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圣母白莲花类型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麼,他就是想好好照顾他,也许这只人鱼在吴邪眼中,是如此的无辜,如此的脆弱。
他就像是不应该存在於世间上的仙人,彷佛一不留神便会羽化飞去般。
吴邪这样的凡人却留住了他,即使他很清楚他不过是在替人鱼疗伤。
人鱼的体温在清晨时降了下来,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了,微微起伏的胸膛让吴邪稍稍放下了心,一瞬间的疲惫都在这放心的时候袭来,就这样子靠浴缸上打起了盹。
人鱼轻轻的睁开了双眼,清晨的光斑洒入浴室,一些碎光倒映在他的瞳孔,有些耀眼,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身体已经不痛不热了,除了有些疲惫和伤口传来的痛感之外,人鱼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
他就这麼的看著吴邪。
是这个男人,整夜照顾他吗?
吴邪看起来很累,头一点一点的,还好几次差点撞上浴缸,然后又睡去,黑框眼镜歪歪斜斜的挂在脸上,却依旧紧握著人鱼的手,看起来有些呆又有些蠢,让人鱼脸上出现了无声的笑容。
『呜...』好像感觉到人鱼的目光,吴邪眯眯茫茫的睁开了眼睛,眼睛充满了水雾,貌似还没有对焦『你...醒了?』
人鱼已经恢复了面瘫状,点了点头看著吴邪,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吴邪总觉得这家伙刚刚笑了。
真是个闷油瓶子。
『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吴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著人鱼。
然后一整个愣住了。
目光停在人鱼的胸膛。
貌似感觉到了吴邪眼中的不明白,人鱼顺著吴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直活灵活现的墨色麒麟,出现在他的胸口。
『这是....』吴邪问,却得不到人鱼的回答。
而他也没有看见,人鱼看见那只麒麟的眼神有多麼的复杂。
无奈,震惊,愤恨,不安,以及淡淡的哀伤。
命运,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一直到很久很久后,吴邪总会不停的想著,如果当时他可以注意到张起灵眼中的变化,会不会一切都不同了。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而吴邪自始自终都不明白张起灵。
如同张起灵不明白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