下……
大家果然还是要活在三次元的世界呢~

虞美人
文/小助
1 。
“滚！”
师傅接过我的稿子，才瞟两行，撕拉一下便全给撕了。他那长长长长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每一颤动都在委婉地提示我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心里一阵发疼。纸屑飘得就像六月的雪花，我站在那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像个没吃饭被罚站的可怜孩子，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师傅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前天给他看稿子，他还送我两个字，重写。四天前是四个字，给我重写。我琢磨着，难不成他最近参悟出了惜字如金的奥秘？
师傅其实很不喜欢我叫他师傅，因他觉得不够风流，像是学艺的，还像几百年前那只猴子和和尚。但因为他不愿意服老，死也不肯接受老师这个称呼，只好将就。我从二十岁开始拜了他学写文章，说起来也有个五六年了，在文坛上混得还是十分的不错。然而师傅对我总不满意，一年写来被撕和被烧的稿子堆起来不知道有多少。
师傅最欣赏的是宇智波佐助，说他的文章深刻尖锐大气有风度。
说起这位宇智波佐助，也真有段令人扼腕长叹的往事。他的兄长宇智波鼬，曾经是个在文坛呼风唤雨的人物，且担任高管要职，却在大敌入境之时，对倭妥协，成为伪政权的首脑，大斳头号汉奸。佐助不满其兄所为，痛斥他为逆臣贼子，“上背皇天，下弃黎民”，说“有此兄长，实为大辱”，毅然与其断绝了关系。
真真是个非常有血性的男儿。听说也是大斳四大美男之一。我也甚是仰慕。
我摸了摸鼻子，不晓得说些什么好，只好悻悻地出门去。
刚跨出门槛，便听到师傅说：“慢着”。
回头看见他捋着他那白胡子三千尺，良久，方道：“你收拾收拾文稿，明天带你去拜见一个人。”

2 。
我翻箱倒柜找了一夜的文稿，厚厚的一大摞。算起来一张纸才是一百块钱。面对物价飞涨通货膨胀，这年头，靠文字吃口饭，着实艰难。
车上师傅递来一张纸：“好好念念，是那位先生写的诗。”
能被师傅称上一句“先生”，并且在我山穷水复之际万里迢迢前去拜访的人，想必一定十分了得。
我于是非常严肃地接过来，恭恭敬敬地摊开来看。
其实白纸上只抄写了一首词。虞美人。
“空梁曾是营巢处，零落年时侣，天南地北几经过，到眼残山剩水已无多。夜深案牍明灯火，搁笔凄然我，故人热血不空流，挽作天河一为洗神州。”
师傅写得一手好字，遒劲如龙，很有古道西风瘦马的沧桑感，我一向羡慕得紧，此时却突然觉得，这首词，师傅的字，是衬不上的。
然而我一个激灵，愤愤然道：“师傅，您得老年痴呆了吧？这诗分明是抄袭嘛，对象还是个死了几十年的卖国贼！您老人家也太敷衍徒弟我了。”
若在平时，我这么喊他，定要被他揍个半死，他真是太不服老了。人生嘛，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师傅活了一大把年纪，还这么看不开。
幸好他只是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习惯性地捋了捋他的胡须，说：“哦，你竟然读过这首词。”
“岂止读过，而且……”我没再说。喜欢一个卖国贼写的词，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因为这说明着我身上也有着卖国的潜质。
“而且很喜欢。”师傅笑眯眯地接下去。
“好吧，被你发现了。”我摊了摊手，只得坦言承认，“‘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血泪已枯心尚赤，更教开作断肠花’。他的诗词，我都很喜欢。才气纵横，胸襟开阔，家国忧患溢于言表，其胸次涵养，具是旁人难以企及的。只是可惜，这样的人，竟然会率众签约，一任敌人踏我大斳山河，贱我大斳子民，使大斳上下，便遭蹂躏。此等大辱，绝不能忘！我瞧他不起。”
师傅愣了愣，没想到我反应这么激烈。良久，缓缓道：“文学是不应当与政治有丝毫关联的。”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所听到看到的，具非真相？历史的风尘，会掩去很多东西。”
我诧异地望着他。
他又说：“迢儿，你的性子，一向爱憎分明。可是，为师想告诉你，在未亲身感受之前，凡事都不要看得太绝对。保留一份态度。我们被灌输的，是主流，而不是真相。”他神情严肃：“我今天想带你去见的，就是那位才倾天下，却终于身败名裂的宇智波鼬。”
“他不是死了么？！”
“是死了。大约有什么牵挂，魂魄未散。他现住在青城的故宅里。
——他是我的老师。”

9 。
又是一季清明雨纷纷，我站在他们墓前，听雨落在地上清晰可闻。清明的雨总令人感到分外怅然。这些绵绵不断的霏霏阴雨，不晓得会不会寄去我对他们，那些绵长而隽永的思念。
我总想起师傅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先生并不会计较这些。
——FIN——

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深刻的意涵。
但还是会忍不住被当初这种认真而执着的心情所打动。
至今为止，似乎每个故事里面的“我”都是一个旁观者，游离在他们的故事之外，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现在的我回过头去读，会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罢。
不知道你们看得出人物的原型咩？

@雨音留美子 看到这么长的一段文字真是受宠若惊><怎么说呢，其实这篇文章我自己读了也总是觉得有些别扭，其实本来是想要写一个长篇的（然而我真的是太懒了），改成短篇之后故事的整体节奏有些不对劲，但却怎么都改不回来了OTL。留美子酱（我可以这么称呼么？）说的很对，“这样悲伤、沉重，像是缓缓钟声的一段历史”，在我的笔下真的是太单薄了，可能也是因为太厚重，反而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了。非常谢谢留美子酱这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