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穆克氏,我曾遇到过一位,大抵是她的姑母?认识她的时候,在她年纪最好的时候,听闻她丧信的时候,也在她年纪最好的时候,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再多荣华富贵,留不住一条青春性命,饶是如此,紫禁城里的人还是流水似的来,又流水似的去。)
(她提起身畔这一株梅,于它曾有许多复杂心绪,既是畏它恨它,也该爱它谢它,而今却只怀着些念旧的怅然,是说不上来的滋味。有极淡的笑意浮上唇边,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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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仿佛在暗示我,永和梅花并无特别之处,在她眼里,也许那一树朱砂似的艳丽与宫中旁处无异。是了,永和宫的荣宠与欢爱连同那时的风雪一起消逝在建徽三十一年,留下梅花,也已庸常。可那毕竟是他赠予她的梅花啊,稍顿一顿,续上轻缓一问:)
永和的梅花是最好的,你没留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