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晚的风。
已经略带有粘腻感的空气环绕着两人,蝉鸣稀疏而带着淡淡的沙哑,像是诉说着古老悠久的传说;叶舞风吟间,堪比盛夏绚烂的星河独舞,正在这个空旷自然的荒野间热烈而感情充沛地上演着。
一旁巨大的榕树孤独地生长着。
一只萤火虫停留在银边草之巅。
春天破土的嫩芽已被初夏的气息晕上一层成熟的气息,不复春日嫩绿弹软的触感;草叶划过脸颊,竟有一种被利刃轻柔划过的锋利。
总之,草叶将烈焰红辰的脸颊搔得挺痒。
“喂,要听个故事么。”
侧过脸,从一个从下至上的角度望向云栎彷徨的面容,身体有一半都埋在草叶中的烈焰红辰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出神的眼神回复了清明,云栎低下头望向盘坐的膝间上靠着的人。
“……随意。”
敲了敲绿意盎然下隐藏的棕褐土地,鼻尖萦绕着青草淡淡的清香,烈焰红辰突然逼视着面前人的眼睛:“很长的故事哦……?”
“……请便。”依旧是那么礼貌和中规中矩,还有那份陌生的距离感。烈焰红辰望着云栎冰冷的宝蓝色瞳孔,眼底之中,竟搜寻不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有那个耐心么?”继续逼视着,烈焰红辰嘴角浅浅的勾起。
“……”
沉默,但烈焰红辰却在云栎平淡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选择。
“……你还是那么不会拒绝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烈焰红辰拔下一根草叶塞进嘴里,开始组织他的语言。
或者说,从今天清晨就开始组织了吧。
那是,很长很长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唔……就用你的名字吧,云栎
。她叫云栎。”
“她是一个血族。血族你知道吧,就是那些整天做作出傲娇脸,天天和红色臭哄哄液体为伴的奇特生物。”
“那个叫云栎的血族本来很平淡的在自己的家中生活——见见朋友,侍弄花草,翻阅书籍,偶尔在充满阳光气息的午后躺倒在松软的床间。”
“然而一切都被毁了。”
“是那个名为【圣地】的组织做的。”
“他们踏着唱诗班吟咏的赞神曲的节奏而来;他们用【异端】来命名血族这个族群;他们以美德为利刃,切割反抗者的身躯;他们以正义伪装目的,践踏平凡人的幸福。”
“她逃往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