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汶带着一脸的不爽转过头。
“那个……你生气了?”卡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那样小心翼翼的卡莲,罗汶最终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卡莲的头,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离开李思诚那儿后,拉米娅便向着自己的房中走去。不过,在来到房门前时,她想了想,又转身走向了真的房间。
“真,你在吧?”凤对着门叫了两声,但没有回应,于是她伸手打开了门:“我进来了,真。”
进入房间后,拉米娅一眼就发现真躺在床上睡着了。“累了吧。”拉米娅微微一笑,坐到了真的身边,“也难怪,这几天一直就没有好好睡过觉。在做什么梦呢,你?应该是个好梦吧。”拉米娅轻笑着,伸手轻轻地拨开了真的浏海。
“我……这是在哪儿?”真看着周围——一个完全白色的世界,“这儿……是什么地方?”
“真,真。”一个声音在空间里响起。
“是谁?”真大声问道,但没有回应。
“真,真……”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它们都统一地发着“真”这个音符。渐渐地,各种各样的“真”交织在了一起,混乱了,也变得嘈杂起来。嘈杂的声音使得真越来越感到烦躁,他最后终于大吼了起来:“闭嘴!”
声音终于停了,接下来的是则是静,让人压抑的静。
一下子从吵闹声中进入这种无限的寂静,真根本适应不了,他大声喊了起来:“喂——!”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消失在了那无尽的白色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真感觉自己如果再呆下去肯定会被逼疯。
“真。”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随着声音,一个留着赤红色短发的女孩的幻影出现在了真的眼前。
“谁?”声音噎在了真的喉咙,真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真,已经够了吧,你停手吧,跟我回去,我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赤发女孩带着泪水这样说道。
“啊……”真拼命张着嘴,但声带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真。”这时,又是一个金色齐耳短发的女孩出现在了真的眼前,“真,保护史黛拉。”
“……”不知为什么,真觉得自己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湿了。
“哥哥。”又有一个女孩出现了,“哥哥。”
“……”泪水从真的眼中划下,真的声带缓缓地发出了两个音,“玛……尤……”
“玛尤!”真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某个东西坐了起来。
“啊。”真的耳中传来了一个女声小小的悲鸣。真回过神来,发现呆在那里的是拉米娅,而他手上抓着的则是拉米娅的手腕。
“啊,凤。”真急忙松开了拉米娅的手。
拉米娅揉了揉被真抓得有点疼的手腕,然后,她的眼神在真的脸上停下了。
“怎么了,凤?”
“怎么了,真?”拉米娅用温柔的眼神盯着真,并抚上了真的脸颊,“为什么要流泪?”
“流泪?我吗?”真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痕,“我……在哭?”
“有什么伤心的事吗?”拉米娅温柔地为真拭去了泪水,“说给我听听。”
听到拉米娅那温柔的话语,真感觉到自己的心的深处有一种不知名的痛苦渐渐地扩大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真难以承受这种痛苦,他下意识地猛地抱住了拉米娅。
“好痛。”真抱得很用力,拉米娅只觉自己那纤细的手臂差点被真抱断。
“咕……”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让自己的泪水不断地划过脸颊。
“真。”拉米娅放弃了挣扎,仍由真抱着,看着真的眼泪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弄湿。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儿,哪儿都不会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真似乎是哭累了,在拉米娅怀中沉沉地睡去。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紧紧地握着拉米娅的手。拉米娅小心翼翼地抽回了手,然后下床为真盖上了被子。“晚安,真。”拉米娅在真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出了门,拉米娅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中,她靠在了墙上,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真他刚才叫出了‘玛尤’这个名字,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吗?这样下去的话,我……”
“拉米娅。”就在拉米娅思考的时候,一个女声在拉米娅的耳旁响起。拉米娅微微一惊,猛地转过头来,发现卡莲站在了自己身边,正用疑问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怎么了,拉米娅?”卡莲还没有见过拉米娅的这种表情,充满了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没有。”拉米娅转过脸去。当卡莲再次看到拉米娅的脸时,拉米娅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卡莲看了看拉米娅,又看了看真的房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拉米娅,是因为真吗?”
“……”拉米娅的眼睛黯了黯。
卡莲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拉米娅,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拉米娅点了点头。
“你和真さん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们是恋人,但看起来似乎不是。”
“……”拉米娅沉默着。
“还有,飞鸟真这个名字,我一直听着很耳熟,直到刚才我才终于想起来了。‘种族战争’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原本是扎夫特的王牌驾驶员但后来在‘天使战争’中加入了‘EDEN’的人,他的名字正是飞鸟真。我说的对吧,拉米娅?”
“同名的人很少见吗?”拉米娅轻描淡写地歪了歪头,“在能够随意调整基因的现在,即使是同面孔的人也很常见了,同名应该并不稀奇了吧。”
“是这样吗?”卡莲明显持怀疑态度,“那拉米娅与真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我算是真的监护人吧。”拉米娅答道。
“监护人?”卡莲愣了,因为真的年纪明显要比拉米娅大,拉米娅说自己是真的监护人这明显不合常理。
“嗯,监护人。说起来,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吧,真他其实失去记忆了。”
“失去记忆了?”
“嗯,我们这次旅行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真恢复记忆。”
“是这样啊。”卡莲本来还有几个问题想问的,但现在她问不下去了,“那真さん的记忆……”
拉米娅摇了摇头。
“是这样啊?”
“好了,卡莲,已经很晚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拉米娅说着,拍了拍卡莲的肩,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晚安。”
“晚安。”卡莲本能地回了一声。
等卡莲想起自己找拉米娅的本来目的时,已是她回到房间十分钟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