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S' (中短篇，吸血鬼，偏清水，微虐)

［Sunrise］
“实验体在这一个月里始终处于控制之内。”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实验员领着另一个风度翩翩的男性快步走向实验台。“我们消耗了不少经费来专门修建实验区……说实话，我们的研究陷入僵局了，福尔摩斯先生。”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开始的进度必然缓慢。”被称为福尔摩斯的男子紧跟着实验员的脚步，进入了实验区。
干净，简约。
“欢迎参观，福尔摩斯先生。”
那是由五层钢化玻璃阻隔的可以全方位观察实验体的地方。
而所谓的实验体，正被世界上柔韧度最为优良的合金锁锁在一个椭圆形的容器内。
“这是一个奇妙的生物，在伦敦的地下已经生活了数千年。”一个别着“组长”身份标识的实验员向来访者走来。“麦考夫，你又把这种奇怪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可是头都大了。”
“因为在生物科学研究这一领域，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人了，帕特里克。”
“拜托，帕特就好。”
“好吧。”
麦考夫微笑着与帕特里克拥抱。
“玛利亚，你去给它‘投食’吧，我要和福尔摩斯先生好好汇报一下那屈指可数的研究成果。”
“好的，长官。”
玛利亚随即小跑，进了另一间房间。
“这是最近的一些结果，我们是从文献资料入手的，毕竟它是个传说中的生物，而如今又被证明为真实存在，所以我觉得这些线索说不定有用……”
帕特里克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麦考夫。
“可是事实证明用处非常局限。例如阳光，真正的阳光对它的伤害非常小，顶多只能使它感觉到疼痛，不过我们尝试了高能紫外线，效果倒是相当显著，他的手指几乎燃烧了起来，所以我们也在研究大厅全方位安装了这种灯管来防止它从我们这里逃脱……”
“我记得文献中有提到银。”
麦考夫提示道。
“银？我们还特地去了教堂弄了些木头十字架，圣水什么的，好了，别笑，这种生物的存在本来就超乎常理。”帕特里克苦笑着摇头。“ 银对它的效果也和对常人一样，不过是正常制造伤口，可它几乎是可以立刻愈合这些创伤。 ”
“坏消息啊。”麦考夫耸耸肩，“不过也算是为实验清单减少了些可能性。”
帕特里克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不过对于它的血液，我们还是做出了不少研究，这也是为何我们又重新给重新它添加了投食管，而并非直接释放——”
实验报告上清楚写着，对人类为类病毒感染。
“缺少血液会让它烦躁，但同样可以使它变得略微虚弱，而我们现在也是为他制造了这样的平衡。”
“很好。”
“承蒙夸奖，然后这一张是血像报告。”
麦考夫顺着帕特里克手指的位置看了下去。

要想杀了它实在容易，用火烧成灰烬就可以了，难道它还能在烟尘中重生吗？
“听说当时抓到他费了不少功夫。”
“的确很困难。”
“不如我们聊聊好了，说不定您对它的行为信息的分析对于我们的研究会有所帮助。”
麦考夫谦虚地笑了一下。
“鄙人拙见，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价值。”
话虽这么说，帕特里克心里却清楚，这是眼前这位大人物展现学识的开始。

第一章完

“这些病毒的目标是所有的活细胞，几乎是在侵入人体的一瞬间就开始了它们的基因整合行为……而被整合之后的细胞，似乎都进入了一种‘受限制的发疯’状态……”
虽然在制造更多病毒，但数量有限，只是呈现扩散行为——仅仅在感染了周边的细胞之后就停了手。
简直是，有智慧的病毒。
“不过，它们仍旧会让细胞制造出尚且没有查明的某种物质，它们会侵入血细胞并让这种很快就会自我衰竭的细胞发生转变……”
不会衰老，然而不再有血红蛋白，同时血液含氧降低。
“有趣的是，这种物质呈现朊病毒的侵染模式，在接触到新的细胞后，它们又会再度反转成病毒。”
“蛋白质不可能再逆翻译成信使RNA，我们都学过的。”麦考夫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个只有你和他知道了。”
帕特里克歉疚地笑笑。
“毕竟是一个大发现。”
“是足以撼动遗传学的发现，帕特里克。”
门口，约克的声音响起，手里正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久等了。”
“不，完全没有。”帕特里克笑嘻嘻地说。“我们正说到一半，你要来接我的班吗？”
约克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不了，我还有事。”
帕特里克看了看表，仿佛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去吧。”
约克点点头，也不告别就消失在了门口。
麦考夫则转身望向了那贴满标签的墙。
“不用在意礼节，他是个怪人。”
“我弟弟就是一个怪人，我早已习惯了。”麦考夫随意翻着几张标签。“他对吸血鬼这个生物怎么看。”
“他？我想是痴迷吧。”帕特里克一边想着，一边说。“超越好奇的痴迷。”
“痴迷？”
麦考夫又向着纸山走去，在一堆皱巴巴的纸里翻看着。
“是的，疯狂痴迷。他认为这是一个突破，对于人类的突破。同时他好奇于这种生物的存在意义，以及这种生物的自我意识认同……”
“我记得他是学生物的。”
麦考夫拿着挑出来的几张纸，扫视着内容，而每看完一张，就扔在了一边。
“他因为这玩意自修了心理学！”帕特里克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一个月，他经常加班研究这个生物……和它对话……和它探讨……”
“等等。”
麦考夫抬起了头，转身看着帕特里克。
“你说他——‘和它对话’……”
“是的，他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去和那个怪物谈人生。”帕特里克将咖啡送到嘴边。
“你最好把咖啡从嘴边拿开了。”麦考夫将手上的纸扔在了一边。“正常情况下你的高能紫外线灯要蓄能多久？”
“5分钟……你说什么？”
虽然疑惑，但帕特里克依旧放下了杯子。

“速度，启动它，然后我们去实验区。”麦考夫快步走了出去。“你的宝贝怪人要放出那个怪物。”
“不可能……他……向来有分寸！”帕特里克还想争辩，可还是跟上了麦考夫。“——我得叫值班人员，启动那玩意得在实验区。”
“你的值班人员应该睡得正香，而本来你我也应该是其中一员。”
“你是说，他早有预谋？”
“帕特，咖啡！他给我们咖啡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袖子上沾的结晶物——劣质奶粉可不是这种样子。再加上你的惊讶，完全可以推理出他本不是这样的人。”
麦考夫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多废话了。
那个人的行为处处表明了自己的企图，可身边的这位却毫无知觉。
轻盈的手提箱，拉链处的纤维，他带着一包衣服去看望那怪物。而那些纸，皱巴巴的记着思路的纸，不，根本不是他的思路，大部分都是怪物告诉他的而并非全部的研究所得。
深夜里的耳语，约克用手垫着纸，颤抖着，一笔一划记录下那个怪物所说的一切。
越奇妙，越深入，知道的越多便让这个偏执狂研究员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在传说中，吸血鬼诱惑人们称为他的口粮，而现实中，这种诱惑被他利用更加淋漓尽致。
如果自己不是今天凑巧来看看实验进度，恐怕到时候就算凭借的是自己的大脑，也没有办法猜出这个变成废墟的实验基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可怜的帕特里克只知道自私地保护这种研究成果，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大厅里，先前将一切照耀如白昼的日光灯早已关闭，只留下勉强让人辨认物体的照明灯。
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昏暗中，二人也能清晰地看见，位于实验间中央的容器已经被人打开，而一边横着的，是头颅不正常歪斜的约克的尸体。
像之前牺牲的士兵一样，不过这具尸体是干瘪的。
手提箱空了，衣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帕特里克猜想，那怪物怕是应该已经踏上了伦敦的大街，享受新生活了。
他刚想开口感慨，麦考夫却用身侧贴近了他。
然后在他的耳侧轻声低语。
“封锁大厅，切断其他区域所有的供电，包括这里的照明，全力为高能紫外线灯充能。”沉稳的声音。“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只需要两分钟。”
怪物还没走。
麦考夫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这周围一定是有着像怪物一样的福尔摩斯才能察觉的细微征兆。
可，为什么要关灯呢？
不过帕特里克已经不愿询问，不愿质疑，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麦考夫的命令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一切可以算是他的失误，他识人不才，而麦考夫，是目前能挽救这一失误的中流砥柱。
随着电源的切断，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帕特里克的手指在触碰到键盘按键那冰凉触感跃然脑中的瞬间，一阵巨力将他掀翻在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和他扑倒在地上的声音。
没有理由惊讶，更没有理由发呆，麦考夫立刻转身，可伸出的手腕却被铁钳一样的手紧紧锁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你在撒谎，而我读到了你的心，福尔摩斯先生。”
怪物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独特的嗓音与手腕上的寒意融为一体，冲击着麦考夫的神经。
“ 现在，你要如何杀了我啊！”
“您更期待哪种呢？”
即便在困境中，也要保持风度，保持耐心，直到对方露出他们的弱点，然后一击必杀。
这既是对成为一名政客的要求，也是麦考夫向来的行事准则。
然而保持镇静并非以逸待劳，而是一种蓄力的过程。
“镇定是一把有力的武器却不是致命的匕首，福尔摩斯先生。”
怪物毫不费力地将麦考夫的一只手反扭在身后。
骨骼错位的异响。
剧痛。
麦考夫只是咬紧了牙。
至少一切还在意料之内，还要等待。
“我们有着漫长的夜晚来畅聊。”
怪物的另一只手爬上麦考夫的胸口，然后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颚，强迫他将头向一边扭去。
再清晰不过的信号。
可麦考夫揣在左侧口袋里的手甚至都没有一丝颤抖。
“来想想，我们要聊些什么呢？”冰冷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你说，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谎是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麦考夫轻笑。
“有技巧的谎言是政客必备的条件，其实那不算谎言……你怎么看？”
“您没有自杀的打算。您心中充满的犹豫……您有挂念的人。”怪物的声音又飘到了耳后。“极为挂念的人，我很好奇，是怎样的人会让您犹豫‘自杀’这种方式呢？”
夏洛克。
这是麦考夫心中唯一的答案。
“但是不代表以后我不会自寻短见。”麦考夫捏紧了手里的笔。“所以我并没有撒谎，不是吗？”
机会只在一瞬间。
“我真期待您所谓的‘以后’，是怎样的光景！不过我更希望知道，那个您挂念的人看到您的模样，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会让他看到的。
声音的来源后移，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麦考夫将先前从帕特里克口袋里摸到的钢笔向着键盘掷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刺痛从脖颈间袭来。

第二章完

现在，他幽灵一样的小黑车已经停在了221B的门口1分钟了，可他还没有下车的意思。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然后一条短信跳进了他的视线。
“你的车门锈住了吗？ -sh”
麦考夫勾了勾嘴角，拎起雨伞，下了车。
然后一如既往地摆正了门环。
他按了按门铃，1分钟后，他发现开门的是夏洛克。
“我很惊讶于你会从你的沙发上爬起来为我开门，难道我们新通过了一条叫做‘弟弟必须给哥哥开门’的法令吗？”
“我只是凑巧下来拿饼干，请不要自作多情了，亲爱的哥哥。”夏洛克打开了冰箱，然后将脑袋伸了进去。
“哦，弟弟，你在冰箱边给我开门可不需要一分钟。”
而且你有些扭到的脖子明显告诉我你是听到铃声后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为我开门的。
夏洛克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接着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夏洛克，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
麦考夫一边支着伞，一边跟着上楼，嘎吱嘎吱的声音此刻十分刺耳。
“我被调换了部门，远离伦敦。”
到了二楼之后，一股极具诱惑力的气味钻入鼻腔，然后他看见了厨房桌子上的一瓶暗红的液体，不禁抽了下鼻子。
“哦，现在你要去扮演联合国的角色了吗？”
夏洛克摊在沙发上，打断了他一瞬间的呆滞。
麦考夫挑了挑眉，坐在了夏洛克的对面。
“是一项研究。”他往后靠下，另一只手仍然支着伞。“一个庞大的计划，我们必须要被隔离。”
麦考夫耸了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
“所以，你想说你有段时间见不到了伦敦了，是吗？”夏洛克盯着麦考夫，双手合十。“放心，我亲爱的哥哥，我会记得给你明信片的，你喜欢大本钟还是苏格兰场？”
麦考夫将目光放在了伞柄上。
“没有联系了，夏洛克。从今以后我们不再会有联系了。”
“哦。”夏洛克轻轻皱了一下眉。“我会用我的血缘关系好好感谢这几十年来你对我的呵护。”
麦考夫不作声，221B处于一种微妙的寂静中。
“How long.”直到夏洛克用他标志性的陈述型语气说出了他的疑问。
“We don't know,Sherlock.Maybe...forever.”
“那真是个不够准确的时间，但是的确是可以让人断了念想的描述。”
夏洛克身体前倾。
“现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看来自己真的是人到中年，连自家的弟弟都骗不过了。
“没有谎言，这就是真相。”
麦考夫面不改色。
而夏洛克却微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麻烦的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真正扮演成一个正常人呢？麦考夫脑中闪过的念头只剩下这一个。

第三章完

好的，目前文章已定部分就是这么多。下面是五君的提示时间，C3其实是一个转折点，麦哥很多动作都具有象征性，大家可以试着发掘，我才不会说门环那个是虐点呢。接着就是结局，预计下章主体完结，加一个尾声，不过有位预读的读者表示希望要HE，当然有人也说BE令人印象深刻，下一章的大体思路已定，只不过要怎么写五君还在斟酌。总之这是我发表的第一篇神夏同人，希望各位有评留评。。。没评留个印儿。。。

很棒！

好赞的文！虐得我欲罢不能【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