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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重发】二十六题——葵生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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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ivety 天真
“可是我们仍然背弃了我们的诺言,如今的我们再也不能走在一起了。”


22楼2015-04-30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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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bduracy 顽固
    “我只是渴望,小耀是我的,小耀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他依靠的只能有我啊,你说他要是强大了,是不是就扔下我了呢。”
    “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啊。”
    伊万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来,他合拢手掌,紧紧地。
    松开手,白色蝴蝶的尸体映入视野,是春天第一张残酷的名片。


    23楼2015-04-30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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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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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ietness 寂静
      “工厂大量生产坦克和飞机,生活在镰刀旗帜下面的人民却吃不起面包。”
      “我们信仰的布/尔/什维克主义,我期待着得知它的真正意义……”
      特/维尔大街上人头攒动,质疑声,鄙夷声,就那样生生地冲击着王耀的耳膜。
      街道高高的灯杆上还飘扬着那面镰刀旗帜,枯黄的光线交错刺眼,就连来自天空的每一寸风雪都看的真切。
      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异邦,捧着一大束、他亲手用绸布编成的向日葵。那封来自莫/斯/科的信上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向日葵了,小耀如果来看看我,就给万尼亚带几朵来吧。
      不记得何时,王耀开始在中/俄边境种下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当长长的、斑驳的绿皮火车开过时,上面的人都会惊异于这片无尽的生机。
      不知不觉,脚步就加快了,微抿的唇边开始有了笑意。
      脚步蓦然止住。
      身穿红格裙子的女孩踩着高靴错开他的路,走得极快,带起一小抹红色裙边消失在长长的回廊处。
      心被猛地一提。他推开厚重的门,阳光开始疯狂地涌入这个阴暗的角落,他疾步走入,颤抖地翻遍所有角落。
      “王耀……同志?”
      他回过头去,伊万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柜下方,被撕扯成两半的镰刀国旗匍然委地,那个人的指节微微一动,无谓地笑着:“她?不,我的战友们都是要离开我了?”
      一时间伊万想起了许多。
      红/场上飘扬的镰刀旗帜,人民拥在一起,歌颂着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胜利,他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胸前都别着那枚流光溢彩的党徽,只是如今人作鸟兽散,盟友争先恐后地附着他的强大,与他立下所谓和平的誓言,等到有更强大的主出现,便蜂拥而去。
      “那么,王耀同志,那枚我亲手为你带上的党徽,你是不是已经扔掉了呢。”
      忽然手就被握住了。
      “伊万,我在这里。”
      他抬起头,看见小耀的怀里,正开着他最爱的花。


      25楼2015-04-3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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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mshacle 摇摇欲坠的
        伊万和王耀一齐走在莫/斯科河岸,河上搭着一座长长浮桥,因暴雪而被弃用。
        破旧的码头、高高的灯塔上仍竖立着镰刀旗帜。
        鞋子踩过积雪,伊万握住了身边人僵冷的手:“今天的天气不好,怕是不能看见星星了。”
        王耀伸出左手理一理他的大衣,凑近时就忽地闻到烈酒的气味,于是蹙眉道:“不是说了让你少喝点伏特加么。”
        伊万毫不避讳地抵上东方少年冻红的鼻尖,低头触及他的指,笑笑:“呐,小耀管得真紧啊。”趁着没挨一记手刀迅速避开,“是吧,耀·布拉金斯基?”
        王耀一脚踢开一团积雪,转身离开:“晚上给我睡你的沙发。”
        注意到他故意放迟的步伐,伊万笑笑,随即跟上:“沙发是白橡木做的呐,小耀忍心让我睡在那里?”
        王耀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你会怕冷?“止下步子,低头打量一下他的身围,“你最近是瘦了许多……”
        极夜的冬季,不知何时星临万户,那座插着镰刀旗帜的灯塔,就那样在星光里摇摇欲坠,像是一颗快要腐朽的大树。
        王耀不语,身边的人身形一僵,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探究着星空的意味。于是他牵起王耀的手,轻声说道。
        “小布/尔什/维克,我们走吧。”
        这一天将会来到——我被人世宣判了。①
        注①:出自《莱蒙托夫诗集》


        26楼2015-04-30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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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pulture 埋葬
          他们站在人群中,灰色的天空里飞过数只黑色的乌鸦,而深红色的云斑石圆台上却窜过一只黑猫——果真是个不好的象征。
          镰刀旗帜仍在迎风招展着。
          这个国家走过了六十九年,不知史家会怎样刻下这个国家的模样?多年来与世界相背而行,旁边这个高大的斯拉夫人早已不知如何抵达那个新世界。
          看啊,那旗帜终于开始缓缓下降了。
          像是一刹那,王耀的手攀上那长长的围巾,微笑着扯住、扭转,压下他的头颅,把自己送上去。
          所有的星光都将呈现在你的眼里;
          而这条路是我们从未完成的过去;
          就像是很久以前,我蜷缩在极暗处,冷眼看着伟大的世界奏着不凡的旋律。
          而今日,当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聆听着圣诞颂歌的时候,你孤守在这里,准备完成一个国家的葬礼。
          我们都看见彼此最绝望的一面;
          那么,我们注定了要交集。
          所以故事的结局不应只有我一人——就算我已走过了漫长的五千年,我也无法独自撑起这个结局。
          你说:“向日葵终于要凋零在这个冬季了,但唯一的光明需要被人传承。”
          那飘扬起来的是什么旗帜,这从来都不为我所知。可我要说的话,明明还未脱口而出。
          蝶触般的吻落在指节上,你对我开口了。
          “小布/尔什维克,请替我走下去。”
          “你可不能走在我的后面呐,小耀。”
          该用怎样的姿态看着你,回答你的话?
          “布拉金斯同志,我会的。”
          所以那些话也就真的,从未脱口而出。


          27楼2015-04-30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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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wenty-three 二十三
            不长不短,二十三年了。


            28楼2015-04-30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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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availing 无果的
              “年纪越大越容易怀旧阿鲁。”
              王耀俯下身收拾着旧物,窗外正值暮色苍茫,几朵烟花开在夜幕里。
              “好了伊万,我们该吃饭了。”
              新春的时候,我家的节日气味才是最浓的,但是今年意外地只有我一个人过——现在的孩子都不关爱孤寡老人了吗。
              他低头肆虐着一只饺子。
              “你怎么不吃,教了你这么久,还是不会用筷子吗阿鲁?”
              无人回话。
              他笑笑:“好吧,你不饿。”
              “今天想起的是一个旧年的片段,当我们举起枪支为反法/西/斯而战的时候。”
              他在那时与他的弟弟刀锋相向,和平只容许一个民族换来另一个民族的新生,背上早已成疤的伤痕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
              伊万要用路德维希的血来浇铸出和平,而他也要用杀戮终止这一切。
              于是那个人最终踩着无尽的尸骸向他行近,身后是柏/林国会大厦上烧天的一面红旗。
              就像走过一片向日葵花田般那样简单。
              他固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让他托起枪支,目标是那个身穿羽织,刀尖点地的少年。
              本田菊站在那里,一副杀伐果决的模样。
              身边的人浑身是血,但仍是俯了身子凑在他的耳际。
              “小耀,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29楼2015-04-3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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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anish 消失
                回忆突然中断,红漆斑驳的大门被打开,王耀抬头望一眼来人,却是任勇洙。
                他跪坐在一条毛毯上,仰头看着王耀:“大哥,为什么你做了两盘饺子思密达?”
                王耀瞥一眼面前空荡荡的位置。
                他说:“没什么,你想吃就端去吧,难得你来看我。”
                任勇洙好奇地凑过来:“可是大哥,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是在想饺子的起源吗。不用想了,饺子的起源是我啦思密达!”
                王耀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
                岁月就那样苍白地枯萎了。
                而曾经抬手就可以触及的人,如今我只能在梦里见到他。


                30楼2015-04-30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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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2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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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ken 醒来
                  “愿你能忆起我。”
                  但最好是不要了。


                  31楼2015-04-30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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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mas 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
                    有时候我也会去叶尼/塞河岸的那个旧码头,希望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面镰刀旗帜。
                    不舍昼夜的假想,却不容许被存在于这个世上。
                    我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久,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可不可以抵达。
                    你渐行渐远,而我必须高举赤旗,永永远远地走下去。
                    今天的天空也和你走的那天一样,是灰色的,一只黑色大鸟掠翅而过,翅稍是成片云翳。
                    对吧?
                    我从来不喜欢过圣诞节阿鲁,而你知道为什么。


                    32楼2015-04-30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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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early 每年的
                      一场隆冬大雪后,王耀把自己裹得严实,去了京外那方葵花田。
                      “明明都已经不是开花的季节了,王先生您还大老远地跑来。”守田人已然不再惊讶,望望眼前容色未改的人,提了行李笑笑道:“新年到了,我先回老家了,王先生慢行。”
                      零星几个路人匆匆行过,王耀扶着石桥栏,目光飘忽到远方。
                      颈上一暖,是被缠上了厚厚的围巾,随之而后的是熟悉的、软糯如童音的声音:“小耀真是不乖啊,怎么不好好待在家里呢。”他趁机会偷偷吻一吻王耀冻红的耳。“你的身子骨刚好。”
                      王耀垂下眼,握着那双交叠在他腰前的手,失神地笑着:“你又不来看我,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那个人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我一直都在小耀的身边呐。”
                      风中像是传来向日葵花开的声音,象征着光明的花朵一路开到尽头,成群的知更鸟从赛文河畔飞回,跳在花盘上啾鸣,一春之绿。
                      王耀说:“伊万,我想你了。”
                      寂静许久。
                      “嗯,我知道。”


                      33楼2015-04-3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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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ro 零度
                        穿着大号棉袄的女孩子嬉笑着跑过来,牢牢抓起胸前的相机,朝桥上少年飞快地一按快门,“咔嚓”一声,定格。
                        她竖起食指悄悄地对同伴说,嗨,快来看啊。
                        ……
                        照片上,桥边少年的颈上缠着一条老旧的围巾,身边有无尽风雪,茫茫的白色里,扎起的黑发、围巾上半开的一朵向日葵格外入眼。
                        他微笑着,专注地,眺望着更远的北方,就像是在用最温柔静好的目光,看着那个同样温柔的爱人。
                        只是这里只有少年与茫茫落雪。
                        哪还有其他的人。


                        34楼2015-04-30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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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终将要被时代铭记,我愿被他,深藏于心。”
                          《葵生于北》by 普洛塔


                          36楼2015-04-30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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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37楼2015-04-30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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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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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陌玉L 很抱歉,我就是那个没良心的作者……
                              因为自己的问题,把《葵生于北》给删了。
                              但是没有想到你会那样执着地寻找它,寻找那个被我遗弃的孩子。
                              从二零一四年找到二零一五年。
                              所以我看到后相当惊讶,而且感动大于惊讶。
                              我觉得很温暖,谢谢你,让我又把它找出来,发上去——这也算是为了你。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露中,那个时候只知露中,涉APH不浅,文笔也与现在有差异。
                              但是毕竟是葡挞的孩子哟,我把他抱出来,你们要好好对待他,可不许不理他。
                              感谢陪伴我的读者们,无论是在《Farewell》里的,还是《葵生于北》里的,你们的鼓励是我最大的动力。


                              38楼2015-04-3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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