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段,今天再更点(这话没错~)
4结束与开始
“眼神太露骨了。”跪在棺木前守夜的浅野理事长突然发声,吓了学秀一跳。
“你不是专心守灵嘛。”学秀先前是忍不住看了看了身边的情人好几眼,一是守灵夜实在太无聊,死的虽然是他的血亲,但是没过几面人你实在不能指望他有多大悲伤;二是穿上黑色丧服的学峯没了平日凌厉骄傲的气场,倒有几分憔悴和悲伤。而从学秀的角度看过去,学峯姣好的侧颜沉浸在葬礼的烛光下,充满了悲悯的温柔,不由的让人想到了大殿中央端坐的佛像。这情景如果换了一般人,估计之会心生敬仰吧。但他是浅野学秀,自负又控制欲超强的浅野学秀,敢把神从神座上拉下、砸碎,他这一刻只想渎神。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和爱人做//爱时候的情形,那和相爱没半毛钱关系,实质上不过是一场单相思晚期的病态的迷//奸,被绑的任人宰割的学峯在威逼利诱无果的情况下,突然模糊不清的说了句:
“地狱に落ちる……”
“你信这个?!”年轻的学秀一边嘲笑一边毫不留情的挤进受害者的身体,亲手掐断了最后的蛛丝①。
想到这里学秀忍不住又瞟了身边的学峯几眼。
学峯叹了口:“你看我的时候呼吸加快一拍,更何况次数太频繁,想不注意都难。还有,”他睁开眼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没兴致。”
被说中心思的学秀“哼”了声,没再吱声。
学峯被这年轻的、直白的反应弄得笑了一下。这反应真可爱,他不由的想到。学峯一直刻意让自己在这孩子的追求下保持冷漠,他努力让自己同古井般死寂,年轻人孜孜不倦的投入炙热的情爱却激不起半点波澜,他可以张开腿满足对方的情欲,可以给予父亲的关心,但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作为爱人的爱意。但是最近他感觉自己的意志越来越薄弱了,转移话题道:“你外公叫你进去是谈什么事?”
“问我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回来的情况。”学秀漫不经心的说道。
“记得吗?”
“早忘了。” 学秀的位置正好和学峯相反,背着烛光,从学峯的位置看过去,大半张脸沉在黑暗里,有些怪异:“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学秀反问,“你进去后呢?”
“律师宣布的那些,”——不动产、大部分股权及存款归独生女儿,浅野夫人所有,浅野学秀作为外孙也分到了少数存款、股权的一部分,但是从数字来说票也是客观的一笔。浅野夫人因精神疾病而格外被众人看中的监护权给了浅野学峯。而其他亲戚手上分到的几乎为零,或者完全没有经济价值的、像是旅游纪念品一般的动产,这一切仿佛死者的灵魂嘲讽着贪心的人,气的好几个都直接离开,这也使得葬礼现场清静了不少。
“还有件事,”浅野学峯欲言又止,“算了,明天到书房来找我。”
学秀回头看到母亲走了过来。
“浅野学峯你什么意思?!”
“遗嘱上的意思,我是你母亲的监护人。”
“她这个情况还是完全可以送到精神病院。”
“不行,遗嘱上写明,我作为监护人的条件之一:不可在医疗机构长期治疗,以家庭治疗为主。”
“那放弃监护人身份好了!”学秀嘶声力竭的说道,以母亲的精神状态,他本以为长住精神病院——说自私点,这样完全不会影响他和父亲的关系,谁想到混账遗嘱规定一定要住在一起。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学峯冷冰冰说道,“你是你母亲的直接继承人。而且,我没有过问你对我监护权的看法。而是,”他毫不留情的点出现实,“鉴于你学校、将来工作都将在东京圈,你是希望自己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公寓,我和你母亲留在这里。还是我们一起回去?”这个问题本来应该学峯自己定论,但他一面理智上告诫自己不能因家庭成员的精神疾病给儿子未来带来负面影响,另一面情感上却不想离开儿子,不想单独和妻子呆在这栋让他不安的老宅中。于是狡猾的一脚把选择权踢给儿子。
学秀冷静了点,想了想说道:“一起回去吧。”毕竟那样天天还能看到情人,“要不要我先回去整理下主卧?”他早就反客为主入住进去,从理智上来说,他至少要把自己的内衣,让年长请人脸红的情趣用品拿走。
“不用,来之前我收好了。”
“你,”浅野学秀气极反笑,“你TMD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啪——
学峯看了看自己的手,居然又扇了学秀一耳光。
“真好,”学秀反而开心了起来,“你平时顶着做父亲的脸装的挺爽的吧。这现在张脸才像个情人!”
学峯绝望的感觉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身份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