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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失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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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可以称的上是一位知识分子,他自幼“饱读兵书,颇知兵法。”在蜀军平定西南时,马谡曾向诸葛亮提出富有战略远见的正确建议:“攻心为上”,足见其韬略之深,可是当他身为街亭之战的主将时,复杂的战争环境,竟使这位知识渊博的将军,突然变得头脑简单起来,闹出了一场因机械照搬兵法原则而损兵折将的大笑话。 

    古人说,死读书等于无书,马谡的思想讲话,并不在于他饱读兵书,而在于死读兵书,当自己站在场外领导的位置观察问题时,引古论今,头头是道,有时表现的见解很高,一旦自己成为局内人,就被复杂的客观现象所迷惑,而不自觉地照搬历史经验。 

    《孙子兵法》上讲过:“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所谓的亡地、死地按照孙子的解释是“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陷之死地本来是大患,但却能因为“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的客观形势唤起万众一心,奋力死战,从而转败为胜,转患为利。所以,韩信在井径口背水破赵军。然而马谡照搬韩信的经验,违背诸葛亮依山近水安营的命令,扎寨于山顶,结果被魏张合一战而溃败,这是因为张合利用马谡山顶扎寨的错误,采取了以困制敌而不以疾战取胜的策略,蜀军在受困的时间线上还有苟且的余地。在这里,丰富的历史知识和理论知识,确实成了限制马谡从实际出发研究战争的框框。 

    事实证明,要将知识转化为能力,就必须以创新的精神,在实践中对所学知识进行消化,使之成为滋长智能的营养。克劳塞维茨说过:“理论应该培养未来的指挥官的智力,而不应该陪着他们上战场。”《战争论》   这里提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即如何把丰富的知识转化为作战指挥的能力,将军只有经过用心揣摩,把所学的知识真正变为驾驭战争的能力时,他才能笑傲风云。马谡就是这样反面的悲剧,当时又刚愎自用不听忠言。他是执其书而泥之的典型,纵使熟读兵书也无济于事,反而适得其害。 

    有人说这是诸葛亮的最大错误。诸葛亮见过马谡之前从未见其有大错,而且才器过人,好论军计(《马谡传》)。诸葛亮是有错,但不是最大的错。街亭作战的前线是马谡和张合,不是诸葛亮啊!谡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诸葛亮传》),这如同黄忠杀夏侯渊,陆逊破刘备,功最大的是黄忠或陆逊,过最大的是夏侯渊的轻敌或刘备的轻敌,很少有人会说是曹操的用人错误或诸葛亮没有劝阻的错误,因为他们不在战场。而街亭之战的双方主帅是马谡和张合的对决,所以失败了错当然是马谡了。连皇帝身边的知识分子也这么认为(街亭之役,咎由马谡,而君引愆,深自贬抑,重违君意)。 

     又有人提出杀了马谡可惜。要知道马谡犯的是什么罪,不杀可不可以。他使蜀汉重创,有攻转守,狼狈非常。军令如山,他不得不死,戮谡以谢众。孙武所以能制胜於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杨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观孔明之自贬,而愈知马谡之斩难宽也。丞相且以用参军之误而引罪,参军得不以负丞相之故而坐法乎?又观孔明之斩谡,而愈知自贬之情非伪也。参军且以误丞相之故而受诛,丞相得不以辱天子之命而自责乎?奉《春秋》先自治之义,既容责人而恕己;准《尚书》克厥爱之文,又不容责己而恕人。盖孔明之治蜀以严,而治兵之法一如其治国而己。赵括之母预知其子之必败,以其好言兵而又易言兵也。先主之知马谡,亦犹此乎?以战为戏之子玉,其病在玩;过门超乘之三帅,其病在轻;举趾高心不固之莫敖,其病在骄;截截善谝言之杞子,其病在佞:此数者,皆兵家之所忌。览马谡之事,可为用兵者鉴,又可为用人者鉴。武侯之临表涕泣,恋后主也。武侯之临刑涕泣,念先帝也。其出师之初,一则曰先帝,再则曰先帝;其悔败之余,亦一则曰先帝,再则曰先帝。不独斩马谡,为奉先帝以斩之;即自贬三等,亦奉先帝以贬之耳。君子于街亭之自责,而知武侯之尽瘁;于枋头之自讳,而知桓温之不臣。 



IP属地:山东1楼2008-05-02 14:4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