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个人在浴室里又搞了半天。让张艺兴恍惚的是，当他们在彼此用力的揉弄中享受到那终极的快感时，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那间小小的寝室里，两个人达到同样欲仙欲死的极乐。就好像，从来不曾有过这十年漫漫岁月。 “好了，起来。呼……”张艺兴推开鹿晗，摇摇晃晃地想站起身。 鹿晗却突然把张艺兴一把拉过来，力道之大竟让张艺兴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 “靠，疼啊！你干嘛！”张艺兴的右脸颊生生撞上鹿晗结实的胸肌，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里，还有，这里……”鹿晗却仿若未闻，声音低低的，竟似有著万般的悔恨和难言的伤痛，他的手抚上张艺兴的肩，然后由肩慢慢下滑，再到手肘处，就这样不断地来来回回。 张艺兴最开始没明白过来，可是，当鹿晗的手始终流连在那一片地方的时候，张艺兴的身子瞬间绷紧了，他开始拼命挣扎，双手抵上鹿晗的胸口，死命地推开他。 张艺兴怎能不推开他，那可是毕生的耻辱。 那里，是十年前被烫伤，被打伤，被掐伤，被踢伤后，留下来的累累伤痕。 当然，伤痕并非是让他耻辱的原因。所以，在其他人在问张艺兴这些伤口的来历时，他可以很平常地耸肩，然后一脸云淡风轻地说“没事，高中的时候和人打架时受伤了”，可是，在鹿晗面前，他怎能做到如此平常！鹿晗是明白的，在这些伤口背后，还有怎样耻辱的事实。张艺兴也是明白的，这样耻辱的往事，究竟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艺兴…”鹿晗用力地吞咽，却仍然感到难以启齿。多年未见，他竟然差点忘记，身边的这个人曾经因为他的自私受过这样巨大的伤害！ 张艺兴趁著鹿晗分神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起身，准备走出浴室，鹿晗急忙站起来，拉住他，动动嘴唇，却发现什麽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他只能说对不起，十年后，他能说的，仍然也只是这样一句没有丝毫意义的抱歉。 “别说。”张艺兴没回头，只轻轻说了这麽一句。 一切就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差别。那个时候不曾说出口的道歉，十年后，也是同样的结局。 道歉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