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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写一些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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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理由的句子,它们只是语言而已。
而文字消失时,这些语言背后的东西也会消失吗?


1楼2015-04-24 20:54回复
    鸡叫的时候他行过小镇清晨的薄雾,高原稀薄的空气间密西西比河的水汽升腾紫色的雾霭。远处路灯下人群汇集,穿牛仔裤的瘦高个儿在农场旁的棚屋里一杯一杯地喝着威士忌,卡车穿过狭窄的道路,坐在车后的人们迎风唱歌。而他一生困顿,像幽灵般活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远方的平原闪闪发光,他背后聚集着玩轮盘赌的人们,爆米花的香气四溢,啤酒泛起黄色的泡沫,而他穿过灰蒙蒙的空气,抛下背后的人们向远方出发。


    2楼2015-04-24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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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他到了南美洲最后一个灯塔,王家卫说那是世界的尽头,而春天却延伸向大海与更南的冰壳。
      在太平洋上空如铅的乌云下他点了一支烟,想起失落的人们与未曾死去的思念。他想起故乡那些在冬天走下火车的女学生,她们戴着有遮耳的帽子,谈论着与自己约会的傻小子;他想起湖边的那栋别墅,散步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月光映在玻璃窗上。他忽然觉得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衰老了,那是一种让人欣喜的老去,像是看见积水映出戴着紫色睡帽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中他在幻影中走向远方,醒来却觉行过某片飘着细雨的白桦林。他站起身,把一路上从未打开的那本诗集放在面前的礁石上,按住它冰凉的书皮,如同牧师祝祷般庄严宣告:
      “我看见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毁于疯狂,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他张开双臂向远方的春天呐喊,声嘶力竭语焉不详,如同落单鲸鱼的鸣叫。他把烟按熄,它与诗集一起坠入大海。
      然后他卖掉汽车登上火车,回到春天与往昔岁月。


      3楼2015-04-2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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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


        4楼2015-04-24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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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4-26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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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EID?
            他是我们的外教,是个典型的美国人,有着一双蓝眼睛,让人想起故事里透明的海水。他就像所有的美国人一样富于激情,他大笑,大声说话,在教室里给我们放摇滚乐,跳上跳下,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走来走去。
            每次上课他都会点开他的PPT,固执地说只能在Microsoftoffice上他的游戏才能运行。难以忍受的我在电脑上安装了破解后的Microsoftoffice,然后期待着他点开PPT时的表情。
            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星期三,南山宁静一如既往,涪城冷清的街道上小商贩的烧烤车与阴郁的行人都笼罩在凄凉的白雾里。
            EID站在讲台上,他在星期三回家,人人都在星期三回家。
            他没有点开那个PPT,他没有玩那个游戏,我不知道那个游戏是什么样的,但我模糊的记得游戏里那个转轮,像是赌场里爆米花香味间的轮盘赌。
            他讲故事,说谜语,然后他唱歌。那是我所知道的最甜的歌。然后他像以前一样,指着自己的手表,那个有些孩子气的手表说:“It's time,now,go eating."
            然后他走出教室,就像那些曾在我生命中某个十字路口目送着我的背影的人们一样,就这样消失无踪,像是清晨将醒未醒时的梦或者我所没有资格知晓其发生的奇迹,他以最凄凉的方式销声匿迹。
            他回到夏天与往昔岁月,而我继续蜗居在这座小城,但我想我也许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就像那些消失不见的袜子与钥匙。


            6楼2015-04-3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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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天
              北海的乌云下路面湿滑而阿尔清冷如昨。酒吧里灯光澄清如水,仿佛有月。在门口风铃的叮当声,杯中冰块碰撞的声音与话筒嘶嘶的电流声背后,沙哑的女声低唱着古老的情歌。
              远处钟楼与天空的界限难以分辨,信猜想白瓦的房中会有某间屋子飘着菖蒲与大叶兰的香气。城市寂静街道阴冷,画廊、珠宝店与贝壳装饰的纪念品商店都已关门。有人躺在码头汽车的引擎盖上,用手遮住并不燠热的阳光。仿佛只有这家酒吧浮现在星期天下午的时光里。
              “明天会下雨吗?”信眺望着飞过的白鸟问。
              “我想是的,先生。”酒吧擦拭着玻璃杯回答。信猜想他用了十年来把玻璃杯擦拭得一尘不染,他是否曾透过闪闪发光的空气注视客人们五光十色的旅行箱?
              信一杯杯地喝着混有冰水的苦艾酒直至杯中的冰块化尽。他付了账走向拉门,酒保在他身后露出职业的微笑,那微笑让他想起巨大的绿色萤火虫。于是他最后一次远眺北海上空的乌云,开门走进宁静的星期天。
              信摇摇晃晃地走回车中,酒精让他头脑昏沉。阿尔的风与阳光一般缱绻,他几乎在坐下的同时睡着,在黑甜的梦境里他想起过去的事与尚未失散的思念。他想起自己穿过空洞神秘的隧道时难以理解的白色闪光,那光芒让他重新感到重力;他想起天台上的萤火虫,而那时他的身边只剩下风;他想起自己胸腔中的搏动,那律动与白桦树叶一起让他理解人们如何恐惧死亡。
              最后他想起九月里的那条道路,在午夜到来的同时他踩下油门,那时春天回到南半球,红色的天空下他疑心自己看见老矿工的鬼魂。他的朋友站在路灯旁,身边是黑夜里影影绰绰的仙人掌。世界太大了,而且是别离,但他依然与所有人擦肩而过,永不停息。他从春天所到的赤道出发,每天南下二十公里,那是春天南移的速度。那时路旁公寓的玻璃窗如昼般明亮,月光如水。
              在月光从车上移开的时候信醒来,路灯的光像是溪流,一如他在梦里看见的月亮。
              信踩下油门,车身的震动一如昨日。苦艾酒中大艾草的药力发作了,他的嘴里泛起红浆果的清甜,像是赭石或美丽绿宝石苍蝇的血液。他想起那个擦拭着玻璃杯的酒保,他每日无异的生活。而他一生困顿,像幽灵般活着。
              春天在他的车轮上,而他在月光中驶向远方。
              那之后他到了乌斯怀亚,王家卫说那是世界的尽头,而春天却延伸向大海与更南的冰壳。信听到远处清朗的钟声,他怔怔望着北面,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衰老了,那是某种让人欣喜的老去。
              而它一去杳然。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他在幻影中走向远方,醒来却觉自己只是经过某片飘着细雨的白桦林。于是他向远处的春天大吼,声嘶力竭语焉不详,如同落单鲸鱼的鸣叫。
              然后他卖掉汽车登上火车,回到春天与往昔岁月。


              7楼2015-05-2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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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7-07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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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8-08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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