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孰真孰假
无情此时此刻,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以为如烟看到他会很开心,他以为如烟根本不是什么安王妃,他以为他们这次不会再分离。
但他错了,这全部通通都是他以为。
如烟或许之前心里是很激动,但当她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无情,她的表情只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然后她便恢复了平静,说道:“无情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无情怔在了当场,只是这样吗,他之前脑海里浮现出过无数种他们久别重逢的场景,但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竟是如此、如此的平淡,平淡到让人心痛。他看不见如烟的表情,但能听到如烟话语里的冷淡,就如同记忆里如烟的疏远。
如烟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无情深沉的失落混杂着痛苦,而是直接站起身,轻轻打开紫金笼,并解释道:“这是王爷特地为我打造的紫金笼,只能从里面打开。”
“与无情公子已经多年未见,不知公子过得可好?我当年下嫁时,差点被杀,幸而被王爷所救……”
“如烟……如烟,快说你不是安王妃……”无情根本没听如烟在说什么,只是痴痴地问了出口。
如烟似乎是浅笑了一下,自然地回答道:“无情公子说笑呢,我当然是安王妃。我当年被王爷所救,王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如烟三生有幸,得此良配。”
……
追命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们俩人的事,按理说他不应该插手。但直觉告诉他,如烟的表现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无情变得十分激动,他一把在黑暗中胡乱地抓住了如烟的手,死死地抓住,急切地问道:“如烟,你不是说要与我在一起的吗?!安世耿真的没有威胁你吗?”
“……我不信,如烟,你刚刚说的所有我都不信!难道我们的过去种种都是假的吗?!”
“无情公子请自重。”如烟不理会他的歇斯底里,只是抽出自己已经被抓的通红的手腕,冷静地继续说道,“过去的一切均已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自从我嫁与安王爷后,我就只是安王妃。”
“……”
无情彻底地绝望了,他很想大笑,笑自己的无知。他的胸膛也在不住地起伏,是啊,为什么他会认为这么多年如烟的心不会变呢。
终究只是自欺欺人。
他还站在那个秋千下傻傻地等,如烟却已经走了,渐渐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哈哈哈哈——”无情终于大笑了起来,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如烟在那一瞬间睫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哀伤。追命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这快得仿佛就是一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