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藏书阁吧 关注:181,263贴子:5,059,443

回复:◇◆150427┊原创◆◇黑白(BG 主白灿 架空)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她的肩膀剧烈一震,迅速往手袋里藏了什么东西,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我,抚了抚胸口:“是你啊,大清早的吓了我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覆在她肩上的手被她那剧烈一震给弹开了,马上觉知她的不寻常,我狐疑的盯住她的眼睛看,怎么都感觉她有些做贼心虚,她被我看得不自在,眼神闪烁着转开
我没有揭穿她,无意于探听她想在人前掩藏的事,也没有那种心情,我直接问她:“知道林珂在哪里吗?”
她呆了一刻,脸色恢复如常,眼珠在微青的眼眶里转了一圈,指了指楼上:“可能在Janet那里开晨会。”
我和她说了再见,越过她,走进电梯径自按下办公层的层数,电梯门呼一声合上了
文卿只说对一半,林珂果真就在Janet的办公室里,不过没跟她一起去开早会。实木电动门自动向两边滑开,她正伏在办公桌上翻阅着文件,脚边立着一只行李箱
抬头看见是我,她脸上透出诧异的神色:“你去哪儿了?昨天半夜我带人去登瑞房间找你,可你居然不在那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都还没问你几时变得这么龌龊下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二话没说,上前一个惊天耳光掴在她脸上,她来不及收回去的诧异表情瞬间凝固在面庞
苍白的肤色中,五根指印渐渐浮出,她捂住发烫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眼里冒出火光,杀气腾腾的扑过去揪住她的头发死命拉扯:“你还给我装无辜!你还给我装!!是不是你往酒里打药的?!是不是你让朴灿烈过来找我的?!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活该被千刀万剐!!!”
林珂被我揪得连连惨叫,挣脱不开,痛极之下一掌往我脸上挥过来,我慌忙松手,险险避开她的攻击,脖子上还是被她尖利的指甲挠出数道血痕
“你这个疯子!!”她怒目圆瞪仇视着我,揉着头皮歪倒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闻到血腥味,我的理智更是接连败退,用手背拭去脖子上的血滴,咬牙切齿的冲过去接着抓她的头发:“到底谁是疯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是疯子!!我知道你还喜欢卞白贤,你那点小心思TM傻子都猜得到!!你是嫉妒了才想出这种阴招来害我吧?!我拿你当朋友,可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她吃痛呼叫,双手拼命拍打着做殊死抵抗,最后不甘示弱,也揪住了我的头发。凭借身高优势,她按住我的头顶将我狠狠压在地上,但盛怒之下忘了自己的发梢也被我纠扯着,我一拽,她便也应声栽倒下来
我俩死绞着对方的头发,在地板上滚成一团
“疯女人你到底有完没完?!!MD说的都是什么鬼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我的肘尖敏捷的往地上一顶,翻过身来将她垫在下面,扣住她的头用力把她的后脑勺往地上撞。愤怒、伤心和绝望使我彻底沦丧为野蛮粗俗的泼妇:“我的话你听不懂谁还听得懂?!我的计划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恨透你了!!你给我去死!!”
“啊!!!痛!!你给我立刻松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下来好好说!!”
眼泪溢了出来,我一边撞她的头一边大骂:“我冷静不下来!!你害我!你竟然害我!!你往酒里下药然后让朴灿烈来找我!!我对不起白贤!现在我没脸去见他了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他要恨死我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还在哭闹,她却忽然不动了,双眼大睁,呆呆的看着前方,躺在我身下任由我捶打,仿佛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狡辩了!!”我抹了把眼泪,慢慢停手,泪眼迷蒙的瞪着她,才定住握拳的手,下一刻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劲道之大像是要将我的腹腔生生凿穿
我蜷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林珂蹬开我后反扑了上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一张脸微微泛出青色,靠近我阴冷的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跟朴灿烈怎么样了?”
我被她骤然转变的脸色吓到,木讷的嗫嚅一下双唇,仍旧一仰脖子,嘴硬:“对,我跟朴灿烈发生关系了,你还问什么,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她怔住,揪在我领口的十指慢慢松开,哧溜——手背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仿佛是经历过一场战争的沙场,只余下厮杀过后的痕迹和无人问津的废墟。空气变得沉寂。清冷的秋日阳光沿着窗台洒下一汪明亮,她的身子渐渐后靠,与我一样跪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她沉默的跪着,尔后冷冷一笑,音色森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是,我的确喜欢卞白贤,比你早了很多年,可那一年我遇到了你,你成为我二十五年来最知心的朋友,所以当我决定嫁给朴灿烈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将这段注定不能圆满的恋情永远埋葬掉。”
我无言以对,哑了喉咙,干瞪着她
“顾墨言你说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我就快要嫁给朴灿烈了,为什么要给你们行苟且的机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这么多年来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很清楚他是我的未婚夫,可你竟然和他上2床。”
这一下轮到我怔住,我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来,脑袋一点点变迟钝,感到身子渐渐变薄,流动的空气似乎都能够穿透我
我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
是啊,林珂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她若想将卞白贤从我身边夺走,早先时候又为何苦心撮合我们?而我认识的林珂,又怎么是那种会用阴损招数的人?
我的泪水积在眼眶里,然后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我爬过去抓住她垂在地上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气糊涂了,都怪我,把你撞疼没有?对不起。”
我手足无措的去揉她的后脑勺,被她抬手拂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丢了魂魄一样走过去拿行李箱,嘴里喃喃道:“我要回去了,立刻回去。”
笃笃笃,外边响起叩击木质的声响。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Janet正倚在自动门边上看着我们,一支手臂举至胸前,指节曲起
她的目光在我和林珂之间来回转了一转,神色中毫无不小心听见别人争吵后的愧怍,她晃了晃胳膊:“我似乎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内容,不过请放心,我会当做没有听见。你们...结束了吗?如果结束了,我找林珂有点事商量。林珂,你跟我来一下。”


253楼2015-04-30 10:47
回复
    这个镜头带给我打击,就如同海啸那么惨烈,突然降临,毫无预警,以摧枯拉朽之势越过海防线,迅猛袭击着沿岸城市,在海滩上留下一片狼藉
    画面取景自一间酒店卧房,洁白的背景,一名女子光裸上身,背对镜头正在穿衣服,身旁的床上躺着一名男子,微微仰着头,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栗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眼睛。大概是拍摄得匆忙,画面有些轻微模糊,角度也有些歪斜
    我哆哆嗦嗦的放下相机,心里只有绝望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重的,迟缓的,犹疑的...
    我僵硬转头,看见他眼里无处躲藏的受伤
    对,他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以至于自制力极强的他竟然无法将这种伤痛掩藏起来。一瞬间,他视若生命的骄傲被一箭射穿,分崩离析
    我忍住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咬住嘴唇看着他,急切的想对他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像昨晚那样沉默不说话,可我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在变质坏死,一分一秒,直到坏透
    我所畏惧的终于发生,文卿她果然做到了这一步
    卞白贤的沉痛持续了很久,又像退潮般慢慢收敛,等他将眼底最后一丝痛楚也收回心里,脸上已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了,没有痛,没有怒,没有怨,没有失望
    他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我给你时间解释了。”他平静的对我说,然后,转身离开


    258楼2015-04-30 10:52
    回复
      2025-07-24 20:55:2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的眉心重重压下,苦笑:“我也想过安逸的生活,怎奈现实太残酷啊。”
      “我可以给你安逸的生活,你要不要跟我?”
      “你少开这种残酷的玩笑,我的生活也许可以安逸一些。”
      “我和林珂解除婚约了。”
      “什么?!”我一惊,嘴里含了一半的喉片差点喷出来,瞪了他半响,发现他的神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抓着他的胳膊急急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和林珂解除婚约了是什么意思??”
      他平静的看着我,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的呼吸一窒,觉得脉搏又要停了,赶紧往脖子上掐了一把,幸而摸到了颈动脉里一张一弛的奔流,放下心来,又急痛攻心的吼他
      “你怎么那么糊涂!谁让你跟她解除婚约的啊!”
      “你凭什么认为在和你发生关系后林珂还愿意和我结婚?她和卞白贤一样都是傲进骨子里的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哑口无言,被雷劈了一样呆坐在车里,悔恨交加。我那轻浮的举动不仅害了林珂,也害了朴灿烈,我哪有脸朝他嚷嚷!
      见我脸上满满都是痛悔,他出言劝慰:“也不都是林珂的意思,解除婚约是我和她商量后做出的决定,你不要胡思乱想。”
      “家族联姻岂能说变就变!她母亲是那么厉害的人,她会轻易放过你们?你的父母呢?他们也同意?”
      我不是他们俩,不能对他们承担的压力感同身受,但他们任何一方父母的感受我都是可以揣摩出来的,发生了这档子事,真真算得上家门不幸啊...
      “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我都能够处理,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跟着我?”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灼灼的光芒逼得我不能直视
      我转过头,左右晃动着眼睛,仍觉得视线无处可摆,蔫巴巴的垂下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再说了,你和林珂结不结婚是你们的事,至少我和卞白贤还是合法夫妻。”我喁喁哝哝,指甲无意识的在车门上刮弄着
      “他会和你离婚的。”他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以卞白贤的性格,迟早会提出离婚。”
      我难以接受的瞪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会不会太失礼了?!
      可他仿佛全然没有意识到,自顾自的说着:“他做不到毫无嫌隙的朝你敞开怀抱,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快乐,为什么不学聪明一点?”
      “难道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快乐了吗?”
      “会,”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一定会。”
      从他那辆埃文塔多里出来的时候,我走路都是晃的,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困意,又被呼啸的寒风搜刮了去


      262楼2015-04-30 10:59
      回复
        我是不在乎他的死活,可他要在我眼皮底下嗝屁了,我还得去尝一尝刑事厅的咖啡,这就太没有意思
        可我又不想直接去敲他的门给他送披萨饼,那会显得好像我很关心他一样,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自己出来,低眉顺眼的请我施舍他一块,我再顺水推舟完成一项义举
        我拿起一块披萨饼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门口,把披萨用盘子装着放在地上,紧挨着门边,用手往门缝底下扇风
        我觉得这一招可行,一连数小时滴水未进后闻到如此香浓的食物香气,他要是还无动于衷,那么不是他的嗅觉神经崩坏了,就是他已经成仙了
        扇了很久也不见里边有什么动静,我慢慢由兴奋沦为丧气,起身回到房间
        吃独食的滋味其实并没有那样好,喜欢的食物只有在与别人分享时才会显得美味。可怜我和这间屋子共度的最后几小时里,我的前夫还在同我怄气,最后一顿晚餐,他也不陪我一起吃
        不知是否因为受到自怨自艾情绪的波及,我的好胃口也受到了消极影响,才咬了一半的披萨变得难以下咽,不仅如此,看见馅料中烤焦卷曲的深红色培根肉,喉咙里还一抽一抽的有点反胃
        我丢了披萨饼,盖上盒盖,提着方便袋将整只盒子拿去厨房
        时间接近八点,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但是该去哪儿呢?我心里一片茫然
        回老家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好几个月没见过老妈了,我是该回去看看,可她那么喜欢卞白贤,现在我回去看她,竟然把她常挂在嘴边的女婿给弄丢了,老妈该有多难过
        要不先去国外旅行十天半个月,在旅途中慢慢考虑今后的打算?我可以不急着想出目的地,到达机场后看看下一班航班飞往哪里,有座位就坐上去,无论是哪个偏僻小国,无论东半球还是西半球,都会是一场值得尝试的冒险
        我坐在地上,靠着床沿,脑袋里的点子层出不穷,我如数家珍般将它们一个个罗列出来,数着数着,脑袋就混了,人也就困了,眼皮也沉甸甸的搭拉下来
        我趴在床边支着眼皮,强打起精神来又数了一遍,这回成功瞌睡过去


        270楼2015-04-30 11:07
        回复
          吼吼!赶上晋江那边的进度了,不过这也意味着....库存即将告罄....


          283楼2015-04-30 14:24
          收起回复
            发完了...居然发完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QAQ


            289楼2015-04-30 16:03
            收起回复
              下半章~~~今天是我们小白的生日啊~~~生日快乐~~~~~
              ————————————————————————-
              日落西山,垂钓者们一个接一个离去,我们带来的水桶依然空着。一无所得,我使性子把鱼竿往桶里一插,抱着胳膊生起了闷气
              我这耍小脾气的举动逗乐了卞白贤,拿指节在我脸上一刮,对上我莫名其妙的眼神
              “走吧,不钓了,上鱼市买几条鲫鱼带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市场里还能买到什么好鱼啊?净是些别人挑剩下的。”
              “先去看看再说。”他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好像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那条流淌在他眼睛里的河,静静的,涌动着甜蜜和一种类似于眷恋的情愫
              我窘窘的低下头,再和他对视下去,我的心便要耽溺在这温暖的河水里,我的魂魄便要被柔情四溢的漩涡吸进去
              他将我散落下来遮挡视线的碎发掖到耳后,嘴唇贴上我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就离开
              “走不走?”他问我
              我一肚子牢骚全被河流冲跑了,傻乎乎的点点头
              卞白贤牵着我,沿江边大道往回走,我另一只手提着空桶,随着步伐节奏一前一后的甩动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拖曳得老长,他纤细的手指在我的指缝间摩挲,我想默默抽回手,被他识破心思,几根长指一下夹紧。他抓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说:“墨言,我的宝贝,今天开心吗?”
              我当场愣住,半是别扭半是窃喜,以前从没听他称呼过我宝贝。我的宝贝?卞白贤并不算刻板无趣之人,偶尔也会糖舌蜜口,可如此突然的一声“宝贝”,真叫我有种在花园里走着走着周围顷刻间百花齐放的感觉
              我知道脸颊正在升温,迅速白他一眼,口是心非的啐道:“发什么神经?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行了吧?你好烦。”
              他深幽的眸子看向我,眼底微微蕴了笑
              不知不觉,江岸景观道离我们越来越远,此刻我们已走到一处分岔路口,梧桐树叶沙沙响着,黄灯最后闪了一下,红灯睁开困目
              “墨言,”他说,“有个人...想见你。”
              “啊?谁啊?”
              “你母亲。”
              一阵沉默,风停了,沙沙作响的树叶也安静下来
              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想见我?”
              “你妈妈,是你的妈妈想见你。”
              “她…想见我…?”
              “对,她通过金钟仁联系到我,说想见你,地点就在街对面的咖啡馆,走过去要不了多久....妈妈现在应该已经在那里了,不会有其他人。”
              我这才明白那些眷恋源于何处,也明白了旅行的目的
              马路宽阔而平整,停止线外看不见一辆车,仿佛看厌了单调街景,红灯兴意阑珊重新闭上眼睛,绿灯亮起来,没有车通过
              那是与回家的路错开的方向
              我将目光从对面街上收回,看着他:“你想让我去见她?”
              “不,这是你该做的决定。”
              “为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嘴边那一抹微笑变得有些虚弱:“因为我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换作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答应,可她是你的妈妈,和你血脉相连的人,我怎么能够说不?墨言,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个妈妈吗?但我没有,我了解那种感觉,才会不忍心把它从你那儿夺走。”
              绿灯射出漠然的光芒,真刺眼,我匆匆转开头,说:“你已经把我送到这里,我还需要做决定吗?”
              我举步要走,他叫住我,小心问道:“你会回来吗?”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犹疑和不安,安慰他:“当然会,我现在只有一个家了。”
              咖啡馆外的玻璃墙擦得一尘不染,清晰的照出一个呆呆的我,室内没有多少人,一个靠窗座位上坐着一位美妇,她手边的小窗半开着,我麻木走近,却在走到那扇敞开的窗外时停下脚步
              妈妈看见我了,那张令我感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转过来,眼睛张得圆圆的,嘴里似乎要说什么
              我顿生逃跑的念头,才一转身,窗子里伸出的手猛地抓住了我
              “别走,”妈妈急切的说,“妈妈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如果你不想看见妈妈,就站在玻璃外面,妈妈保证不出来。”
              闻言,我渐渐不再挣扎,捂住因心脏急速跳动而麻痹的胸口,用力深吸一口气
              “说重点就行,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好……女儿,跟妈妈回家吧,家里有我和弟弟,你一样会很快乐。”
              荒唐透顶!
              “我不会!”我怒喝道,“我要怎么快乐?你们又算哪门子的亲人?你的那些过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被扣上野种的帽子我也认了!但你凭什么把我当作复仇工具!难道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报仇吗?现在想让我回去?你休想!”
              “墨言,把你牵扯进家族斗争,是妈妈的错,妈妈大半辈子都活在仇恨里,人生已经全毁了,可你不一样,你的人生才过去四分之一,完全有纠正的可能。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绝不会再让你触碰那些肮脏的东西!”
              真奇怪,妈妈居然以为只要跟她回去,我今后的生活道路就能重设,十年来积淀下的爱恨纠葛就能像斩乱麻似的一刀斩断,可人非草木呀,我也是知道痛的,她怎么下得了手往我心上挥刀子。我很想知道像她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是如何看待爸爸的
              于是我问她:“你爱过爸爸吗?在他病倒的那一年里,你关心过他吗?”
              如果灵魂也有形状,此时我是下跪的姿势,祈求她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然而她的回答是:“他是个善良人,当年我怀着你穷途末路,投海寻短见,去那个城市开会的他把我们救上岸带回这里,他活着一天就为家庭操持一天,辜负了他的真心,对他,我感到抱歉。”
              所以到死也没得到你哪怕一点点的爱,对吧?所以为了从冷漠的家庭关系中抽离身心而勤勉工作,最后落得过劳死的下场,对吧?我感到极度疲惫,眼皮沉得像要睁不开来,头很晕,或许头晕又导致视力短时性退化,原先暗黄色的暮气变成深蓝色,宛若置身水底,我用力喘气,吸入咸腥的沫子,难怪在万分疲顿时,我会做坠海的梦
              “墨言,他不是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是…”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吧?我要回去了。”我打断妈妈
              “复仇已经开始了,你是我和他的骨肉,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可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再见,希望永世不再相见。”我捂住胸口,转身走开
              “就要成功了!妈妈很快就能去下面见爸爸了!不要妄想阻碍妈妈!就算挡在路前的是女儿你,妈妈一样不会留情!”
              我一路跑回家,像小孩被一群野狗追赶,发了疯的跑着,一步不敢松懈
              跑上小区内的行车道,我记起来钥匙还在我这儿,想到卞白贤进不了家门没准会回头找我,而我一路上没遇见他,神经质的开始惶恐他会不会被妈妈的人带走了。幸好他并未走开,始终带在院子里,咬着指甲从左边的院门走到右边,再绕个圈转回左边,看起来很焦虑
              我跌跌撞撞的刹在门外,他的头正好转过来,看见我,神色中有片刻茫然,随后便被扑在他身上的我撞得如风中树叶
              无需深问,他像能看出我身上每一处无形的伤口,长长久久的抱着我,当真是在安慰被一群恶犬追逐的无助小孩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他对我说。想来也怪,我的心立刻安宁下来,这句话所具备的令人安心的功效,抵得上耳边千百句温言软语的总和
              “妈妈说复仇要开始了。”
              “别害怕,这一次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们回澳门好吗?”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309楼2015-05-06 15:00
              回复
                C117码了一大半,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能发,不过露珠还是希望你们明天来看~~尽量别熬夜~~


                327楼2015-05-09 22:17
                收起回复
                  2025-07-24 20:49:2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写完心情完全糟糕是怎么回事...给坚持下来的你们点个赞...
                  ————————————————————————————-
                  我的心疼得要裂成几瓣,若是搁在以往,我肯定会跟他争吵,才不管他的身份地位,堵住房门不让他进去,现在却升不出这样的勇气了。我沉默的收拾好四分五裂的心,沉默的推开门
                  我不敢多看她,怕眼泪会止不住的掉下来,就碰了碰她的手指
                  她的手很凉,比冬天的河水还凉,我一时控制不住悲伤,喉咙里泄出一声呜咽,她的手指动了
                  我一惊,目光转向她的脸,那双紧闭的眼睛这会儿睁开了
                  Janet双眼微睁,羸弱的看着我
                  我回头去看门外的人,吴亦凡背对我们在和卞白贤说着话,我想去提醒他Janet醒了,指尖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抓住
                  她用浑浊的眼睛凝视着我,氧气罩内的双唇开合着
                  我略一犹豫,伸手摘下她的氧气罩。她的口中憋出几个嘶哑而缥缈的音节,零零碎碎的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别去叫他,我无法面对他。”
                  我一顿,继而豁然大悟,原来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原来她一直保持着清醒,刚才吴亦凡站在这里,她是知道的,可是因为无法面对,所以即使心里盼望见面,也将这欲望强压下来
                  “不能醒着面对他,这样对他太残忍了。”她说
                  我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但我情愿没有听到
                  “墨言,我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吗?”她问我
                  “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到。”
                  “你来动手吧,他会伤心的,你来动手好吗?”
                  我又是一顿,抽回手,问她:“你说什么呀?”
                  “我都听见了,我从小听力就特别好,我都听见了。”
                  “我不干,”我连连摇头,忍了半天的眼泪悬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我不会让他碰你的,我要让你活下来。”
                  “不,他说得对,让我走吧,让我解脱,我全身都好痛,我也受不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
                  Janet为什么这么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想着别人
                  我的心又疼又慌:“你不恨他吗?”
                  “我不恨他,我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人,从未被人珍视过,也早就放弃了自己,是他找到了我,把我带到金字塔顶,让我知道我的人生可以过得很精彩……我感激他。”
                  “你没必要这样…”
                  她的面颊颤了颤,纱布底下的嘴像是在微笑,双目骤然间变得异常明亮
                  “他刚才对我说他爱我……他说,‘Janny,我爱你,永别了。’”
                  我的眼泪决堤而出,一颗颗砸向雪白的床单,在那里印染下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墨言,答应我你来动手,我求你了…”
                  我的眼泪流进她手里,在手心汇成浅浅的水潭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她对我最后的托付,也是生命之火熄灭前最后一次任性闪烁,我可以说不吗?
                  我捂住嘴,无声的哭泣着点了头
                  “太好了,”她说,然后轻摇着我的手,“不要哭,我对你并不好,现在我要死了,你也别为我掉眼泪。”
                  我擅抖着双手把枕头从她的头下取出来,轻轻压在她的脸上,在施力前问她:“你还有什么话想让我代为转告吗?”
                  她想了想,说:“替我对吴亦凡说声谢谢。”
                  我的手压了下去……
                  半分钟后,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波形拉成一条直线,Janet的呼吸没了,心跳停了,她走了
                  我把枕头放回原位,重新给她套上氧气面罩,飞快的从病房里走出来
                  吴亦凡和卞白贤都一脸惊疑的望着我
                  我抬起头瞪着吴亦凡,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把那句谢谢说出来
                  回家的路上,卞白贤对我说吴亦凡那样做纯粹出于爱,让我试着理解他
                  我仿佛听了个笑话,反问他,如果今天被烧伤的是我,他会像吴亦凡那样杀了我吗?
                  他想也没想的说不会,他做不到
                  那么也就是说他不爱我咯?
                  卞白贤愣愣的接着开了百米远,然后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扑过来把我按在座位上,任凭我如何反抗也不放开我。他求我不要再做那样的假设,他不敢想象会有那一天,他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做
                  我很清楚卞白贤是爱我的,正因为深爱才会回答做不到,不知道,或许吴亦凡并不爱Janet,至少不像卞白贤爱我那样爱着Janet
                  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发问,爱或不爱是否一定要被框定在特定的答案上?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爱一个人的表现是在第一时刻说不,深入思考后却会彷徨无措,既然答案可以伴随思虑的渐进而改变,我又凭什么断言吴亦凡不爱Janet呢?
                  可能爱一个人的方式本来就有很多种
                  回到家后,趁卞白贤在浴室里洗澡,我打开电脑找到金钟仁发来的那封邮件,回复了几个字
                  你给我等着。
                  我想我的用词已经足够显露出愤怒的心情,他惹火我了,这件事给我造成的刺激丝毫不亚于莫斯科之行


                  343楼2015-05-11 00:05
                  回复
                    矮油,太给力了吧,留那么大块空地是想让楼主捉麻雀嘛?好吧,以后一条留言更一百字,凑不满十条楼主就当放长假,感谢亲亲包容楼主的懒散,楼主真的一点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吧~
                    ——————————————————————————————————————————
                    Chapter 118
                    Janet的死在酒店高层间引起轩然大波,人们一方面哀悼美人的瘗玉埋香,一方面也对群龙无首的现状倍感压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水城商人就是靠Janet和卞白贤两人撑起来的,其他高管虽不尽然都心安理得的吃着软饭,但凡遇上部门重大决策,还是会请他们二人来定夺。当下酒店刚发生爆炸袭击,警察进出频繁,媒体又极力造势引导舆论,内焦外困,已对酒店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一位靠得住的领袖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可偏偏却没有
                    吴亦凡被分会事务缠身,Janet一死,他就带着她的骨灰盒飞去了洛杉矶,卞白贤又因警察接二连三的盘查忙得晕头转向,抽不出身理会他们,那一群人便彻底沦为了无头苍蝇,乱糟糟的在大楼里飞上飞下,惶惶不可终日
                    为配合调查,酒店停业整顿近一个月。最初两天里,陆续有伤亡者被抬出来,等到消防员撤离,封锁线解除后,破案组的侦查员接踵而至,里里外外搜查着线索并带走几位管理人员,而监控录像,没准是防止我们动手脚,早在爆炸发生当天就被他们强行取走
                    我和卞白贤都有预感这次搞不好要栽大跟头,两位老人的遗体被找到抬出大堂时,我和他都在现场。房客名单里没有他们,警员找来住房部经理要求解释老人未被录入的原因,经理说不清楚,于是被他们装进警车带走了
                    老人的尸首在侧厅一角停放数日,气温渐升,蝇蠊环绕,尸检员好不容易核实了身份,发现他们竟是二十年前离奇失踪的书记夫妇,赶紧通知老人的子女前来认领。那些天我和酒店代表一直坚守大堂向伤者家属道歉,当老人的子女带走面孔烂若果肉的父母亲,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我忘不了他们看着我时眼里深刻的仇恨,我能体谅他们,换做任何人大概都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而且我总觉得那深刻入骨的仇恨里一定也含着某种快意,这是心理暗示,只因我惦记着被警方控制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在警方手里,那庞大的数据文件里记载着我将购物袋放在房间门外的画面,也记载着卞白贤把二老送进房间的画面,这件事能为我们招来灭顶之灾
                    所以我想真相大白的日子不远了,二十年来犯下的罪孽即将公之于世,届时一切疑团都会水落石出,一切缺乏证据而不能定锤的罪名都会责有攸归,垮台指日可待
                    想象着要不了多久报社就会争相报道我们,卞白贤处心积虑买通通讯网络企图压下来的爆炸事件,又会随着我们黑帮背景的曝光而使公众视线重新转移回我们身上,我心中就一阵凄楚。卞白贤有和我一样的愁虑,明地里做着在我看来无异于垂死挣扎的“补救措施”,暗地里却安排起了送我出境的准备,直到某一天被不知真情的我撞破密谋,气得差点掀了他办公室的房梁
                    然而我们等了大半个月也没等来法律的制裁,警方像是没发现那些要命的画面,一味传唤着一波波工作人员进局里问话,却迟迟不发起行动
                    我迷惑不解,卞白贤也看不懂警察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可他还要忙着应付其他事情,没时间思考这些姑且算不得紧迫的问题,而我在慰问完伤患者家属后除了研究怎么对付金钟仁,再没有别的事可忙活,成天呆在家里左思右想,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茶饭不思
                    总算有一天,卞白贤一脸如释重负的回到家,结束了我的焦思苦虑。他说,警方先前套了他半个月的话,又是骗供又是恫吓,想叫他承认参与绑架老人,他料定是监控录像出了问题,否则警方为何绕着圈子却始终对直接证据避而不谈,这样推导着便矢口否认,双方对持了半个月,彼方终于和尚抓头皮,无计可施了,开门见山的问他,老夫妻所在房间那一层的录像去了哪里,是不是他命人悄悄销毁的
                    我悬空大半个月的心脏落了回去,如此说来检察院能指控我们罪行的证据消失了,且不论它是怎么消失的,于我们而言都是件喜事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问我,“警察来取录像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关注着爆炸现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销毁数据,所以他们拿到手的录像一定是完整的,除非你想告诉我,拷贝视频的人不小心正好漏了那一层。”
                    “不可能吧,这么粗心还当什么警察,也许是故意漏了那一层,那天去收集录像的是谁?”
                    “不知道,”他揉着下巴,似乎猜中了我的心思,看了看我,“但一定不是林珂,她没这么傻,要么就是不想在局里混了。”
                    “对哦,这样做就太明显啦,说不定是她……”
                    “别想了,”他坚持道,“她没理由做这种事,如果你一定要说她顾念旧情,可你想想金钟仁,你认为他会答应吗?”
                    心病暂时解除,却不等于万事大吉,恰恰相反,事态正在往另一个极端滑去。老夫妻的死意味着入职名单不复存在,警方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再想寻我们麻烦时就会做好两败俱伤的准备而不用束手束脚见机行事,并且,要是他们真抄起家伙找上门,这个麻烦一定是个大麻烦
                    卞白贤不放心,向吴亦凡请示调离出国避开风头,正好朔天会的总部已迁至荷兰,需要人手打开疆域扩充影响力,便批准了他的请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卞白贤可算不那么忙碌,白天去酒店完成交接工作,得了空回家瞧我一眼,生活能按这样的发展延续下去是很不错的,过不了多少时日我们就能出国,能离开这片困囿之地,只要能在出国前扳倒金钟仁,往后便不会有太大的后顾之忧


                    351楼2015-05-14 20:07
                    收起回复
                      这章是真没写完,要PS一下,怕你们被墨言的思路带跑了,小白坚守在南塔并非出于事业心和荣誉感,是他处在这个位置必须担负起的责任,不然一走了之也太不男人了,但是墨言那时候非常恐惧以及...伤心...所以会这样理解小白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395楼2015-05-22 22:39
                      收起回复
                        看完这章大脑都烧起来了吧?~~~~


                        421楼2015-05-27 00:44
                        收起回复
                          先把没写完的上一章补完~~~~我发现~~我卡文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
                          子夜过后,大楼再次发生坍塌,这次楼层倾向右侧,倾斜角度甚于先前,屋里蓄起的水全部流向右边,翘起的左房角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饱吸水分的地板久久晾不干
                          楼面倾斜的过程中,我听见一声堪比汽车爆炸的巨响从底下传来,以为建筑的主梁断了,我们即将伴随大楼的塌架被抛向地面,紧张地抱住床棱,幸好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一连数小时的寂静被打破,我警惕的看了看林珂,一面凝神去听门外的动静。这人敲门的方式很独特,有节拍的叩击声像是某种暗号,只见林珂神色一松,唇边浮起一丝微笑,什么烦恼都冰消雪释的样子,急急地上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身着警服的男子,不是鹿晗,我有点意外
                          那人一看见林珂,还没开口呢身子已经转了过去,腿也迈开了。他说:“跟我走,云梯架在上面一层。”接着看见我木愣愣的坐在床上,又指了指我,“你还坐着干嘛,楼都快塌了,等着被活埋吗?”
                          我一听赶紧从床上跳下去
                          他边走边说:“这楼歪得太严重了,本来我们还想派直升机上来,飞到楼顶一看,停机坪斜得更厉害,根本没处落脚,早前停在上边的三架直升机滑下去一架,还有两架挂在护栏上。”
                          我小心躲避着路上的障碍物,左耳进右耳朵出,没把他的话往心里搁,林珂却敏锐的发现了他话中的不合理点
                          “三架直升机?你确定是三架吗?”
                          “我确定啊,这还能弄错,你们半夜没听见一声巨响?都睡熟啦?不会吧!”他惊怪的来回瞧着我们
                          听他这样讲,我才知道原来昨晚那声巨响是直升机摔下楼造成的,可是……正如林珂所说,我们上天台的时候明明只有两架直升机在那里,一架稳稳地停着,一架悬浮在低空中,在其后的几小时里,要么减少,要么数量保持不变,怎么不减反增了呢?
                          换言之,多出来的那架直升机是谁派来的?
                          见我默然不语,林珂大概猜到我心里和她犯起了同样的疑问,不再往我不安的心头施放更多恐怖因子,转过头去一味赶路
                          小警员也是识趣的人,觉乎到他那句话让我们陷入恐慌,遂不再多噜苏一个字,专心当一名领路人
                          他来时从上一层的楼梯口垂下一条绳梯,这可比爬通气管便利多了,我们顺绳而上,很快来到他口中云梯架设的地方
                          走廊过半,他指着左前方的一个房间说:“就是那儿,云梯架在那个房间的窗口。没办法,大楼毁得差不多啦,好多房间的窗子被挤得只剩一道缝,狗都钻不过去。”
                          他不断解释着,我听了半天才抓住重点,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要克服重重困难展开救援行动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也许是想让我们体谅他们的难处。其实我不怨他们,他完全不必使自己口干舌燥向我解释那么多,只要能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就行了,但我不晓得林珂会不会
                          我望向那道半敞的房门,软纱似得晨曦疏疏落落的蒙在地上,一道瘦长的影子从中闪过,真的是一闪而过,若非我看得细致,我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不是一个人上来的?”我问他
                          “啊?”他回头看了看,把脸转过来,抓了抓鼻翼,“我是一个人上来的呀,多一个人又要增加撤离时间,没有必要。”
                          我错愕的微滞了脚步,眼睛瞪得溜圆,那么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不是人难不成是鸟吗?哪有这么大的鸟啊!
                          说话间我们已走到房间门外,我伸出手想去抓走在我前面的两个人,可是来不及了,下一刻,门在我眼前缓缓打开


                          477楼2015-06-17 13:25
                          回复
                            明天继续啊~~~
                            ————————————————————————————
                            Chapter 126
                            世勋的脸出现在门后真叫我意外,而他惨白的面色和怒意盈盈的眸光则叫我心里咯噔一跳
                            我飞快思索着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从楼下爬云梯上来的?白痴才会接受这种说法吧,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是他派来了第三架直升机,换一种不那么片面的说法,至少可以肯定他是乘坐第三架直升机进入楼内
                            我的目光一转,稍后便看到了站在房间南边的人。半圆式的法国长窗前绷着浅茶色帷幔,一座半人高的圆桌立在窗边,桌上供着一盏黄缎带穗的工艺灯,那人就站在圆桌边上
                            好像断定我会来,他没表现出一丝惊讶,焦愁之色却无处藏掖,他喉间轻颤着,想说话的样子,举步向我走来,我也几乎准备向他走过去,小警员迅速挡在我前面,保护性的用身体隔断了我的去路
                            他瞪着房间内的两人,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摸上了腰间,我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正要扑过去阻止,只听砰一声枪响,我惊得浑身一缩,一把抱住林珂把头埋在她的后背心
                            四壁间回荡着凄怆的哀号,我稍稍抬起头,眼前出现使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小警员抓着手腕在地上打滚,指缝间溢出来的血染红了整只手,鲜红的血液还在大股大股的向外流洒,很快便浸透了他的衣裤
                            林珂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场面都能镇得住,反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世勋阴寒一笑,握着枪的手往上一抬,这次瞄准了林珂,他的脸色白得发青,乌黑的眸子亮堂堂的,里面蕴满了愤恨和悲恸
                            “我都看见了,你杀了暻秀哥,你知道他是谁吗?你连他也敢动!你这个叛徒!”他吼完这一句,握着枪的手又是往前一冲
                            这下卞白贤也被他唬住了,瞪着他握枪的手,面孔刷的变白:“你不要这么偏激!你要解决林珂和朔天会的问题,我不关心!可你这样会伤到墨言!”
                            我一愣,卞白贤刚才在说什么呀,他不关心林珂的死活吗?
                            林珂终于被吓到了,身子剧烈一抖,连着我一起倒在门上。我仓忙从她身后钻出来,用胳膊围住她将她严严护住,试图向世勋说明源委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开枪是为了救我!她不知道都暻秀只是在装样子,她以为他真的会杀我!”
                            “你还有脸说?!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拖上那么多人做替罪羊?!”他冷酷的诘诮我,我却如同冰冻住了一般无言以对,我觉得他并没有说错,要不是因为我,那些人根本不需要送命
                            “你说什么?!再胡说八道我立刻崩了你!!”卞白贤大发雷霆,扑过去夺他的枪
                            世勋反抗着卞白贤夺枪的手,眼睛依旧死死地盯住我,好像我现在的表情也是足矣惹他生气的原因:“出了事你就只会装可怜!你最拿手的就是装可怜!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你不用急着求死!下一个就是你!”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我让你整个家族陪葬!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卞白贤红着眼睛按下世勋的枪,砰砰两声,枪响了,地板被射穿两个洞
                            他们两人还在撕扭着,小警员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从腰间取出配枪,对我们大吼道:“快走!这里我来应付!”
                            林珂拉起我转身就跑,我被她拉着没命的狂奔,后方枪声四起,子弹射在金属表面的声音和肉体倒地的声音接三连四的响起。我感到一阵恐慌,警员枪膛里射出去的子弹中的某一发会不会就落在了卞白贤身上?
                            一想到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我的心就疯狂的抽动,我就紧张到不能呼吸。我回过头去看,警员躺在了血泊里,卞白贤摔倒在一边的墙角,他的身上没有血迹,没有血迹就代表没有伤口,万幸万幸……
                            弹如飞蝗,嗖嗖的射向四围,掀开壁纸和柳木框里的油画布,在缀满繁花细叶的厚地毯上留下焦黑的圆孔
                            卞白贤踉跄的从墙根爬起来,全然忘了猖狂乱射的子弹,冒着弹雨追了上来。我惊恐的大喊着回去,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他不顾一切冲向我的身影,他眉目间叫人心碎的绝望,我的心又被生生的拔到了嗓子眼
                            他最终赶上了我,抓住我的一侧肩膀往怀里一推,整个人压上来将我扑倒在地上
                            我的脸狠狠的贴上了地毯,肋骨都要压断了,模模糊糊的听见林珂在哀唤,仰头去看
                            她半跪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双手按着腹部,从那雪白的衬衫底下渗出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我四肢并用的挣扎起来,卞白贤按着我的头把我又塞回身子底下,我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挣开他,像动物一样爬到林珂身边
                            身下忽然嘎吱一下,我愣住了,可是不容我多加思考,木头和石板断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起,我急忙抱住了林珂,随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整块地板塌了下去,我们像踩上了猎人铺设的陷阱一样,和那块地板一齐坠往下一层


                            479楼2015-06-17 21:57
                            收起回复
                              2025-07-24 20:43:2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补上下半章~~字数有点超~~~
                              ————————————————————————————
                              我们抱成一团从地毯的一侧滚了下去,非常狼狈的摔到了楼下,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内脏都要冲碎了,地面接连遭受撞击后发出尖锐而吓人的破裂声,我们又从那新裂开的巨大豁口里掉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都在急速上升,身体却失重的垂直下坠,然后啪一声五体投地的贴在了光秃秃的地板上。一只跳进枯井里的青蛙,我原先还是跪着的姿势,后来直接趴在地上,剧痛袭来,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一定有什么器官在出血
                              大楼晃得越来越厉害,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轰然倒塌,我被摇得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无法集中,我匀不出脑力去思考怎么没拉住林珂的手,更补不上体力去找她,我疼得一动都不想动。建材的碎屑混在粉尘里,冰雹似得纷纷砸向我的背脊,我连蜷起身子也做不到
                              然而厄运没有画上句号,地板的一端忽然翘了起来,伴随着另一端的平直下落,那翘起的一端就在我身下,我被它揭过去连着翻两了个面,痛得要咽气,我的脑子瞬间更不灵清了,但记挂着林珂的处境,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竟看到她从那形似滑梯架于两层楼之间的大理石板面上滑了下去,身体拖曳之处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现在不抓住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哪还顾得上疼,把手伸向那里,我的手够不到她,她的身体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外。我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唈唈的悲鸣,肘臂撑地,一点点移到裂口
                              “林珂…”我孱弱的唤着她,因为寂静,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扩大。我侧耳听了一会儿,底下没有一点动静,我感到一阵恐惧伴着伤心,亮开嗓子又喊了她几声,还是没收到回音
                              我累极了,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难过得想立刻死掉,悲不自胜之际,一块背面装满灯泡的装饰板倒了下来,叮零哐啷的响过一阵,腾起的灰尘搅浑了空气,我被呛得不停咳嗽,口中腥味更重。料想时间已经不很宽裕,我两手搭上滑面的顶部,准备爬下去找她
                              后方传来的奇怪声音再一次令我汗出洽背,我回过头,一根梁柱正对我砸了下来
                              我晕厥了一阵子,可能只是三五分钟,也可能很久,我不确定。是林珂的呼唤将我从昏迷中弄醒,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墨言,墨言,如同一只引路的蝴蝶,我飞散的灵魄重又凝聚为一体,在无边的黑暗中跟随她闪着荧光的翅膀,慢慢摸索到意识的出口
                              一醒来我就感到彻骨的楚痛,痛感发作于从下半身,我扭头看了一眼,一堆乱七八糟的钢筋和圈梁压在了我的腿上,我捏住鼻子转过头,当即就哭了出来
                              “你可算回应我了。”林珂听见我的哭声,松了一口气,又提心吊胆的问我,“为什么哭?...伤到哪里了吗?”
                              她微弱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我的眼前依旧是裂开大洞的地面和血液凝固的滑坡,我把脸埋在交叠的胳膊里,想让哭声不显得那么凄惨:“我的腿被压住了。”
                              看样子林珂是吓了一跳,声音徒然拔高:“啊?!被什么压住了?能搬开吗?”
                              我一面哭着,用指尖推了推水泥毛糙的表面,感受到双腿之上沉甸甸的分量。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没可能搬动它们,而它们给我带来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承受范围,我呜咽着摇头,指甲抠刨地面转移注意,无论如何也忍不下来,于是放任自己越哭越大声
                              “搬不开!太疼了!”
                              “别哭别哭...白贤看着你掉下来的,他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再忍耐一下。”她安慰我
                              “谁能保证?你也看到刚才的情况,世勋疯了,见谁都开枪,我都怕他…”
                              “傻瓜,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要往好处想啊...”
                              这句说完,好长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我以为她在气我的消沉悲观,慢慢收回眼泪,一吸一顿的抽噎着问她:“你呢?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我希望她能对我说,她很好,她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的,然而她却坦诚的告诉了我真相
                              “嗯,很严重,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你骗我的吧?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的话音忽然又降了下去,变得很轻很轻,语句也是断断续续的:“我不骗你…你那次的话…我后来想了很久…我不该自以为是替你做决定…以为这样是为你好…可谎言毕竟伤感情…再说…你的人生该怎么走…你有选择权………”
                              “你是骗我的,我不相信。”我咬住手背泣不成声
                              “别打断我…现在开始听我说…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很后悔…要是一切能从头来过该有多好…我不会帮他…这些原本不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也不会发生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墨言,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原谅我吧…就算是违心的话也好…让我安心的去…”
                              “你能安心的死吗?我要怎么办!你能丢下我安心的死掉吗?!”
                              “…说得对…怎么能安心呢…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可是怎么办…就算想陪着你…也做不到了…即使是远远的看着…也不行了…”
                              “别死,求求你别死…”
                              “我再也不想对你说谎…我太累了…我活得很累很累…死了或许是解脱吧…这样说的话…你会让我走吗?”
                              我的回答是声嘶力竭的哭声
                              “墨言…...我的好朋友……你能原谅我吗?”她的声音虚弱得如同一片浮藻,一丝水波都能将她冲走
                              我死死咬住牙,几乎把牙齿咬碎,眼泪一颗颗掉在滑坡上,晕开了凝固的血迹,我的泪和她的血融在了一起,我和她却要从此阴阳两隔,这要我如何接受,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我原谅你…”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我原谅你了,我的林珂,我的知己,我的好朋友…
                              “嗯,”她轻轻应答道,“好好照顾自己…”


                              496楼2015-06-19 21: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