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enty
巴士站并没有直达的车,金振焕想了一想,就拦了一辆taxi。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打开门,整间屋子都是刺鼻的药酒味。在有些昏暗的白炽灯灯光下,具俊晖正皱着眉头研究着手上那本专业书。
金振焕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像保持沉默,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他打开了衣柜,拿出放在床底下积了灰的小箱子,把衣柜里的要带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拾好,放在箱子里。
“你要避开我,避开到这种程度?”具俊晖的语调是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金振焕倒有些着急的辩解“是韩彬他让我搬过去,我不是要刻意避开你!”
具俊晖没有再说些什么,于是两人之间又恢复到一片压抑的沉默中。
直到金振焕快要把箱子塞满,具俊晖才又开始淡淡的陈述“有人说做朋友有什么用,喜欢就一定要告白,我信了,结果现在什么也没有。要告白的时候,我信心满满的以为,几率是百分之五十,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后来仔细想了想,我只是深陷在一个看起来有理有据的科学悖论里。你不喜欢我,一开始就是零,是我莽撞。”
金振焕听着听着有些不忍“具俊晖……”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在试图让你有愧疚的心情?可是我的下一句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哪怕只有一点的机会,我也会试图争取。所以你和金韩彬最好过的好好的,不要给我任何缝隙。如果你们能过的好好的,那么早晚有一天时间会消磨尽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在这之前,我字典里并没有打算写进放弃这两个字。”
具俊晖看着金振焕“你从未真正的了解过我,金振焕,假使你有机会了解我,你会知道的,我比金韩彬好上一万倍。”
或许是年龄上差了几岁,又或许是先天性格的不同,对于金振焕来说,假使他在具俊晖这样的位置上,听到之前已经明说的那些伤透人的话,就应该知道后退了,甚至是不需要说的那样清楚,他就已经懂得如何自保,让自己不要过于难堪。
像是手里拿着一张奖券,当他刮出一个“谢”的时候,就已经懂得放手,有些事情不需要走到底,这也是懦弱下的一种懂进退的得体。
偏偏具俊晖喜欢撞上南墙还要执拗的继续撞下去,金振焕不明白,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劝具俊晖,无言以对。
具俊晖好像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甚至最后还朝着拉着箱子要走出寝室门的金振焕一阵摆手送别,像是笃定金振焕就一定会在以后的某天里后悔曾经没有选择比金韩彬好一万倍的他一样,金振焕哭笑不得。
楼下等着的taxi把他又带回原先搭车的地方,那间饭店的附近。金振焕坐在巴士站的椅子上,发信息问金韩彬现在会议结束了吗,他在XX巴士站。
坐在录音室里盯着眼前的曲谱发呆已经很久的金韩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时间,锁上手机屏幕,把正编着的舞曲调的更为大声,躁耳的舞曲让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生生拖了半个小时,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钥匙钱包到停车场把车子开出去。
金韩彬知道,这样做的本身不痛不痒,与其说是在折磨金振焕,不如说是在笨拙的在向着自己证明着我不爱他。
当察觉到身上还有零星的爱意,金韩彬已经开始害怕会再次被这点零星焚身。
金振焕就坐在巴士站的椅子上,低头玩着手机。金韩彬把车子慢慢的开着靠近,却又不敢打扰。如果时间能维持在这几秒,天荒地老,他就这么坐在车里,无过多的爱也无过多的恨,平静的看着他,就很好。舍不得放他走,又在报复前有太多的犹豫,爱恨交织,这复杂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金振焕”金韩彬坐在车上对着金振焕喊道。
金振焕抬头,看到金韩彬终于来了,一脸的欣喜。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坐在副驾驶上。车缓缓的驶动,直直向前。
两个人还算过的甜蜜,金韩彬很宠他,什么都顺着他,只是不再带他到公司里,有的时候忙起来几天都待在录音室不回家。
具俊晖倒是也没像他说的那么激进吓人,顶多是在学校里总是缠着他一块上自习,一块去图书馆,一块吃饭。比起之前爱答不理的高冷毒舌样来看,现在有些没皮没脸。
金振焕常常自己下课后要么坐金韩彬的车回去,要么就自己搭车转两趟到那个较偏的别墅区。金韩彬偶尔会回来吃饭,大部分时间还是金振焕自己一个人做几个菜,自己吃。
看起来生活平淡无事,金振焕也在慢慢的计划思考着要怎么让家里的人有一天的突然知道以后,会比较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他最近比较容易想到未知的以后,在幻想里,他和金韩彬已经很美好的度过了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