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只剩两人的比武场，他使尽了招数，还是未能伤他半分。
那一年他十一，齐少言十四。这样的比试后来不知有过多少次。
齐少言躺在台上看着四角的天空，“吱呀”一声门响，他坐起来看着来人，“今天来得，比往常迟了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躲过来人的拳头反手扣住他手腕往台沿一推。
看到他脚步虚浮的那一刻，齐少言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几步跃过去接住人跌落的身子，稳稳落地。
齐少言怀里的他嘴角溢血，双眼凝视着四方的天，轻声喃喃“大哥死了，八弟也死了。现在，到我了吗？”他脸上那一抹自嘲的笑似乎刺进了某人的眼。
齐少言抱着他飞奔到太医院，已经没有时间到宫里在宣太医了。“太医呢，快救他！”怀里的温度渐渐冰凉，那一瞬齐少言失去了往日的温雅如玉。
还好，他没事。收到消息的齐少言终于冷静了下来，坐在外头理着头绪。有人想杀他还妄想栽赃自己。他和自己比武从不带旁人，若是死于自己手中，似乎也无可厚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七皇子遇刺这事很快传遍了皇宫。毫无疑问，第一嫌疑人齐少言被软禁在一处小院，这还是齐国使者苦求的结果，否则……

睡醒的时候已经午时了，他在自己的寝宫，昨夜的一切似乎不曾有过。被伺候洗漱更衣，而后被圣上召去。
父皇饱含威严的关心，不经意表达出的器重，还有边关战事的危急都在暗示他什么。
齐少言在小院里与自己对弈，手里的子僵持不下。门被推开，一个侍卫说七皇子在练武场等他。一子落定，齐少言目送围了他几天的禁卫军撤离，才缓步到练武场。
台中心空荡荡的，齐少言正准备出声，迎来的是他门后的偷袭，下意识一个过肩摔，看清人后才急忙使劲把他拽到怀里。
“怎么这么调皮？”齐少言搂着他轻笑。听到这话的他却是眉角跳了三跳，然后推开他跃上高台，挑衅似地勾勾手指。齐少言猜不出人意图，只好笑着过去。

又是一场过招，齐少言顾忌他初愈也没尽力不消片刻就拜下阵来。“父皇让我出外将兵。”他拉起地上的齐少言，自嘲笑眼里说不清是什么东西，“我应了。”
齐少言蹙眉望着他，倏尔笑“我和你一起去。”
“你明白的，又何须我多说？”
“呵…终究我不过是一枚人质罢了。”齐少言嗤笑看天，脸忽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捧住，然后眼前是他放大的脸，以及唇上温软的触觉。
他退了半步垂手瞪着微笑的齐少言，“昨晚你说的话我当真了，敢骗我的话……”他没说完，只是露了个微笑。
“怎么会骗你，”齐少言走近低头看着他，“今晚到我这来，我给你践行。”然后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翩然离去。

夜半时分，他独自一人到了小院。推开院门，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与三四坛酒。
“来了？”齐少言从屋子里出来，深紫长袍恍惚融入了这一方天地。“坐吧。”
不明所以的他也没多想，两人吃喝着甚是愉快。大概是喝多了齐少言的脸在他面前模糊起来，他摇摇晃晃要走却落入某个温暖的怀抱，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齐少言弯眸看着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轻声“在你走之前不把你吃了。我怎么放心。”
他酒醒的时候是在齐少言的小院，身上的酸痛召示着什么。
“齐少言！你给我滚出来！”
某个无辜的家伙从外头进来，到床边抱住被子里赤裸的人戏谑着“我在呢。才一会就想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有多……”齐少言俯首在他耳边调侃着，直到他红了耳根。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三日后他率军出师，那个人没有去送。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