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镇的冬天虽说不上冷,衣服还是要穿足的。但是总有小孩儿贪玩疯跑然后惹了风寒在家头疼脑热下不来床。家长们一半心疼一半气的,然而喂药的时候也总少不了那一勺糖。即便是去蓝溪阁购花的时候也不忘随口抱怨上几句。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下小老板,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别贪玩把自己冻着了。
许博远点着头说好好您就放心吧我自个儿有底。目送着当母亲的絮絮叨叨的抱着鲜花离开,心下有了点思量。
冬天出来走动的人少,到了傍晚街上就已经没了人影。许博远给家里留了一盏灯,打点了一些东西,撑着伞一路走到了南头叶修的伞铺。吊在二楼屋檐上的伞上落了一层薄雪,斑驳中透出来的红仍是和初见那天一般的鲜艳。许博远在门口站定,没见着猫儿,他也没伸手敲门,安安静静的立在外面转起了伞。
那把伞的伞面依旧什么饰纹都没有,一片素净。然而那片猩红却是艳极,在雪地里尤其的醒目。许博远仰着头看里面绘着的翠竹顽石与溪流,心情颇好的将叶修题在上面的那句诗念了出来。
蓝桥春雪伴君归。
飒飒的落雪声被木门开合的声音盖过,许博远将伞抬起来,看到了叶修的脸。屋里亮着熟悉的橘红色暖光,此时叶修的笑容都是暖融融的。许博远明白为什么猫儿总是那么喜欢赖在叶修怀里不走了,猫儿总是敏感,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两人什么都没说,叶修朝许博远伸出手,然后将他带进了屋。还没等人站定就将小老板揉进怀里,手指碰到了冻得通红的脸皱了皱眉,于是将脸整个的捧着,凑过去在鼻尖啄了一下。
“痒······”许博远小声说着,和猫儿一样眯起了眼睛,仰着头往叶修那边赖了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去瞧他,瞧见了弯成月牙的唇角。
叶修由着小老板在自己身上乱蹭,安静的注视着他,目光如窗外的温柔夜色,绵长而浓稠。而全然没有发觉的小老板已经被那天生带着三分笑的唇角勾了魂,眨眨眼,伸出舌头舔了上去,仿佛能从里面尝出甜味儿来。
“你是猫儿变的不成。”叶修失笑,点了许博远的鼻尖说道:“可尝出味儿了?”
“嗯。”顺杆儿爬的许博远舔着唇瓣眯了眯眼,满载的笑意登时便随着暖光溢了出来,“红糖味儿的。”
叶修轻笑阖下眼睑便由着爱人胡闹,等着那双还带着寒气的唇自己贴上来。
许博远爱笑。即便是在接吻的时候也是用一个微笑开头,亲上去的时候两片唇瓣会密实的和叶修的贴在一起,然后轻柔地厮磨片刻,直到将每一条纹路都描绘清楚才会进入正题。
叶修捧着许博远的脸低下头,将那对柔软的唇瓣来回舔舐了一遍,中间小老板笑出了声儿,“到底谁才是猫儿变的?”接着眉毛一调挑出积分俏皮,“可尝出味儿来了?”
“嗯。”叶修真如猫一般的从喉咙伸出发出一声低沉慵懒的回应,“杨梅味儿的。”
“说笑呢,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杨梅。”许博远笑着往叶修的唇上咬了一口。
“没跟你说笑呢。”叶修趁着咬了回去,“还是小蓝你送到我嘴边的,忘啦?”接着暗示意味十足的牵起许博远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在指尖舔了一圈,故意舔得又轻柔又缱绻,满足的看着眼前人因情色十足的水声而面色绯红,接着一路舔到手腕。
“懂了吗,嗯?”最后一个尾音和他的唇角一样,将小老板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去,也不管叶修眼底的笑意暗藏了几分的恶质,拽着衣领重重吻了过去。叶修自然是照单全收,卷着小老板的舌吻得缠绵悱恻,一时间水声裹挟着轻哼将烛光染得万分绮丽。原本带着寒气而泛白的唇此时似用朱砂点染的桃花瓣,鼻尖也泛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吻已毕,叶修尚游刃有余,许博远已经是气息不稳。
叶修拇指抚过许博远的眼角准备继续,刚要凑过去却被躲开,许博远拿起进了门就给忘在一边的包袱。
“怎么,”叶修笑道,“小蓝这是耐不住,终于打算和为夫同住了?”
“要点脸。”许博远道:“近来着凉生病的人多了,指望你自己发觉降温加衣服实在不靠谱,我就委屈自己一下······”然后提着包袱往二楼去了。叶修跟在后面,看着许博远开始收拾,笑的满足。
许博远收拾完之后,原本略嫌凌乱的房间变得整洁起来。然后找来香炉,从腰间锦囊中取出几丸香放了进去。然后顺手将锦囊丢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叶修从身后抱住,耳边的声音低沉滚烫。
“我怎么舍得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