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好。”轻声说道,怕打扰到病人的休息,只是礼貌性的问好。
病床上沈父挣扎着要起身,可惜现在他已病入膏肓,连起身的力气都丧失,沈慕年疾步走到病床边,扶着沈父起身,细心的把软枕放在床头,好让沈父舒服的靠着,少年好像长大了,懂得了责任和关心,这样细心的沈慕年我从未见过。
沈父伸出枯槁的手,示意让我过去,没有多想,来到病床边一下握住了沈父的手,会心一笑。
“我叫陈今夏,伯父叫我今夏就好了,慕年应该和您提起过我吧。”
沈父热泪盈眶的点了点头,颤抖着手摘下了氧气,沈慕年刚想制止,可晚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沉默的站在那儿,也不语。
“我知道,我的生命到了尽头只是放不下慕年的婚事,如今看到今夏你,我也就放心了。”看着沈父艰难的说完,我点了点头。
“我会照顾好慕年,伯父放心。”语气有些沉重,但这是我的承诺,不止对沈父,也是对沈慕年。
“慕年去旁边抽屉里,把玉戒拿过来。”听到沈父的命令,沈慕年没做犹豫,直径把玉戒取了出来,交到了沈父手中,他明白玉戒代表着什么意思。
沈父的指腹摩擦着装有玉戒的檀木盒子,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怀恋的神情溢于言表。慢慢打开盒子,一枚玲珑小巧的玉戒映入我眸里,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制成的,玉戒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昙花,以金镶边,脱俗大方,很是别致。
沈父取出玉戒,交到了沈慕年手上,说道:“替今夏带上。”
沈慕年与沈父对视一眼后,将玉戒套在了我无名指上,尺寸刚好。
“这枚玉戒是我们沈家儿媳妇的象征,世代相传,今夏你可要保管好啊。”沈父嘱咐。
点头应了句好,视线看向了沈慕年,整个过程,他没有多说一个字,该是默许了沈父的决定。
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是宋暖阳,沈慕年你应该不会是现在这种冷漠的表情吧,没有温度的你,让我感到不安。
之后陪沈父说了会话,便告辞离开了,沈慕年留在了医院,我独自一人回了家,倒也讽刺极了。
半夜里,沈慕年打电话来,说是沈父去了,安详得像睡着一般,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里狠狠的揪了几下。我说过去陪她,沈慕年拒绝了,让我天亮再过去,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体贴还是我们之间隔着的心墙。
他挂掉电话后,我就一个人坐在凉凉的木地板上,拿着手机循环播放着那首我以为,一遍又一遍,回忆着以前那段关于我和他的美好时光,现在就连那一点点美好都不存在了,我还拿什么赌?
没有睡意的我熬到了晨晓微光穿透霞云,风很轻,阳光依旧暖人,就这样踏进了我命运的不归路,一去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