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英问。
对面的男孩似乎惊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恐惧:“别,别杀我...”
什么嘛!
“好好好,你冷静点,我们不杀你,你是谁?”
“我...我...我叫刘协。”
“... ...”
“怎么可能!”月英抽了抽嘴角:“皇帝怎么会呆在这里?”
对面的男孩许久没有出声。
月英趴下来去看他的服饰,猩红色的长袍上用金丝秀复杂美丽的花纹,腰间系这一块玉佩,看上去好像是一块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龙。质地精良,雕工细致,不像是一般人家佩戴的起的,且就算在皇宫里,恐怕除了天子和董卓之外也没人能戴的起这块玉佩了。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堂堂大汉皇帝虽然是一个傀儡,却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看皇宫的样子,董卓早已经准备迁走,天子轿撵应该先行,但是天子却在一个废弃的冷宫!
月英使劲晃了晃头,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
“你饿不饿?”月英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男孩愣了愣,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月英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是昨天师父给的晚餐剩下的饼子。
“你等等。”
月英跑到黑衣男子那里,要来几块牛肉干和一壶水,都抵到下面去。
“你——”男孩呆呆的看着月英赛过来的食物。
“没事,吃吧吃吧。”月英倚着着破旧的门,咧开一个灿烂的微笑,想想自己当童养媳的时候,街坊邻居可怜自己,都会偷偷塞给自己一点肉、小米粥啥的,还有那户人家的儿子,也时常趁着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教给自己几个字。虽然这些并算不了什么,但是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无功不受禄,无钱不吃食。”刘协又从下面抵了一块玉佩,是刚才月英看到的那一块:“这个玉佩,就算是这顿饭钱了。”
月英蹙眉,看见黑衣男子此刻除了闭目养神之外没什么反应,但对这块玉佩又喜欢得紧,可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些。不过若是自己执意不收,反而会让刘协觉得心里不好受。心下思量好久,月英道:“这个未免太贵重了,一点小东西就好。”
“贵重么...如果没有刚才的食物...你要知道,三天未曾进食的感受。他们不会来送食物的,我可能会饿死在这。救命之恩没什么东西是比得上的... ...”
“那好吧,我收下... ...”
“嗯!”
“一半。”
“唉?”
“另一半呢,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着、坚强的活着、绝对不能有死的念头。”
对面的男孩没有说话,不过又有了哭泣声,良久才传来镇定的、略带哭腔的肯定声。
黑衣男子站起来,脸上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走过去拉住月英的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
“嗯。”
月英牵着黑衣男子的手,走前回头看着那扇破旧的门,发现男孩此刻正在趴着,和自己打招呼。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