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诗经的国风、楚辞的九歌,以及乐府中的一些民间曲辞,中国传世的诗歌大多属于文人。中国的诗歌题材广阔,更多的是男性的文学,其中国仇家恨、流离战乱、仕途蹭蹬、渴欲归隐之类的主题,和歌中怕是不多见的。词不及诗的宏阔,尤其晚唐、南宋词人中,更多秦楼楚馆、吟风弄月之作,它表情达意也许比诗更为婉曲细腻,然而就我个人而言,反倒是更喜欢苏黄等人并非本色当行的以诗为词的做法。
吟咏风月并非中国文人所长,而和歌则在此处颇胜。贵族浮华慵散的生活使他们的感情格外细腻精致,这种细腻大概也与和歌兼属于女性有关。和歌的题材与上述所举的中国非文人诗相类,它对爱情的描写纯粹真挚,谐音、隐语的广泛运用下透出的却是大胆不加文饰的情愫。中国的民间文学中亦有这样的例子,如《玉台新咏》中的《藁砧今何在》,又如温飞卿的《添声杨柳枝词》;以《子夜歌》、《华山畿》等为题的古乐府中,谐音、隐语的运用更是比比皆是。但中国文人只将之视为不上台盘的游戏之作,并不属于文人诗的范畴,日人则将之视为和歌文学的主导,优秀的和歌诗人,必然也是用的一手好隐语、好谐音。这种游戏作法甚至成为了评判和歌优劣的标准之一。相爱的情感彼此相似,文字运用技巧的重要性自然就凸显出来了。日人的审美倾向在中国文人看来当然是”不正”的,而这种不正也正让我们欣赏到了别具特色的美。
我的一点粗浅感受,不懂日文,只能看译诗。
