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初次到达南疆的场景一样。
无人知晓,在南疆术法之力的保护下,她如何到达这里的。
阿辰的海边发现她时,她靠着礁石似乎已然昏迷。纵使有族规约束不许接在南疆的土地上过于亲近外人,但好奇使然,他还是走近欲将她唤醒。
而在他将用手拍在她肩膀上的一刻,她身体却骤然紧绷,一把淡青色的匕首被纤细的手指抓着抵在他喉管前。
由于她一直低着头,此刻他方看见她的面容。黑眸长睫,淡眉狭长,五官精致而小巧,这面容在大陆不算出众,在南疆却是特异的。
她的嘴唇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殷红得不自然,慢声威胁:“带我,去找你们的达括。”
达括,相当于霁月的储君。而在南疆人心中,他们的君主,是神。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否则,死。”
阿辰之觉好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陆之人,又如何有能力与神之后裔抗衡。
本欲用术法将她拍晕,却没想她早有预料,右手自腰侧握住另一把匕首,迎上他攻击的手掌,生生以一凡铁抵挡住了术法之力。笑得云淡风轻,左手却用上几分力,将他皮肉割破些许,鲜血沁出。
阿辰才重视些,震断了她的匕首,脱出她的控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挣扎了下,却双膝一软,跌坐在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溢出些鲜血,然后被舔舐了去。
她猛烈喘息,用未被钳制的另一只手握紧了匕首,支撑着地面,努力站起。
自然是徒劳。
想来她以一凡人之躯,虽不知是用何种方法,但到了这里,定然是受了伤的。
阿辰随手恢复了自己的伤势,想她根本构不成威胁,便带她去见了达括。
那是个愚蠢至极的做法。
他后来才知道她来南疆是为了白骨碧花,仅仅凭着大陆上古书中只言片语,知道有这种花。他才知道,她找那味药,已经五年了。
用女子几乎全部的青春韶华来做徒劳的寻找,这种痴迷与执着,与初见时她拼尽全力的站起,似乎一点也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