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远去的歌谣
【梨花曾开遍了天涯】
“嘿,小耀,我教你唱一首歌吧。”
那时伊利亚正陪着王耀在大山中打着游/击/战。春天已经到了,即使是最残酷的战争也无法阻止山中长出了一片片绿意,藏在群山中的村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村庄旁的梨树已经开了白色的梨花。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漂着柔曼的轻纱……”高大的斯拉夫人站起来,对着群山唱着与他的体格并不符合的柔美的歌谣,但却异常动听。
王耀放下手中的枪,抬起头看他。初春的风拂过他们的发丝,吹走了战争的硝烟,带来清新的春天的气息。
“伊利亚同志,你也有你的喀秋莎在等你吗。”王耀假装一本正经地调笑道,没想到伊利亚回头也对他笑道,“我的喀秋莎不是在这吗。”
王耀干咳一声,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却不知道怎么回复,于是也就放弃了,开始跟着伊利亚学那首苏联的歌谣。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那时他们一起战斗,那时他们一起歌唱,那时梨花开遍天涯,河上轻纱柔曼。
【你去向远方的战场】
王耀看着伊利亚在冰天雪地中,虚弱而疲惫。
就像伊利亚最初跟王耀相见时,王耀也是这样,虚弱而疲惫。
当时伊利亚伸给了他一只手,将他拉起。
现在王耀无法伸手给他,也无法将他拉起。
“小耀,对不起。”
王耀第一次听见伊利亚道歉。
“你离开吧,这条路终究要我一个人走完。”
王耀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语言和情感好像都被漫天的大雪冻结了,无法传达,无法给予任何人温暖。
“你要听我再唱一遍喀秋莎吗?”最后王耀问道。
“不用了,小耀。”伊利亚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现在不是春天了。”
现在梨花凋谢在寒冷中,河流冻结在冰雪下。
一切都没有用了。
【我歌唱逝去的曾经】
现在是2015年,王耀看着自己的战士们唱着喀秋莎昂首挺胸地走过红/场。那首歌他已经许久未唱,这时他也终于轻轻地跟着唱起来。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现在春光正好,又到了一年梨花开遍,河流奔涌的时候。
伊利亚,在你曾经存在过的地方,我用一首歌怀念我们的曾经。
【我们的情诞生在战争之中】
“小耀,要跟我一起来吗?”
“小耀,把手给我。”
“小耀,有我在你背后。”
【却不能在和平年代万古长青】
“打倒苏/联修正主义!”
“王耀,你是背叛者。”
“没有。
还是没有。
终于找不着了啊。 ——《苏/联祭》”
【你已逝去,我独自前行】
伊利亚,距离你的逝去并不久,不过才二十几年的时间,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你的后人离开了你艰辛开辟的道路。多年以后,还有谁能记得曾经你的强大。
但是没有关系,我还在这里,我还没有离开这条道路。
只要我还存在,世界上就将还有人记得你。
记得你曾经的勇敢,记得你曾经的倔强。
记得我们曾经承诺的万古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