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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赠章穆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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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1楼2015-06-07 14:3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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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晚,我在窗框里把长安的灯雾吹散。临着窗,那几抹年关才有的红,依旧是往我眼里生生扎来,我以为是利刃一样的刺痛感,到了眼前却不过是惊蛰时未开的桃花,袭来的又是去年温软的南风,把一颗人心催化。
    我以为一年间有三百多天,足够将从前的一场梦通通忘却。然而真正身临其境,又听见那首旧歌唱个没完,依旧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几句不属于我的唇齿,像是深闺里的针线绣不出桃源,开端的鸳鸯终究还是死在了帕上。
    我把桃花绣成了立冬枝头的梅花,填了如血的红色,傲骨铮铮。却在最后一朵上经不住一软,绣坏了衣裳。有一根极细的针刺在了手上,半天也不觉得疼,有的只不过是一种含笑的恼恨。
    只是这一天,迟来的疼痛终究是到了,猛一下扎在了心上。疼得那么静默,以至于眼角半点没湿,只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察看时什么也没有,于是便那样疼了一生一世,都不曾给人知道过。什么都没有,喉咙的烧灼,也许只不过是因为独自低哼了一首歌,嚷出来的那一句沙哑了嗓子。
    再定睛望向,窗框里隐隐约约的一片红。已被天寒地冻滋生出来的雾气尘封,或许早趁着空隙溜走,无情到什么都不留。
    我竟不敢点灯,怕照明了那块儿,又影影绰绰。


    2楼2015-06-0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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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0 11: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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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晚,我在窗框里把长安的灯雾吹散。临着窗,那几抹年关才有的红,依旧是往我眼里生生扎来,我以为是利刃一样的刺痛感,到了眼前却不过是惊蛰时未开的桃花,袭来的又是去年温软的南风,把一颗人心催化。
      我以为一年间有三百多天,足够将从前的一场梦通通忘却。然而真正身临其境,又听见那首旧歌唱个没完,依旧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几句不属于我的唇齿,像是深闺里的针线绣不出桃源,开端的鸳鸯终究还是死在了帕上。
      我把桃花绣成了立冬枝头的梅花,填了如血的红色,傲骨铮铮。却在最后一朵上经不住一软,绣坏了衣裳。有一根极细的针刺在了手上,半天也不觉得疼,有的只不过是一种含笑的恼恨。
      只是这一天,迟来的疼痛终究是到了,猛一下扎在了心上。疼得那么静默,以至于眼角半点没湿,只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察看时什么也没有,于是便那样疼了一生一世,都不曾给人知道过。什么都没有,喉咙的烧灼,也许只不过是因为独自低哼了一首歌,嚷出来的那一句沙哑了嗓子。
      再定睛望向,窗框里隐隐约约的一片红。已被天寒地冻滋生出来的雾气尘封,或许早趁着空隙溜走,无情到什么都不留。
      我竟不敢点灯,怕照明了那块儿,又影影绰绰。也许那时候的故事,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消散在我抄过的一遍遍心经里。
      我记得,他是那么的好。
      好到让我在清晨想起昨夜那只着色疏淡的月亮,秋冬想起春天的香树。于是我痴痴的想望,曾在落花的树下遥遥望了一整个尚没有落雨的下午。他在读书,我头上是一树斜入秋天里的春色,落瓣被风打到了不知哪里。一把桃红油纸伞,我好似是在江南游了一遭,唱的却不是春日游了。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然而这仅存的诗意,都被我空掷在了这一年的春日,以至于现在,竟不过是一种厌倦。那样就足以刃心了。
      傍晚归时,我狼狈不堪,眼里没了灯火。我忘记那一树落花究竟是怎么花,后来也不曾知道。攥住的那把伞还留着余温,伞柄尽头伸展蔓延出的花,是心象,无极的牵挂——却终究没能替我引来那个人。
      竟又要到春节,城里下了好久的雪,晶莹透彻。我红肿着双手从绣房里跑出去,颈上的金锁一步一晃,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我在心里声嘶力竭了好几遍,可是仍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这一支曲,我一个人唱了好久。到最后声色喑哑,再也唱不出一句了。我该在哪儿等这一切都冰雪消融,化成一枝真正的梅花呢……我想,也许再也没有这一天了。
      对他的情仍旧是昨夜的月,仍旧是今春的花。只是一个渐缺,一个凋零,梦醒之后,叫我把心事何处挂呢。
      [ 曲歇梅执,赠章穆天权。2015.6.12 ]


      3楼2015-06-12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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