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病房。迹部老爷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脸上出现的是温和的笑容,平静的仿佛只是睡着。而我的小景。收起了那华丽的笑容。只是微笑的坐在床边。看着那躺着的人儿,任由阳光打在脸上。温和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他们脸上暖意洋洋。金色的头发和阳光融为一体。就像住进医院的这几个月的清晨一样。只是小景的手上多了一个呼吸用的管子,我也再也听不到迹部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和他那醇厚的嗓音,走进床边。才发现我的小景浑身颤抖,那笑容僵在脸上,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渗出鲜红色的血。白皙的脸上那不符合他的美学的黑眼圈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我知道他这几个月都没有休息好,我更知道他昨天一晚连眼睛都没有闭,迹部老爷子把小景一个人叫进了屋子,外面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连我。都被驱逐回家,我知道,昨晚,他是如何煎熬过来的,我走了过去,把他僵硬的身体扭转了过来。让他的头可以靠紧我的肚子,轻轻的捋着他略微长长的金色碎发
“小景,这里没有其他人”轻声诉说着。看到床上的迹部老爷子。嘴角的弧度。在也勾不起来
“老爷子终于解脱了,去享福了呢”虽然嘴上安慰着人。不过第一次让我感觉这么无力。怀里的人的颤抖更为剧烈,衣服被温热的液体侵湿,忍了多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有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流泪了,小景又有多久没有这样宣泄他的感情了。有时候认为长大真的不好。我们长大了,父母却老了,当我们有实力给他们幸福安宁的生活的时候,他们却不在我们身边了,作为一个医生的我,看过了多少生死。看过了多少撕心裂肺,我以为我可以淡漠的面对生死,那也只是我以为。无论怎样修炼,也做不到没有感情,第一次让作为医生的我,这样害怕生死,即便是刚刚进入医院工作的时候也没有如此。
气管好像被谁掐住了一样,怎么样都呼吸不过来,怀里的人不在发出呜咽声。只是伸手抓紧了我的衣服。那样的用力,如若不是有衣服隔着。那指甲能生生的刺进肉里。
相对于一向华丽的小景,迹部老爷子的葬礼很安静,雾蒙蒙的天下着绵绵小雨,一身黑色西装的小景在雨里站的笔直。只是脸上,没有了那华丽的色彩,海蓝色的眸子只是死死的盯着老爷子的笑脸,那张华丽的黑白笑脸。那张温柔却威严十足的笑脸。仿佛在怨恨着为何这么早就要抛弃他。抛下整个迹部财团给他,前来告别老爷子的人都不敢去打扰小景。只是独留小景一个人站在老爷子面前,我在他那单薄的背影里看到了他所要肩负起的责任,雨停了。乌云逐渐散开,阳光一束束的刺下,撒在小景的脸上 二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却又真实的听到迹部老爷子那浓厚的声音“儿子,你可以的”
小景的脸上逐渐勾起了以往的笑容,眼眸也逐渐绘出光芒。阳光照耀着金发。闪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本大爷当然可以。老头”他第一次对着他的父亲用的不是敬语,就算是一贯张扬高傲的他,良好的教养也使他从来都是用敬语和长辈交谈。当他转过身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不是他一贯的笑容。而是像个孩子一样,得当父亲的认可的满足的笑容。
“小景”
“啊嗯,走吧”
我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有礼貌的对着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们鞠上一躬。便转身,跟着那束光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