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布包......那是油布包.....
不算太远的巷口,油布包平静地躺在地上,灰色的天空就像鬼片一样慎人,昔日在心中鄙夷多时的油布包,此时却像救命稻草一样,三间小姐三步扑了上去,跪在地下痛哭。
油布包旁边有一块摔烂了奶油蛋糕,白色的奶油花了一地,暴露在空气中的乳白色已稠密地堆在一起风干......今天,大概是她孙儿的......生日......
路过的人嫌弃地瞅着这块恶心的蛋糕,和这个疯子一样痛哭失声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
三间小姐突然明白了自己最初为什么会不安。因为椎名婆婆和她那么像,卑微,渺小,受人鄙弃,在穷困中绝望中假装平静地度日。
因为她恨自己啊,可是谁又想说自己不好呢,就算你不美,没有钱,缺乏爱,但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不就是在对明天的一点点渴望中活过来的么?
可是椎名婆婆死了啊,为了你那倔强的小愿望就死了啊,她死的时候你幸灾乐祸地想着要穿白色婚纱结婚,真可耻啊!
三间小姐小心地翻着油布包,里面有一张图纸,可能是怕走失才天天带着的,已经边缘泛黄,密密麻麻的字像蚂蚁一样乱爬,她颤抖地站了起来,歪斜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自己掂钱再买了一块蛋榚。婆婆那小小的孙儿,也许正仰着小小的额头,眨着小小的明亮的眼睛,等着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她啜泣着,轻轻敲了敲婆婆家散发着木质腐烂气息的门,把蛋榚放在门口,快步离去。她没有胆量面对这个孩子,她也无法回答我奶奶去了哪儿这个问题。但她决定竭尽一切养这个孩子。
回到自己的墙皮脱落的房子,天还是没下一滴雨。
三间小姐缓步上楼,狭小的屋子仍然充斥着金属化工的味道。她重新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被泪痕染得那加丑陋的姑娘,胸口还有黑色的丑陋印迹,三间怜奈却轻声笑了。
再见。我会认真地活下去。直到地狱再见,无愧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