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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_____独留的打马过旧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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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还炙热,眼前的已成荒芜,梦里谁能不贪不惹
煨酒忽忆旧关河 - CRITTY


1楼2015-04-17 09:25回复
    (忠信之臣,瑶华之姬,自有其貌,来往宣色,皆是正仪。随吾皇之盏,尽之齐眉默契,一一回敬。)
    (世人皆道我是中宫秦后,又可知我,并不为一人而活。)
    (其实简单至极,名如其人而已。谁人期我,我为谁而活。)
    “吾皇慢饮,容我同韶莞,说几句体己话。”
    (俯视文轩,仰瞻华梁,言笑晏晏,不外如是,而我请自去,为自个儿寻些正欢。)
    (琼浆玉露,是解愁良药,却也有觥筹醉果,我为人揽杯,谁为我揽杯中月,谁为我上九重霄,谁念我忆我弃不下我,想之已觉无聊。)
    (尚好,有她。可矜,你可愿意,为我揽这排云,与我同路,阔语添杯?)
    @秦可矜


    2楼2015-04-17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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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入宴上,周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华仪盛事,好不风光。可与我而言,如度虚空。毕竟锦瑟满园,也不如那座上一枝独秀。
      我非无家,然不得归。此刻宫装颇费剪裁,为勾窈窕端正,奈何金粉诨梦,愁以海量。再见她时,不觉间步履已然将局促化为柔和,泰然对座上众多眼耳鼻舌,心中天地纵然杂乱,有她为凭,我心亦安。
      故落座后,将目光递过,于她眉眼中读到熟悉与温柔,我似于云山雾里拨云见日,唇上少有蜜弧:
      “阿姊——”
      这一声竟惹我委屈,可又着实欣喜。若不是宴上,我必然扑过去,抱一抱她,问问她是不是安好,是不是想我,有没有人——不自量力。可此刻,我只能隔着满桌珍馐,隔着旁人的目光与私语,也许还隔着看不见的墙和刀枪剑戟,软软道一句阿姊。


      3楼2015-04-17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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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处?
        以前是有想过姊妹同行诗边就梦的美事,但自从阿姊入主凤位,我便注定是臣下,只仰慕她该有的一切。如此情景说并肩之词,是感动,又觉心里惶惶。她与吾皇伉俪无双,搭手共饮,默契非常。座中怕是有多少艳羡要加在她身上,之后便有多少诟病也一同而来。
        我有时想着,得一人心,便是如此。而她光芒丝毫不减,言语谨慎有余,如此是顺境还是逆境,也许是她的性子教她太为难自己,现在,真的只想与她坐在一处,教她也在我柔弱的肩上,靠一靠,就像彼时我在她肩上歇一歇一样。
        可我那倒豆子一般的请求,终于用尽了力气,甚至不知道她,她,或者一旁的她们是否也听得见。我只是问,你好不好。天子一纸敕令,我便是县主,太后教我住兴安殿,我便见不到姊姊。我身有枷锁,非世人所不能知。而阿姊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此刻我不能随心所欲地见她。那不就是说,她——不好。
        柔夷紧握,知道她其实一点没变,只是太过要强。倔强的让人心疼。此刻已然顾不上去想他,还有她为什么教我见不到姊姊。他,不是伉俪情深,另一个她不是慈眉善目么——?
        “阿姊,可矜也要与你在一处。阿姊在哪儿,可矜就在哪儿。”
        任性也好,暗语也好。总要说些什么叫她心安。告诉她,只要她好便是什么都好。也告诉他,她,她们,枷锁都是一样的,能锁住我的,也能锁住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但我还有你们没有的,也是我要用命护着的,有她,万事可期。


        IP属地:天津7楼2015-04-1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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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帖:
          (可矜,你可知道,我恨急了韶莞这两个字儿。)
          (这两个字,明晃晃的罩在你头顶一日,就劈头盖脸的压我一日,他们张牙舞爪的挠在我心头的那块骄傲——我护不得你。而终有一日,我将予你一个新的字,我要你端端正正的,坐在我身边。而你并没有拒绝的借口,因为那是我给你的,我拼尽了我所有给你的,不会有更好的。)
          (而你,不可以不要。)
          (薄唇稍舒,字字如鸠,偏作得轻而易举。我本可以不语她知,而我要她知,我愿她是时时淬火的刃,能并我冰寒彻骨的刀。)
          “莫急,会有这么一日。”
          (你看到的,真之真,假之假,皆不要信。谁对你言语,谁对你誓约,谁对你劝慰,你信我,就不要听。)
          (宫婢左右斟满,欲将酒盏挪移,此时方一震袖,将阿矜引至身侧,举我面前之盏予她。此间众人,虽可置喙我礼数之过,而我已下中宫之席,秦女傲踞,非旁子,不能领教。眉眼舒然,声定。)
          “阿矜,本是要同我坐在一处的。”
          (轻抚她荑,酒液映在虎口,有一簇光,明明灭灭。阿矜,秦家之势,若飘风枯叶,无所定处,却有经年所托的一诺,久不能熄。)
          (只是,这荣光表里,我都要你与我比肩而立,迎风看这万里之程,赴山越海的盟誓,且看你我,就将一一去做。)


          8楼2015-04-18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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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间境地,闻说其地多草,茸密红碧,如毳毯状。行十余里,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兴庆宫如此,又怎知大明宫内,没有这样一条沉满尸骨的河。)
            (而我是森森白骨里的一具,冲天的腥气,无甚稀奇。)
            (我亦有十分心事,偏八九待一张口,二三用来难开。)
            (九重仙山,琼岛蓬莱,纵千万人,我凭貌而识,深殊而记,皆是一副面孔,又谈何二字可信。)
            (我亦想在她肩上,安稳的栖一栖,却怕火灼了她,水浸了她,叫她未曾防备,就往我的长路上来。这路太长,我恐一睡不醒,沉醉周庄,故这深沼之中,无人为她点灯。)
            “襄陵此番,难说再回不回兴庆,妥与不妥,都少不得一番忙碌。”
            “我这边的事情......少不得要备一备,就有一日,迎你过来。”
            (移目望高台之尊,你瞧,一颦一笑,世人便道我们默契。我秦氏满门赠你,到头来,你是否馈我?还是要馈了旁人,无暇谓我。)
            (我赌了,便是我命。雷霆雨露, 幸,也得幸,不幸,也得幸。)
            (我已言过,散骨拆心之人,死生不置。)
            (而你,是忘我死,或望谁生?我愿为你操一操这心,从一从你命,可我半生太难,终究也无暇顾及了——吾皇。)
            (眉风一软,同那话声里一样的柔,湘锦下已扬手覆去,和她袖下的那朵,很亲昵的贴在一处。)
            “阿矜,阿姊在呢,任何人,莫惧。”


            9楼2015-04-18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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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锦上的两处花儿在我们的袖上遇到,似乎熨帖了我的心。手上握着她的力道反而松了下来,她提及襄陵,我心了然,只双眸深深对视,点了点头,虽无话,肯定而明确的点头,告诉她,我知道。既然她话语相牵,还是与吾皇一道,未提另一人,反而惹我好奇。
              她字里铿锵,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任何人,莫惧。这人里肯定包括那个座上的她。印象里的她几乎不笑。自古的戏文上,教人最惆怅的,并非是好鸳鸯不得白首,而明明是命里乾坤,天造地设,却横亘支流,甚至泰山相压,造出众多清浊蜿蜒,教鸳鸯错路。错路就错路,还惹出些引众人惊诧的事儿来,鸳鸯不成,便是冤家,冤家不成,便是仇敌。仇敌不成的时候,万事休矣。
              这人里是否也有他。虔崇或许可能,但依附二字俨然不是阿姊的词儿,纵然此刻她眉风温软,三月桃杏不堪比。我有点想哭,这么倔的人儿,偏有春风词笔的好,睚眦分明的恶,她该是绿杨风外叫人苦等的桃面佳人,该是夕阳下时叫人不计逝川的魂牵梦萦。她的贪嗔爱恨,都值得倾付韶华。可现在,他能否读懂她眉尖眼尾,辞藻和风,指上弦歌,胸中云梦。
              我忍不住,乌睫一闪,粉泪香翅,忽闪而落,飞滴在她袖口,那泪珠儿顽皮,似乎爱极了她衫上的花儿,眨眼就不见了。
              “阿姊,我的蝶儿只是爱那朵花——”
              我不怕教人笑,笑就笑罢。这已是忍了再忍,不然胭脂早被泪珠儿统统都冲到她袖上去了。刀俎鱼肉,傀儡玩偶,好些事儿偏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过才懂,有的时候,只需两滴泪,带着绝望与悲哀,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意。
              我突然恨了起来,是谁叫人在咫尺,却如隔天涯。


              11楼2015-04-18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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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护着它。”
                (我望一望他,又抚一抚身边的她,只觉得身入无间,左右寻不着个岸。)
                (权以平壑这四个字儿,我说顺了口,做了真心,而如今,这点儿无妄里的春萌,又因何来卷土重来,生生要在寒潭之上开出朵娇花呢。)
                (若不见,我以为我的忠,便是对的,纵使愚的,也是不负的。而她来了,带来春光,带来暖日,带来春日缱绻的酣梦,说世间是有情的,是当含情的,当以情奉还的。)
                (这风,还是早早吹过的好,在融雪里消散,在天地间弭灭,莫叫重落在眉间,莫煎熬你,莫煎熬我。)
                “莫让它飞早了,白辜负一朵花呀。”
                (微斜杯口,眼波眉岫,其中涟漪似有,而面色温和如旧。)
                (我如是应,好似,真有这么一朵殊世的花。)


                12楼2015-04-18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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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矜
                  无名之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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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劲摇摇头,仿佛还是几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叫我叫皇兄,我便使劲的摇摇头。——吾皇万岁。学着她们的样子叫,偏生就是不叫皇兄。此刻也是使劲摇摇头,摇头的时候头上的钗儿环儿跟着叮当的响,这会又是无所谓的模样,没了就是没了,不哭就是不哭。后来也叫皇兄,但那时人前,人后就叫声哥。
                  此刻又是在笑了,看着他们对望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莫说没有蝶儿,要是真的再有,我也保证是那一朵我爱的花怒放的时候,那蝶儿才来,喜极而泣,再迟到,再狼狈都是好的。
                  “没有蝶儿了,此刻没有了——不过我的蝶儿只喜欢这一朵儿。”
                  没错,我的蝶儿只喜欢这一朵儿。那时候我也这么告诉他的。捉了她的手不愿松开,那句音落举起握着她的手,教他也瞧见湘袖上的花儿。也许他俩都知道我说的花儿并非是袖子上那朵。可又重复一遍的话,无非是说给他听,告诉他,这朵花,不仅仅是你的,也是——我的。奈何那话幼稚至极,引得众人发笑。若旁的时候,必然是想逃跑,这时候就好似没听见那些笑,根本就是满不在乎。
                  “来,阿姊教我敬酒,先敬吾皇一杯。”
                  拈起一杯与她手中瓷盏响亮脆声——我大抵已是习惯了她的呵护,所以在兴庆宫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么冷。但愿我随她一点傲骨,支撑这柔弱身板。
                  低头看杯盏,似乎有桃香开遍,引我入春光。
                  小眉一弯,与她一笑。再见时定不辜负——这朵花。


                  14楼2015-04-18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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