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另一名宪兵不知何时赶到书房,及时握住了同事的手腕。他厉声提醒道:“你疯了!上头说了不许伤害这对母女!”
“靠,你以为我想啊?”那宪兵只得收了剑,一肚子委屈的抱怨,“我在这好好检查呢,这小崽子突然扑上来,‘吭呲’就是一口!你看看她给我咬的。”说着,展示了一下手上那还冒血的牙印。
“呵,这咬的真够狠的”后赶来的宪兵吸了口冷气,啧啧感叹,“搞不好是小姑娘饿了,想啃猪蹄。喂,你手干净不干净啊,别让人家小姑娘家的吃坏了肚子。”
几句调侃便舒缓了书房的气氛。后赶来的宪兵转身,想摸摸白川的头,手却终究尴尬地停在半空,放不下来。
不只是女孩儿额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因为,在那对通透如水晶的眸子中,蕴含的森冷目光,让身为宪兵的他,也不寒而栗。
天,这样一个小孩子,竟是这种眼神!这一家子果然都是疯子!
后来发生了什么,白川不清楚。只知道,那些人没再去翻父亲的书房,而是在与母亲交涉后,便离开了。
然后,那些人一离开屋子,本是冰冷镇定的母亲一下子慌乱起来,边带着哭腔说着什么“这要是留下疤了该怎么办啊”一边跑出书房去找药。
白川仍旧坐在地上,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恶梦。
梦一般的进行,却有着用刀子在脑中生生刻下的真切痛楚。
殷红的血,慢慢滑过脸下,溅在碎落在地的瓷片上,“嘀嗒”,细碎。
红色的血,白色的瓷,如花朵般艳丽,也是触目惊心。
又是“嘀嗒”一滴,细碎。溅落的液体,无色,透明,冲淡了血的红。
这一滴,是泪。
爸爸的书房,乱了......
爸爸最讨厌书房乱,他会生气......
是白川不好,白川没护好这书房,让外人闯了进来,对不起......
对不起,我会收拾好的......
所以,爸爸,不要生白川的气,不要不理白川......
爸爸,回来吧。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点点滴落。夜风拂过,伴着凄冷的月光,更是散乱了一地的纸张书卷。
人去,房空,书乱。
一切都回不来了。只有那清甜的槐花香,仍旧弥漫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