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3
我已经不记得我被关在这儿有几天了,我还活着就说明有人来喂过我食物和水,而且是在我昏迷或者睡着的时候来的,看来这个人暂时还不想我就这么死掉,我想起了之前的香草奶昔的味道,果然应该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想我大概是不想反抗了,就这样不也是很好?
我还是想弄清楚,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我的眼睛被蒙住,不能感知到是白天还是夜晚,只好一直保持着装睡的状态。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也真的开始模糊起来,是因为太困了吧,我想。我蜷缩在墙角,快要坚持不住了,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
嘴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我醒了过来,接踵而至的是香草奶昔的味道,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吞下那一口香草奶昔,听见有东西被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脚步声却突然停住了。对了,他以为我是睡着的吧,糟了。我心里暗叫不好,脚步声也只是那一顿,又继续朝我走来,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他蹲下来了。
他的手紧紧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我觉得很疼,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好像察觉了,钳制的力量稍微松了些。然后我感受到一股液体直直的冲向我的咽喉,是香草奶昔,没有灌进我嘴里的部分顺着我的下巴流进了衣服里。我根本来不及吞咽,奶昔经过会厌软骨流向我的肺,自然接下来就是剧烈的咳嗽。我会知道这个原理还是之前绿间君告诉我的,说来惭愧,我虽然国文很不错,可是生物学这类课我一向是逃掉的,借由着我的存在感很低这个优势。我感受到那只手在轻轻拍打我的背,我咳嗽的症状稍微减轻了些。我心里的恐惧感已经很微弱了,相反,我竟然觉得很安心。那只手又轻轻帮我擦掉了嘴边残留的香草奶昔,虽然温柔却又带着不能反抗的强硬,我不敢动。
我蹲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说实话我心里并不那么害怕了。我能想象出他是带着怎么样的表情做这些事的,就像他抱起在沙发上睡着的我去卧室的时候那么温柔的样子,就像每次洗完澡用干毛巾帮我擦干头发的时候那么温柔的样子。
他用双手轻轻捧起我的埋在膝盖里的脸,左手的绷带的触感让我清晰的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我很爱的那个人。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不自觉的就闭上了眼睛,就像之前接吻的时候一样,虽然我的眼睛被蒙住了。
他把他嘴里的香草奶昔渡到我的嘴里,他的体温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温暖,我却很喜欢。他舔过我的上颚,舌头轻轻扫过我的牙齿,我吞下他渡过来的奶昔,没来得及换气,他又渡了一些过来,“难道他之前都是这样喂我的吗?”我还在思考为什么之前我都一次都没醒过。这个深吻让我呼吸有些困难,估计是见我实在难受就放开了我。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真太…郎?”
4
我去叫他吃饭的时候却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的黑子我也很喜欢。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我却突然想起他和桃井见面却瞒着我的事情,我有些生气。我抱起他下了楼,把他放在车的后座,怕他着凉我还给他盖上了毛毯。把车开到了之前我们住过的房子,房间很空,四周的墙壁都重新上了漆,雪白雪白的,地板也很干净,反射出白炽灯的光,整个房间都显得很安静。我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我的医药箱,给他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以防他突然醒过来。再用纱布把他的眼睛蒙住。
我怕他离开我,非常怕。
在蒙住他的眼睛之后我突然清醒了,我觉得我自己很可怕,我也很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黑子的事情,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黑子知道的话会怎么样呢,我不想看他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的样子。我很害怕,可我不想回头。
第二天我又给他注射了一定剂量的麻醉剂,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手铐和脚镣,要是有手铐和脚镣他就一定不会也一定不能离开我了。我之所以没有封住他的嘴,是因为我清楚麻醉剂能让他暂时失语。
我怕他会饿,会渴,每天都有喂他他很喜欢的香草奶昔还有他很喜欢的我做的咸饭团。我想我这样的爱人算是很称职的了。
第五天的时候,我又像往常一样去喂他吃东西,他还是那么顺从我,他一定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很温柔的人吧,事实是我对他比对任何人都要温柔,因为我十分爱他。我甚至能感觉到接吻的时候他想往常一样闭上双眼,和以前接吻的时候一样。
喂他香草奶昔的时候他有些难受的咳嗽了起来,啊,真是没办法啊,我只好自己亲自喂他了,谁叫他是黑子呢。他还是那么可爱,接吻的时候连换气都还是不熟练,可能是我之前太迁就他了。
我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因为气息不稳泛起了一片红,嘴角还有没来得及咽下的奶昔,眼睛上的纱布,手上的手铐,脚腕上的镣铐,这样的他再加上这个纯白的房间,看起来特别色气。
“真…真太…郎?”我听见他这样叫我。
心里很恐慌。
他会离开我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